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欧阳尘却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刚才死去的那个人的面状,搭上血脉,虽然已经死掉了,可是,欧阳尘依旧检查的一丝不苟。
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得到这个永远微笑着的人,卸下满不在乎的伪装吧。
很久,欧阳尘皱眉起身,朝着那边的一个人走去,那个人也早就不害怕什么了,因为毫无力气可言,所以任由欧阳尘翻来翻去的检查。
冰冶跟在后面,她不懂医术,她只能安静的看着欧阳尘的做法,只有相信他会有办法的!秦安不会就这样消失的……
离秦安并不遥远的北方边境,无邺城。
北宫殇坐在房间里面,听着下属来报,“回皇上,朝堂那边传来消息,有个女人自称是皇后,当朝铲除了太傅,并且垂帘听政!”
“垂帘听政?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了吧,还有呢?”北宫殇抬起头问道,“最近秦安爆发瘟疫,皇后娘娘大概……”
“什么?”她不会去了秦安吧……不不不,很有可能!
“情况怎么样?”北宫殇不是很清楚秦安究竟如何了,但也想象得出不容乐观,“皇后娘娘已经和欧阳大人一起进了秦安,还没出来。”
“欧阳尘……也在吗?那样,大概暂时没有危险。”北宫殇再次坐下来,看着地图,“前去侦察的人呢?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北宫殇挥挥手,先前的人已经隐去了,跑进来三个人,半跪着对着北宫殇禀报,“禀告皇上,秋风国的赫连王爷已经在秘密准备部署了,恐怕今夜会偷袭我军,无邺城的食粮还能坚持不足一月!”
北宫殇微微眯起眼,“好了,下去。”
“是!”
铺展开大地图,北宫殇一个人在军帐里面看着地图,上次一战,我军损失七千名士兵,对方损失三万多士兵,可是……对方的粮草至少不会断,而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么粮草……
嘴角勾起一抹笑,先下手为强!
“来人,传令下去,召集各大将领议会!”对着帐外喊道。
不多时,帐内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
“如今我朝形势危急,不过……他秋风国想要吞并我离羽国,至少在朕手里是不可能的!一组组长,带领一百人的分队绕过这槌山,从山脚以下埋伏,朕估计今夜子时他们的粮草就会到来,届时,你们只要夺了粮草,如若夺不了,毁之即可!
陈副将,你带领三千精兵,在今夜子夜之后之时,从这条路穿插而进直逼他们的后场!烧了粮库!要注意安全!恐怕今夜入夜之时他们就会来偷袭我们,而且,应当还不止如此,张副领,你带领五千人守在城门前,要严阵以待,不可松懈,另外准备好火石,如若有人偷袭可用此攻击!
柳渡头,你就带领一万弓箭手,守在北门,时时盯紧了!不可有一丝纰漏!
肖统领,你带领两万人,守在南门,记住,在离南门半里地的时候,在地上撒上道钉!一定要在临近夜晚无人的时候撒好,不得引起敌人察觉!
剩下的,都给我在城内严阵以待!”
“是!皇上!”虽然每个人都颇有点奇怪,如此的排兵布阵,但是听来却是很有条理,借此烧了敌人的粮库吗?!
刚刚入夜,那一百人的分队已经悄悄的潜入了,蛰伏在隐蔽的丛林中,听着不远处咕噜咕噜的车轮的声音,前去打探情况的人悄悄跑过来说是粮军来了!
一组组长嘴角挂起一抹笑,皇上真是料事如神!
做了一个手势,从这较高的地势下,推动身旁的石块,滚下去的石头让敌人的粮草送运军队一下子慌了手脚,见时机已到,一百人喊杀而下!
子夜已过了有一会儿了,陈副将的三千精兵才从密道出去,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敌方的营前,看着这安静的不像话的敌方阵营,杀了门卫,潜进去,从最两边潜进去!
张副领带领五千人马守在城门前,果不其然,门前望眼看过去,至少有四万多人潜入,挥动手势下令,火石被推下去的瞬间点上火,敌方惨叫不已。
北门的一万弓箭手严阵以待,远远地就看到了模糊的人影,那刻意放低的脚步声传来,柳渡头冷笑一声,下令,无数的弓箭穿破黑暗,让敌人一样的惨叫不已。
南门此时此刻已经是连人带马倒了不少,不费一兵一卒,南门的大军偷袭没有成功!
而那三千精兵此时此刻已经深入敌营!
看着那重重把手着的粮仓,微微一笑,三面包抄一小队人马放出声音来,调虎离山,剩下的人一些在与守粮仓的人拼杀,另外的人一把大火,将粮仓烧毁殆尽!
事后,各位总督大将喜不自胜!皇上真乃神机妙算!
北宫殇继续派遣身边的暗卫跟在冰冶的身边,随时打探消息。
冰冶和欧阳尘正焦头烂额。
“有什么头绪吗?”端上一杯茶,问着欧阳尘,而欧阳尘还一头扎进一堆草药里面,忙得连喝一口水都顾不上。
冰冶不敢打扰他。
一个人坐在一边,静静思索着章御医的话。
“瘟疫即使毒素……毒素……就是……中了毒?见所未见的毒,变异体的话,那么怎么办,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变异,也就是说……啊!对了!”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冰冶立刻站起身跑到了欧阳尘的身边,“欧阳尘,你看……如果,在这个草药上加上玄黄蟾蜍的毒素的话……我知道,这种毒素可以和老鼠本身的毒相克,所以……以毒攻毒的话,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冰冶问的毕竟有些小心翼翼了。
因为这样的冒险方法,一不小心,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恐慌的,如果那样的话,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但是,冰冶想错了,欧阳尘从来不是保守传统的所谓神医。
一听此话,眼神一亮,“没想到你也这么想!”
冰冶一愣,“你早就想到了?”
“要不然我在这里忙什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也这么想,我还怕你死活不同意,这下倒好,心有灵犀了不是?”欧阳尘抬起头笑得像往常一样,轻佻而不轻浮。
冰冶白了他一眼,“那么说,有结果了?”
“啊你也不看看本神医是谁?”欧阳尘伸个懒腰,几日不眠不休,早就到了极点了,“你确定不会出事吗?”
“那倒是不确定,不过有七成把握,试试看吧。”欧阳尘淡淡的一笑。
“这样啊,那就好,只要可能性大于一半,那就意味着离成功不远了!所以……啊,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冰冶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想起那个可疑的女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
冰冶拍拍欧阳尘的肩,“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难得的一脸温柔的对着欧阳尘开口,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耸了耸肩,欧阳尘开口。
“算了吧,你恐怕会搞砸的。”
冰冶挑挑眉,“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不要大惊小怪。”
欧阳尘对着冰冶一笑,抬步就走出了房门,冰冶欲言又止,算了,想跟着就跟着吧,一路来到了那家农舍,果不其然,里面的女子还在,只是……
冰冶眼眸一凛,“这是……”
就连欧阳尘都不忍再看,女子还活着,只是那已经发黑发紫的脸色,还有身上趴着的几只老鼠,在啃噬着皮肤,女子已经没有力气再呼痛了。
冰冶抬手,几只袖箭精准的将老鼠击落。
上前几步,女子虚弱的抬起头,想说什么却无力。
冰冶半蹲下身子,欧阳尘拿出刚才配置好的药,给女子喝下,不多时候,就看到女子极其痛苦的在地上抽搐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那极致痛苦的折磨下,终于慢慢停息了,女子终于缓过神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变化,抬起头来看着冰冶,还以为……他们是来折磨自己的……
冰冶神色很冷,笑的很残酷。
“给你一条命,说吧,你从哪里来?知道些什么?”
女子咬着唇,“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保证,你在此之前什么样,马上就会恢复到什么样!”冰冶嘴角的弧度勾的很寒冷,这是她前世问口供的一贯表情,冰冷而嗜血的表情,带着残忍的气息。
女子一震,终于还是缓缓开口,“我是……我不是离羽国的人。”
冰冶猛然间抬起头,“那么……你是……秋风国的人?”
女子艰难的点点头,满脸的苦涩。
继而又开口,“我是秋风国的人,我只是被他们拿来做实验的人群之一,有幸逃出来,却感染上了这种瘟疫……还以为死期不远,没想到……”
“你是说……这次的瘟疫根本就是一手策划?还有变异的瘟疫,又是怎么回事?”冰冶微微眯起眼,睨着女子。
女子低着头徐徐道来,“这就是他们的战略,乱了离羽国百姓的心,然后,把这个病毒顺利的带入你们的军队……北方边境是无邺城,虽然兵力不多却久久攻不下的城池,将会不战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