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永恒的伤感主题便如此罢,纵横天地间又怎奈何甘为“情”这一字,愈思愈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顾着这样念着,莫不知对眼的瞬间又可是外貌占得多了?亦罢,为何总要寻求内心深处一些不愿诉说的事情,反倒惹来半夜的辗转反侧了。
“你都不吃麽?往日里来也是这么样?”朱盟心关切的问道,似乎对她的厌食很是担忧,云曼不但没有随便糊弄个,反而说着“是的,我吃不下。”朱盟心开始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这样的直爽性子,低头沉默想了好一会,才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云香,在任何方面。她以往也是不曾吃饭的,但你不行,你绝对不能这样病入膏骨。”云曼不觉有些楞住了,未料到他会说出这么好一堆话,但她仍然是没有起身端碗——最后朱盟心耐不下了,便自个儿去给她盛饭,盛得满满的,似乎是想要把多年来的厌食全部治好了!一勺一勺地喂给云曼,直到她细嚼慢咽过后才松了一口气。
云曼起身走到小窗前,一轮明月便径直打在她额头上,照亮了原本便是盈盈的双眸,是诗中人莫?旁边只有两个星星哩,小小的澄黄的,二星映月。她笑起来露出了那一排洁白的牙齿,像个稚儿一般灵动可爱。朱盟心不敢再待下去了,这样沉重的气氛难免惹人深思,便只是打了声招呼“云曼,天晚了,明年……再见”。是掩门的声音,带着经年的潮湿席卷而来的木屑,但她从未在意这些,便是自己活着不愁什麽亦罢了。爱不爱都无所谓吧,牛郎织女不是一年也只一次鹊桥相会莫?什麽时候才到十五中秋啊。
路上的风景朱盟心全然未在意,云香有个这般同她相似的妹妹倒不知是福是祸了。并不是没有想过接她到府里来的,一方面担心刘馨冉多想了惹得她不开心,另一方面是怕云曼自己就不乐意了,毕竟她是个较为随性的人。不带半分柔弱的意味,纵然亦是美丽如诗如画的,却不同于曾认识过得女子。“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啊!宛若天成,不加半分修饰的云曼,果真是天上一朵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云呀,不曾拥有却时常惦记着。
他没有在熟悉的岔道口左转,偏偏是右转了。他自然知道那条街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而他此次前去不过是为了到咖啡店里小憩一会,他不愿意回到那个枯燥的家里,他太累了,爱刘馨冉太过于冗长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爱云香太过于平静了,心不在此处又有何用。爱云曼莫,她是个性情中人——索性罢了,天定吧。倘若她亦有情于自己便不妨十五中秋再去同云曼共话此间年少。
咖啡厅里播放着的是缓慢富有情调的歌曲,以供奔波在诺大城市里风尘仆仆的人们静下心来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到底苦苦追寻的真谛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