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换上你翩翩的晚礼裙,灭了灯一切人都显得慌乱,唯独你慢慢悠悠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一场盛大的葬礼。再举起香槟罢,盛满着你骨灰的杯盏,被人一口饮尽——那是风华麽?抑或着是你偏爱惜的金缕衣。你反感恬淡的味道,因为你说过要用有限的时间去做更多让自己满意、开心的事情。
刚性有余,而柔性不足。
不过,是你令人想成为更好的人呢。
“我曾经羡慕过嫉妒过,失败过冷落过,希望最后是成功过”。
一整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嘞,韶丽奔波在市场里,无奈之下只好随意地挑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妈妈,并难得的是还找着了一个懂得弄蛋糕的人。先领着她们回去忙了,顺便自己回去以后好好地选选衣裳。
这些妈妈里教人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名叫“秋曼”的女人。想来她从前亦是倾国倾城的罢,毕竟岁月可以斑驳容颜却无法改变一个人温柔善良的本性。她是很喜欢这样和蔼的老人的,自己的父母去得早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母爱哩!——韶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就像冬日难能一见的阳光,在这个冰冷的日子里成为最可贵的一丝火光,足以融化那颗同样冰冷的心!没错也的确如此,渐渐地会对世界失去原本的欣喜,但总归要有那么一群人来感动的。未料到秋曼关怀至此——“韶姑娘,瞧你这一脸疲倦的模样可真不像是活力焕发的年岁哩,我家有个祖传的法子可以缓解疲劳。你倒是需不需要呢?”,自是很温暖的一句话,却还是被韶丽表面上客套地谢绝了——仅仅是表面。
“谢谢您了,我不用的。”
而且秋曼做事起来同所有尽职尽责的人都是一样的,手脚利索、干活勤快。无意间得知她从乡下来的,也不觉得惊讶——似乎乡下人总归是显得质朴的,他们沿袭了记忆,成为了人间的“天使”。
当然韶丽未想这么多,她只顾着同秋曼聊到她准备去忙自己的事情时了。打开衣柜,里头的衣裳都显得格外漂亮!无论是那粉红飘逸的长裙子,还是镶金的坎肩,甚至是那韶丽不喜欢亦不习惯的白色衬衫……她认真地一件件的试过去,最后依旧是选择了若隐若现的红绸裙子与黑色披肩的搭配。再看鞋子——精致的小高跟……她的模样的确是美极了呵,韵染了整幅画面的唯美感。
那一边的苏央也忙得热火朝天——可是不常见的斯文模样,是精致的皮鞋,还有嫩黄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没有任何悬念,一定也是吸引眼球的。而忙忙碌碌又好像一事无成里,等待万分的夜幕终于降临了。此时屋内已经弥漫着诱人的蛋糕与香槟的气息。
陆续到来的客人们也都被韶丽一个一个地记下来了——首先来的是被苏央称作“娟娟”的人,看起来亦不俗的——蓝色的裙子更加显出她这个年纪里难能可贵的清纯。谈吐诙谐,无一不露出她的过人之处,优雅的气质很是让自己佩服哩!这个“娟娟”宛如仙女传出一种人间少见或者是不曾有过的香味,是中国古典女子应该有着的。
随后缓缓到得是“****”,无外乎是富家子弟的潇洒形象,今天花街明日柳巷,好不快活!轻佻地同她们玩笑着——“苏央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太不够朋友了罢!”,苏央反倒没有发话,是被“娟娟”接过去的:“你瞧你的样子,可真真是猥琐极了,惹人嫌的哩!”。韶丽身旁的苏央在自己耳边低语道“这个男的是****,是宋家的大少爷。那个女的呢则是有名的贵家——洛斯的女儿,洛娟娟。可记好了!”。
再是玥蓉,穿着一身的名牌走过自己的身前,一股难以遮盖的刺鼻的香水味儿直教人讨厌!……接着许多客人便结伴而来了,正当****说要开始宴会时,却被苏央制止了——“慢着呢宋少爷。还有朱家的那位哩!”。这话一说上一秒还喋喋不休的人们都安静下来了,好像这朱家的人是豹子一般。……朱家?不正是袅雪嫁的麽?此时此刻韶丽心中的疑问又深了一层却依旧沉默不语,等待这这号大人物的到来,一睹他的风采!
“叮铃……叮铃……”门外传来阵阵门铃声,想必这便是朱家的人了。他的眉眼仔细一看同蔡风梦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蔡风梦与他相似……一样的英气逼人,一样的“醉时狂歌醒时笑”的气质,只惹得韶丽看呆了眼。
“韶丽,这是朱飞,朱家二少爷……”。苏央再次低声念道,这会儿韶丽想起了似乎袅雪的丈夫就是他哩!而且这名字直教人感觉似曾相识。身旁的人见他这个主角来了,一蜂窝地围上去叨长叨短,但是聪明的韶丽只坐在原位远远看着,想着倘若自己亦平庸地套近乎反倒会得不偿失,令他厌烦。如果是等他来问候搭讪,那意味就不同了……
果真!人散去后朱飞最感兴趣的便是好像独自在惆怅的一袭红衣的女孩——“你是……”。
“韶丽。”
“咦?可是从前跟着袅雪的?”
“是的。”
说到这里时他轻轻笑了笑,眼里带有轻蔑的意味。
“噢。那你的离开就是为了这些麽?你不知道袅雪一直以来都是思念你的麽?”
“哪些?”不知不觉韶丽的指尖开始冰冷起来……她倒是忽略了后半句话,毕竟也许久未见,而她对袅雪,终究只是一场应尽的责任罢了。
“姑娘相信自是聪明人罢,原谅我初见便如此唐突,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了。我是相信你曾经有过真情的,可是如此?”
毕竟只是初识而已了,她亦不在乎把什麽说给眼前的陌生人——“有的,不过仅仅是一段对话的情缘了,莫要觉得索然无味才好——‘敢问弱水三千取哪瓢饮?’,然而他答道‘博众之长’。”
“仅仅是博众之长?一个简单的答案罢了,指不定是听谁人说得哩!”朱飞苦笑着,也并未是想挖苦她。
“不会的,只有他才能够想出这四个字。”她的眼里有一种叫做火焰的东西在燃烧着,坚定而勇敢,倒也宛如扑火的飞蛾。
朱飞慢慢念到这个有趣的词啊,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像亦是“似曾相识”?
罢了也不必去思考这么多,这只是一场晚宴而已,每个人都可以从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说句不好听的,利益关系。
他轻佻地握住韶丽的手,与她对饮交杯酒,看上去真不是个被人称作模范丈夫的人呵,倒也有几分意思——就这么恰巧地,两人相视一笑……
然后就当剩下的人们都没注意时,朱飞环过韶丽的肩膀,偷偷轻吻她的耳朵,韶丽也不在意,终究有故人的影子。纵然她曾经羡慕过,如今照样拥有短暂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