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的日子似乎早就已经少之又少,却难得的是特别喜欢天空的你在明媚下扬起头细数着一朵又一朵的白云,想不到是否是阳光的刺眼惹得你泛出了泪光。这会儿可真的是一壶秋水了。朦胧的歌声从碧蓝深处传来,像是一潭湖水深处美人鱼的歌唱,哪怕是被无数人传为厄运的象征。迷蒙里有位仙女在苍穹里翩翩起舞,半遮半掩的面容下是何等的飞花模样——闻说楚王爱细腰,而如今的这位亦是如此的袅袅,仿佛会在一不留神间就化烟而飞。
拈指细算着,想来已经是秋天了。开始还不曾觉得萧瑟,但一记起来便觉得耳畔都有泠泠是声响。坐在办公室里的韶丽还是忍不住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纵然是感觉寒冷的,但她却不习惯于透过那扇窗去看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纯粹”这是她的原话。然再仔细一看,她的手中握着一封简短的信,是用白色的稿纸写得,看上去一尘不染般。
就在十几分钟前,韶丽欣喜而不安地读着这封信,不知不觉间就皱起了那好看的月儿眉:
你好,我是言析,想要知道能写出这般好的诗的姑娘究竟是何等的才貌双全。周末碧螺路街角报亭见。
她感觉到有什么在突然间崩塌了一般,似乎是一堵墙,并且极其冰冷。但她亦是只能错愕地看着它安静无声地化作一片废墟静默在华年之中。或许她是被这样一段礼貌却温存的短话打动了罢。
韶丽无法想象,一个被锁颜称之为时髦的人难得有此番的心境,或者更无法想象的是上海这座城市真的小在一个掌心里,可是那是谁的掌心?也罢,这样风情万种的少年亦是不止他一个的——年少的男孩子似乎从来都是应该有着这般的魅力,温柔英俊,维持了所有书本里面最美好的面目。他们在画纸上展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宛如初生的太阳抑或是柔和的月光,从来都不刺眼。他们的眼睛似乎生来就是一大片漂亮的海洋,以至于让姑娘们不由得惊呼。他们会想要飞翔,用独有的勇敢与无所畏惧达到他人一直在仰望而不得接近的高度。
韶丽蹙着眉,略微有些犹豫地回到座位上——慢慢地拿出笔,一字一句地边低声念着边写下:“韶丽,一定赴约。”并未有太多的客套,她从来都是如此不屑于阿谀奉承,何苦这个言析是个性情中人呢。
相逢于一纸寂寥誰料辗转成诗棋尚热/而我却突然喑哑到说不出半句温存/不为凝眸来不为残霞散/隔世的蒹葭几经流浪落入最深最深的海底/那是最深最深的爱啊/寻不着过往重重哪怕是冲破了情愫的阻碍/命中注定的萧条是最深最深的诅咒/不怕幻化为毫无重量的羽毛/只愿遗世独立不染尘埃/莫叹此乃最深最深的痴想/怀揣丝丝缕缕的无望却又希望/我种在你最深最深的心里。
她找不到最好的题目,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爱情的看法——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好人,是最深最深的好人,因为有最深最深的爱。或许韶丽不过是瞧见了言析的年少模样,好想要再拥有这样一个恁的勇敢的心啊!她是不知道为何会感觉言析勇敢的,直觉罢了。第六感。
不是不惊喜的,自己随手写下的短小诗歌就能够被人认可,哪怕自己根本就是突然之间的想法,十分短暂的。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满腹才华的蔡风梦,身在异乡的他是否安好……韶丽低眉小声啜泣着,也不去理会旁边人的诧异眼光。她是心疼的——于他说。韶丽暗自想着,似乎自己第一次感到恐惧是因为蔡风梦。他突兀的决定一如同本来早就设计好的结局,却又在刹那有了不经意的****,成为最最丑陋不愿意深思的故事。
北方再次突兀地打了一个寒颤,惊动了小巷里忍不住小憩一会儿的蔡风梦。你是应该明白,在从来只有尘气的北方是没有那些个江南游园惊梦的故事,抑或是你的十里荷花。不知如何诉说曾经镶金边的蓝戏服,似乎一拂袖就能够惊艳所有人的眼眸。慵懒倚着门站,轻晃折扇就让所有忧愁都作烟云散。而诗画里的伊人总会在不知不觉里蹙眉,成为了生命之中的一部分。轻而易举地被后人称为是“病入膏肓”。却搁浅了多少叶孤舟。人都说秋水盈盈,盈盈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红颜纵然华美一时,池底水终究会有干涸的那一天。
风梦低着头,抓住那件自己最喜欢的白色外衣的下摆,安静地蹲着——看起来干净中微微带着点不拘小节。然他所思为何,又是否会为当初那个不假思索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他又是何尝不曾想过便是平平常常地在江南过了一生,无悲无喜。
一剪窗花一生情缘。
他是此时此刻最落魄的白。
你又几曾了解在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是那一轮犹似故时的月弯啊——月儿弯弯华正好,能照忘川波光潋。不记得誰说的:不要让你爱的人为自己大哭一场,那么你便是渐渐失去了他或她所有的爱。
无数的诗词穿擦在脑海里,无论是醉花阴莫道不消魂还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也罢。竟然会显得格外无助寂寞,其实……真的只不过是无意间的流露罢了。何人度我成仙或是成佛,断了颠倒梦想的种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