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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发现秘密

此时,云娘正同一些女子做着刺绣。见到忽然而至的景轩,云娘惊讶中,手中的丝线落了地。尚风一旁看着也很是意外,不由问道:“景轩,你,你怎么来了?”

景轩也不理会,他大步走向云娘。云娘怔怔的看着景轩。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云娘泪水凄然而落,她知道景轩一直都在,景轩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着她。可是今日,景轩真实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他焦急灼热的眼神,这一刻,云娘的心被这双眸子深深融化了。景轩一把将云娘拥到了怀中,云娘怔怔的靠在景轩的怀抱里,那熟悉的味儿令她心都碎了。“云娘,云娘,我想你,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很痛苦,我真的很痛苦。走,和我一起走……”景轩说着,不待云娘应声,便一把抱起她跳上了马。尚风欲要阻止,可是这二人已绝尘而去。那些绣娘们都惊讶的看着远去的二人,看着那么一个伟岸的男子那么义无反顾的带走了云娘。

云娘靠在景轩的怀中,于着飞奔的马匹上,她喜悦又是惊慌。“景轩,你是要带我去哪?你,你为何突然到此?你疯了吗?你要带我去哪?快,快放我下来。”景轩的眸子凛然的看向远方,风呼呼的在他们耳畔吹过。见方向越来越熟悉,云娘忽然害怕的紧紧捉住了景轩,生气道,“你,你为何要带我来这?”景轩也不说话,一把抱下云娘。

“不,我不进去。我不要同你一起回到云家。不,不。”看着破烂不堪的云宅,看着这个害死自己父亲大人、害了云家的男人,云娘忽然发狂般的大叫着,狠狠咬着景轩死死不松开的手臂。“不,不,你给我走。你不可以进云家。你走,你这个可恶的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可以进入云家。不可以不可以。呜呜呜呜。”云娘放声大哭了起来。

“云娘,我知道你狠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想骂,就骂吧。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受不住这内心苦痛的折磨了。”景轩一把抱着云娘跨入了宅子。走在杂草丛生的云家大院,满目苍夷看得景轩也是悲痛不已。想到昔日云家热热闹闹,上下和气一片。景轩的内心彷佛被啃噬着一般痛彻心扉。

“不,不,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呜呜呜,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啊,女儿不该和这个害死您的人在一起。我恨他,我恨他,我好恨他。呜呜呜,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啊。”云娘哭喊着。

“云娘,是,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你可不可以冷静些。”景轩大声的喊着。“我也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啊。你知不知道?我也日日夜夜受着苦痛的煎熬。我甚至想过了死,只要你,只要云娘你可以原谅我啊。”景轩大声的说着,云娘止住了哭声。

“云娘,你听我说,我们一同到云大人的坟冢前,让我在你面前给云大人谢罪好不好?好不好?”景轩痛苦的说着,他紧紧捉着云娘穿过了破败的屋子,来到了那片长满了荒草的坟冢前。看着父亲大人的坟冢,云娘痛彻心扉。她看着景轩,看着这个杀父仇人,云娘拼命摇着头泪水流着。

跪在了云大人的坟冢前,景轩喃喃道:“云大人,景轩来了,景轩带着云娘一起来了。我向您谢罪。如今我说任何都无法换回您的性命。我说任何,云娘也无法原谅我了。所以今日,我就在您的坟冢前已死谢罪。”说完,景轩拔出了绣春刀。

“景轩,你,你要做什么?”云娘吃了一惊,一下扑到了景轩的面前。

“云娘,我知道。我害死了云大人,你此生都无法原谅我。我做了锦衣卫历经各种误解,遭受人们的唾骂都没有关系。可是,可是唯独不能没有你。如今,四年过去了,四年过去了啊。你瞧,你我的面容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了。可是,你始终在我的世界之外不肯进来。我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已然是一辈子的遗憾。我只有向云大人谢罪,你或许才会原谅我是不是?是不是?云娘,云娘,你杀了我吧。”说着,景轩将刀递给了云娘。

“不。不。不,我不。”云娘凄厉的叫喊着,一下跪在了云大人的坟冢前掩面痛哭了起来。

“云娘,云娘,我知道你一直都痛恨我是锦衣卫,痛恨我害了你父亲大人。可是你不曾知道,你不曾知道啊,我承受了多少误解。我内心的痛苦何尝又比你少了半分?”景轩紧紧抱着云娘痛苦的说着,云娘落着泪水看着景轩。

“当年,当我知道云娘你的父亲大人,云大人正是害死我父亲的仇人后,我愤怒不已。可是一想到云大人是我心爱女子的父亲,他又待我如父子。这内心就矛盾挣扎着。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于是,我加入了锦衣卫彻底来调查当年一事。结果,结果,我居然,居然再一次见到了我父亲的尸身。云娘,你能想象,你能想象亲见自己亲人尸骨未寒,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吗?不,我想或许,云娘你此时感受到了。对,是我害了云大人。”景轩痛苦说着,云娘闭着双眼泪水滚滚的落着。

“做了锦衣卫,我才真实的看到了他们是如何的残害忠良。为了达到目的,为了获得皇上嘉奖,他们可以栽赃任何一个官员。于是,为了帮助那些如同我父亲、如同云大人一样无辜人,我一面做着令人威风丧胆的锦衣卫,遭受朝廷大臣和百姓的唾弃咒骂;一面又暗中设计救那些无辜官员、文人。”听景轩这么一说,云娘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样。

“若是当年云大人也明白我的苦衷,或许,他就不会那样对我了。”景轩幽幽道着。“当年,你父亲大人与太子到大牢救我,见到了我父亲蒲氏的尸体。他察觉出了我的身份,我也坦然的告知了。我以为自己的坦然,可以令自己放下仇恨。结果不曾想到,云大人以为我接近你是为了向他报仇来伤害你、欺骗你。可是,云娘你知道的,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景轩说着,云娘怔怔的看着他。

“可是,你父亲大人为了拆散我们,不仅让尚风回到京城撮合你们。而且,为了防止我来打扰你们,居然,居然说要到皇上那去举报我的身份。云娘,云娘,你能想象,能想象我的心情吗?我痛苦不堪、破碎不堪,好不容易收拾的心情,又再次给激怒了。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啊。”景轩捏紧了拳头。

“不,不,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要听。”云娘哭喊着。后来的一切,云娘看到了。父亲大人在午门外被腰斩的情形,她终生都忘不了。

“云娘,我现在好痛苦,我现在真的好痛苦。我以为自己在锦衣卫中悄声无息的救那些人不会被发现。结果,结果,我如今才知晓,那些人,那些人还是被锦衣卫杀害了。原来,原来,我做的一切,以为可以救下他人,即告慰我的父亲,以还对云大人的愧疚。可是,可是这一切,最终失败了。我输了,我彻底的输了。我不知道,我要怎样继续待在锦衣卫中。我想离开,想带着云娘你一起离开。和我走吧,和我在一起走吧。云娘,云娘。”云娘听着这一切,震惊、心痛着。

“不,景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怎样的理由。我的父亲大人,我们云家上下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这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苦痛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你若是在我父亲大人面前谢罪而死,我更是无法原谅你。因为你懦弱,你胆小。你只能用这种可悲的方式结束生命来获得我的谅解。可是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云娘生气的说着。

云娘此时想起了红霞说的,这些年,景轩为皇上抓了太多官员、害死了太多文人,也知道皇上太多秘密。若是景轩离开锦衣卫组织,不仅会遭到皇上处置,也会遭到其他官员的报复。而如今更为可怕的是,锦衣卫已经知道景轩在暗中救人却没有拆穿这一切。这想想是多么的可怕,景轩在明,而一个无形的黑手藏在暗处准备随时致他于死地。他们迟迟没有对景轩下手,或许因为景轩目前还是锦衣卫,还是皇上身边重要的侍卫。即使不能同景轩在一起,但是,云娘还是希望景轩能好好的活着。

想着,云娘一把推开了景轩,大声道,“你若真的爱我,还是继续做你的锦衣卫去吧。我曾被锦衣卫调查过,他们怀疑过我的身份,怀疑我是未死的云娘。你只有继续做锦衣卫才能保护我。你若爱我,就活着,听到没有?回去做你的锦衣卫吧。”云娘大声的说着,看着景轩。景轩万万想不到云娘会是这般的不容置疑。

“不,不,云娘,你告诉我,你对我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当初那么反对我做锦衣卫,我也因为做了锦衣卫害死了你的父亲大人。不,不,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这样想的。”景轩怔怔的问着。

“是,是,是,我就是这样的想的。景轩,我还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已经四年了,我们分开了整整四年了,尚风对我很好,我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他。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呵呵,或许,或许一切都是注定吧。曾己相依事,情缘因果和。思绪再回首,惟愿浮生好。你莫再对我挂怀了。”云娘缓缓道。“你走吧,我不再恨你了。因为你的无奈,今日我都明白了。但是,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看着父亲大人的坟冢,云娘缓缓的离去了。

“云娘。”看着云娘决绝而去的背影,景轩悲痛万分。

“大人,照您所说果然没错。景轩带着云娘回了昔日云宅,二人哭诉一番似乎有着莫大的恩怨。现在可以肯定,那云娘正是没死的云家小姐。”蒋瓛的亲信汇报着,并又神秘的说道:“大人,我怀疑这景轩正是当年的蒲氏之子?”

“此话怎讲?”蒋瓛听了一惊。

亲信道:“隐约听他们二人说来着,当年云大人好像为朝廷办事杀了蒲氏,也就是景轩父亲。景轩为报仇加入锦衣卫害死云娘父亲大人。景轩悔恨赎罪,这才在锦衣卫中暗中帮助一些人。”

“哦。”蒋瓛一听乐了。想想今日皇上对锦衣卫不再重视,朝中缉拿之事也少了不少。若是为皇上捉到当年蒲氏一案漏网之鱼,想必皇上一定龙颜大悦。想着,蒋瓛诡异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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