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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筑寨为城

祥兴二年十月初,持续了近半年山寨各项修筑工程终于完工。

整个山寨工程依照先前所定的各项规划展开,整片建筑背山望路,依山靠水,气势恢弘。寨墙宽厚高耸,墙上望楼、垛口、烽火台、武器库、藏兵库等一应具全,寨墙南侧兴建有石筑的大型城门,被命名为永安门,内门名为永泰门,寨门的正上端,镶嵌有一块石块,上刻“流云寨”三个篆书大字古朴典雅又不缺气势。

寨墙的东侧,则又筑起另一寨门,被命名为“永兴门”。“永兴门”乃是专为方便寨民耕作所设,门上设有吊桥,横跨沙缦河,可以通达到山寨东侧开垦的田地中。永兴门的南侧,伫立着巨型的水车及冲压作坊,水车附近,则是连绵近两千亩的水稻田,稻田所种稻种乃是占城特产的占城稻,耐旱、耐虫,产量又极高。稻田之中,又养下鱼苗,以鱼养稻,两相得宜。

稻田南侧,则是新开垦的千余亩桑树园,桑树即能缫丝养蚕,树皮又可作纸甲的原料,以这些桑树园为基础,山寨中大办缫丝及造纸之业,所产的丝绸、纸料除供应寨中需要外,还能贩卖到附近的占城市镇中,获利甚丰。

山寨内中,除政事堂等旧房未知改造外,新规划的奔波营、越秀营营房已全部竣工。两处营房占地颇广,除营舍外,又有校场、澡堂、食肆、军械库、武学等诸多建筑,供众军士操习演武。两处营房以围墙围拢,平时可防止军士逃逸,滋扰寨中百姓,战时也可作为据点用以防御。营房正中,又设了两处高耸的望楼,可以俯看营中甚至寨中诸事,用作警戒、岗哨之用。

军营之外,则是铁匠作坊、粮草仓库、武备库、马厩等几处重要设施。这些设施都由寨中越秀营的女兵把守看护,平日里不许寨中百姓靠近,防范森严。

寨中的普通居民区分布于山寨四周,靠近寨墙处。由于山寨附近多山林,因此寨中百姓的住所也都是木质搭建而成。经过近半年的发展,如今寨中百姓已近五千有余,房屋也达数百间之多。成片的住所连在一起,串成一个个小型的街巷,俨然便是一副中原州城的景况。

山寨正中是一条笔直的石砌大道,由正南永兴门直抵最北侧的政事堂大门。这大道修得宽阔雄壮,周朗便依着昔时大唐长安朱雀大道的旧例,也称其为朱雀大道。如今朱雀大道两侧商铺林立,酒肆、肉铺、杂货、珠宝、毛皮等店陆续开张,平日里人流兴旺,俨然成为寨中最兴旺的商贸市街。

大宋商业发达,早已不再限制夜市的时间,这寨中都是大宋遗民,自然也尊从这习惯。每日朱雀街上店铺早起开门营业,至晚间仍不闭店关门。入夜里,大街两侧灯火通亮,热闹非凡,甚至引得附近的占城百姓都来观顾流连。

流云寨地处占城国都与旧州之间往来交通的要道,又离近海的宾多罗城不远,因而是四方商贸流通的必经之地。流云寨尚为黑风寨时,齐龙领了一众流寇设卡立障,专抢往来的商旅百姓,一度使这片区域成了人迹罕至的绝地,自顾云据下山寨之后,将驿路修好,又极力善待往来商旅,与宾多罗城修好,这条商路总算是再度复兴起来,为山寨的发展带来莫大的助力。

顾云为寨中两营的军士定下高额的饷金,又通过兴办铁匠、造纸、缫丝、刺绣、制陶、瓷器等众多作坊,将大量的流民转化为雇工,又通过发放薪金,将黑风寨中掠来的银两流通下去,带动起整个山寨的商业流转。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山寨中头脑活泛又无所事事的流民纷纷改了营生,寨中陆续办起了酒肆、茶馆、包子铺等众多的服务业类型的店铺,从而更加促进了寨中商业的繁荣。

眼下流云寨主要以缫丝、刺绣、制陶、瓷器制造为主要产业。盖因这些产业本就是大宋的优势行当,寨中流民也不乏此中的人才,也利于发展。寨中丝绸、刺绣、瓷器少数直接销往占城各地,另外多数则由商队运至宾多罗城,再经港口的海船转运至三佛齐、驻辇等他国。

占城本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中转站,山寨所产的丝绸、刺绣、瓷器虽不如中原的精致,但好在有地理地势,能省下不少的海运耗费,何况这些外番别国,也根本瞧不出其中差异所在,因而山寨的货物倒也销得甚好,获利颇丰。

寨中贸易的收入除用以支付两营军士饷银、山寨日常营造支出及作坊雇工外,主要用于从宾多罗城采买必须的食盐、铁矿石、武器、粮食、肉食等物资。好在这时代寨中所产丝绸、刺绣、瓷器等器物都属于高附加值的产品,收入也足抵得上采买所用的支出,能够勉强维持山寨的运转。

然而山寨的发展仍旧需要大量的本金投入,由于山寨人力不足,各种作坊产量也始终提不上去,贸易获利自然也提升不多,这半年来,山寨各项营造所需银两都是从先前黑风寨所存的金银拨付,已是日渐稀少。

这似乎是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众头目几番讨论下来,一致认为眼下山寨发展的当务之急乃在两点,其一是人力户数,其二是钱粮金银。人口是一切发展的根本,有人口才能保证有兵员,才能扩大生产。眼下山寨发展时间紧迫,鼓励生育一时半会不会见效,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从别处吸引流民寓居寨中。

顾云与周朗商议之后,决定开出每人赏地五十亩的价码,吸引远近占城百姓迁入寨中。凡新入寨的百姓,每五户便资助共用一头水牛,寨中再出钱助其营建房舍,免一年田赋。另外,凡已入寨的百姓,每介绍一名新户入寨,便可得地二十亩作为奖赏,其上不设限。

这些条件可谓是极为优惠,自公布之后,便引得寨中百姓及远近占城流民的关注,几日下来,陆续有几十户流民迁到寨中定居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顾云顺势成立了移民署,专事服务于迁入的流民,倒是获得了新入寨民的一致称赞。

人口的问题好解决,但金银钱财却是实打实,没法变现出来。考虑到山寨周遭流寇多如牛毛的事实,顾云决定以战养战,主动出击剿匪,抢下这些流寇的钱财来作山寨发展的本金。

他原以为这主意出得不光彩,众人或许会拒绝,正想着劝服众人的话头呢。却万万没想到这主意提出后,众头目,尤其是军中的将官们,都是一致赞同,有的甚至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原来这奔波营经过连月来的操习,对于战阵厮杀的技巧早已是熟练。营中的军士只觉得每日操练下来,早已对这鸳鸯战阵了解熟谙,众人自觉进境明显,心中正是自信满满,正欲找到对手检验一下所学的威力。

此时听到顾云提出剿匪之计,众人都是兴奋的紧,纷纷请求出战,正好早立战功。

“也罢,也正好试试这鸳鸯阵的实战效果究竟是不是如书上写的一般厉害!”顾云心中沉吟了下,捶拳于掌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也正好让他们瞧瞧,我流云寨这柄利剑,究竟利也不利?!”

ps:有朋友说蒙古攻宋后,江南人口凋敝,经济崩溃,已无回转可能。江南虽糜烂,但主角其时已辗转至南洋占城,余图复兴之计。按史料记载,蒙古攻占城时,曾想借道越南,却被越南王拒绝,引发元越之战。此役蒙古投入军力达五十万之巨,却依旧落得惨败。蒙古灭宋后,攻占城、攻越南、攻日本等,全数失败,这也说明蒙古并非真是无敌于天下,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战略战术下,取胜于蒙古是极有可能的。本书开头的大背景,正是元越、元占之战爆发前的时间,主角也将会参与到这段历史中,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ps:有书友建议金手指开得大些,如位面交易等设定。笔者认为这样未免有些没意思了。如果主角如你我一般,只是一个偶然穿越的小人物,如何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和先进的思想去改变历史,不是更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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