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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随驾出征

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这日一早,朱元璋在大殿上与众卿商议着国事。“朕自开国以来,虽富有四海,但是边境始终有隐患。如今,朕获悉大宁卫北有故元踪迹,朕欲对塞外故元进行第八次进攻作战。众爱卿可有何看法?”朱元璋说着,环顾着四周文武将帅。

“蒙古倭国,身悬海外,屡次进犯我大明国土,就是对我天朝的不敬。臣建议出兵。”兵部尚书怒声喝道,众武官们也都纷纷附议出兵蒙古。

除了武官,朝廷的那些清流们小声嘀咕着。“臣有异议。”户部尚书话一出,立即引来众位大臣的鄙夷之色。朱元璋一愣,不由重重的咳嗽一声,大殿上立即安静一片。他示意户部尚书把话继续说下去。“臣并不反对出兵,只是出兵多少?所费钱粮几何?身为户部主官,臣建议迟缓出兵,以筹集妥当为宜。”户部尚书一口气说完,低着头等着朱元璋的表态。众位大臣也纷纷议论着。

这边,一武将大步走到殿中央,瞪了一眼户部尚书。他看着金銮殿上的朱元璋道:“皇上,蒙古倭人一直滞留近塞地区,多次举兵南犯以图复辟,我天朝威仪岂能容一蝼蚁小国损害。臣等还是认为,此事不宜久拖,应该尽早出兵,显示我天朝捍卫国土利益的坚定决心。望皇上圣裁”。

“是是是。”众大臣们都纷纷点头赞同。

“望皇上圣裁。”朱元璋听着见众卿都力主出兵教训倭国,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朱元璋又道:“那出兵之事当选谁人为宜?”

“禀陛下,承蒙皇上英明,我朝巩固塞外最适当人选当属燕王朱棣。燕王现在仓禀富足、兵精将广,对倭作战,臣看只要燕王出兵必胜而归。”众大臣又是纷纷赞是。

“皇上,臣也认为此战若是燕王出兵,一是示我国威,二是燕王乃皇家子嗣,也表明皇上隆恩泽备万民。”兵部尚书说道。话一落,众大臣纷纷附和都认为燕王是最好的人选。

朱元璋听着却隐隐有些不悦。虽然他也的确想到过朱棣,但是如今见朝中大臣都倾向朱棣,内心不觉很是反感。想到朱棣为众子中战斗力最强,手握重兵最多的皇子。常年驻守在外精兵强将。但是,朱元璋又不得不提防燕王会像历史上的皇嗣握重兵而骄。如今,太子朱标已死,朱元璋有意传位给皇太孙朱允炆。万一这朱棣将来不服,朱元璋想想不觉担忧了起来。不过,眼下战争在即,朱元璋想想若要战胜那马背上的民族,具有常年作战能力的朱棣的确是非他莫属。

于是,朱元璋挥了挥手,大殿的众卿都安静了下来。“朕,同意首辅的提议,想我煌煌天朝,倭国不思感激天恩反而进犯我国。朕决定出兵蒙古,遂命燕王朱棣选精卒自北平抵大宁,沿河南北侦察元兵所在,相机进击。”朱元璋说完,又豁然起身道。“此乃我大明朝第八次北征沙漠之战,势必要将那蒙古倭寇赶尽杀绝。”

“皇上英明,此次出兵定会将那些倭人杀个片甲不留。”众位大臣俯首大呼万岁。

退了朝,朱元璋伏在龙榻上看着宫中的一切感叹着。自己老了,中年时期的意气风发、纵马驰奔只能在脑海中回味了。但是朱元璋的意识是清楚的,他必须在自己老了不能动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这样大明王朝才能不断的延续下去,永远强大繁荣。国内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北元仍然是国家最强大的敌人一定要连根拔除。同时,为了皇位日后能顺利进行,朱元璋又不由担心了起来。想着,朱元璋立刻传了景轩和蒋瓛入了殿来。“今日朝堂之上,朕欲派兵出征沙漠之事,你们都可有曾耳闻?”

“是,是,臣等都听说了。”蒋瓛献媚的赶紧说道。他瞅了瞅一旁的景轩,心想今日皇上怎会将他们一同招入殿来?他思量着,景轩是蒲氏之子的事要如何向皇上揭发?

不待景轩、蒋瓛继续回话,朱元璋说道:“这次,朕派燕王出兵。他多年征战,手握重兵。朝中大臣几乎都赞成燕王,朕有意让你们二人随燕王一同出征。”话音刚落,景轩很是吃惊,蒋瓛也是一愣。但是一向能明皇上心意的蒋瓛,一下猜出朱元璋有意派他们二人随驾出征,实则暗中监视燕王的一举一动和手上兵力的情况。

“是,臣等明白。”蒋瓛回道。

“臣,臣领旨。”景轩抱手道。

“嗯,好。你们二人乃是我锦衣卫中的强将。朕选你们二人出行,也是对你们的信任和重视。此行,除了随驾出征随时有情况都要向朕汇报。都明白了吧。”朱元璋这一说,更是明确了态度。蒋瓛、景轩也自然心领神会。不过,蒋瓛心中同时也不是个滋味,看来要揭穿景轩身份还不到时机。

景轩想着即将离开京城,也不知何日才能回到京。而他最放心不下的始终是云娘。于是,他来了云娘的住处。看着云娘在院落中和往常一样忙碌着。景轩看着她,静静的、欢喜的看着她,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安静的模样。“都快到三月了,天气还是那么的凉,哎……”景轩不觉着走进了院落中。

“哎呀,云娘,那个大人又来找你了。呵呵。”绣娘们都小声笑着。云娘抬头看到了景轩心中惶恐退却着。

云娘转身要回屋,景轩失神的唤道:“云娘,你,你不要走。你听我说句话,我说完了,就离开。”听着景轩乞求之语,云娘不觉转身随他出了屋子。

二人一同默默的走在了河畔。这会,早春的河水边,河水静静的流淌着,两岸的柳树都发芽了,轻轻的垂落在了水面上。杨柳依依,景轩看着云娘的发丝飘动着,还是那般的美好,静若处子的脸颊还是让他一如初见时那般的心动惊叹。一阵风吹过,云娘不觉抚着发丝回眸看着景轩。风中凉意丝丝,景轩解下了身上的衣袍搭在了云娘的身上。云娘犹豫着,却拒绝不了景轩的执意。

不由的,云娘望着景轩,景轩那双剑眉下炯炯有神的眼、桀骜不驯的神情和他不容置疑的性子。“你来找我,是要说什么?”云娘问着

“明日,我即将离开京城了。”景轩看了看云娘,沉默了半响,说道。

“离开京城?又是做些监视、搜查的任务?”云娘不高兴的转过了身。昔日景宅中,景轩时常接到任务都会离开宅中多日,似乎成了寻常。

“不,这次不是,云娘。”景轩说着,忽然一把揽住云娘,云娘怔了怔。“云娘,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我想仔仔细细的看着你。因为我要去塞外,随燕王出征蒙古。我怕,我怕,我好怕。就让我仔细看看你好不好?让我再一次抱抱你好不好?”景轩慌乱的说着,紧紧抱着云娘。

云娘的身子贴着景轩滚烫的胸膛上,生生感受着景轩那剧烈的心跳。“景轩。”云娘不觉流着泪揽住景轩的肩头。“你此去塞外,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你会什么时候回来?你,早些回来。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好不好?”云娘终于还是落了泪。就这样,景轩久久的拥着云娘。迎着这早春的风,河水轻轻的啪嗒着沿岸,景轩望着云娘那双似水的眸子深深地吻着她。

“云娘,我会回来的。明年早春,春暖花开,乌衣巷内燕子飞过时,我就回来了。我就会回来的。”景轩笑着说着。“云娘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了。但是,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等到你原谅我时。所以,待我回到京城后,回来后便接你回宅。和你一同看夕阳,一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不好?好不好?”云娘听了,不觉松了手。景轩愣了愣,“没关系,你现在不原谅我,我会等。我一直会等下去。”云娘不语着,解下披风还给了景轩。

“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平安归来吧。”说完,云娘默默的离去了,留得景轩站在风中独自惆怅着。

“什么?什么?你要去随驾出征,这是为何?为何啊?你是锦衣卫为何要出征塞外。我不准,我不准。”红霞着急的紧紧搂住了景轩。

“红霞,你不要如此激动好不好?”景轩皱眉道。

“你说我能不激动吗?你去塞外,是要到出生入死的战场,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啊。我能不担忧吗?我能不着急吗?我害怕,景轩,你不要去,你不要去塞外作战。”红霞说着哭了起来。

见红霞这般担忧自己,景轩不觉内心一阵触动,他揽着红霞道:“不要担心,没关系。我大明朝兵力强盛,怎么会害怕那区区的蒙古小国。”

“不,不,景轩,我知道,我听说过蒙古倭寇善作战且精兵骁将。你,你只是大内高手,没有作战经验。我怕,我怕,不,景轩,你不要去塞外,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红霞紧紧的搂住了景轩。

景轩叹息着,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情感是困惑的。起初他同情她,他也感动红霞为自己所作的付出。可是,他终究不爱她。但是,他又需要红霞。见红霞这样不舍自己,一片情怀被打动着,揽着红霞不觉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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