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首领啊,这刀要顺着木头纹路才能切动啊!”周昂见顾云仍是不解,一副语重心长地表情说道:“否则,就如此般,嵌到木柴之中了!”
顾云看着脚下的木块,这才恍然大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哦!周昂,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周昂见顾云借口离开这话头,这才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连忙说道:“云首领,周昂前时听铁匠作坊的人传言寨中为您打制了一件十分厉害的兵器,便想来瞧瞧!”他瞧见顾云手中的长刀,眼中满是热切,又指着长刀追问道:“莫非,莫非便是这件长刀?”
“嗯!”顾云见他颇有兴趣,便将长刀从木中拔出,舞了两下刀花,便说道:“正是这件长刀!”
“此刀名何?”周昂饶有兴致地问道。
“此刀嘛,便叫作流云刀!”顾云大呵一声,便将长刀扔到周昂手中,又说道:“你来看看如何!”
周昂连忙接刀入手,双手捉住刀柄,嘿哈两声,前劈侧撩使了几个招式,心中更是喜不自胜,急急地嚷道:“一寸长,一寸强!此刀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即可作刀、剑劈斩,又能如长枪刺击,可谓是众善兼有,比之汉时斩马剑、唐时陌刀更胜一筹!”
“哈哈,你小子倒是懂得许多!”顾云听到周昂对这刀称赞不已,心中也是异常畅快,他趋身走到周昂身旁,朝他肩上猛地拍了一下,便说道:“你若喜欢,我便吩咐匠坊多多打制几把,分与众将官使任!”
“多谢云首领厚爱!”周昂红着脸抱拳称谢道。
“这把刀便许给你了!等再打制好了新刀,我再使用!”顾云见周昂紧捉长刀,跃跃欲试,便说道:“周昂,我刚才见你使这长刀颇为顺手,可是曾经习练过这长刀套路?”
周昂听顾云问起,这才回道:“回云首领,这长刀形制虽然从未见过,但周昂昔时作禁军兵卒之时,曾随教头操习过掉刀的套路,这掉刀与流云刀都属双手长刀,使起来也颇为相似,在云首领面前献丑了!”
“哈哈,哪里哪里!”顾云大笑一声说道:“我前时正苦于刀技的疑难之处,正好你来,便仔细瞧瞧,给我指点指点!”说完,顾云便抢过流云刀,唰唰几下,便使出了《辛酉刀法》的第一式带刀势。
对于周昂,顾云是十分信任,因而在他面前,也无意藏住这套刀法。此时他使出第一式带刀势,正想借着周昂的武艺知识,一同参详破解,好顺利习练好这套刀法,以后再寻着合适的机会,教与营中的军士,以提高军士的战力。
顾云一连使了几番刀势,周昂也看得认真。等顾云收刀后,周昂凝眉细思了许久,又凑到顾云身边,摸了摸顾云身上的肌肉,然而再抄过刀,自己也有模有样地使了几遍,这才恍然大悟般,连忙说道:“云首领,你可知使刀发力的诀窍在哪?”
“在哪?”
“云首领,运刀发力的诀窍乃在腰力!我观你使转刀势,发力全在臂膀,故而无法调动全身之力,刀势滞涩软绵,既无力道,亦不可持久!”周昂将自己所想全盘托出,一脸正色地望向顾云。
“对了!正是如此!”顾云听周昂指出问题所在,心中又联想到方才使力的细节,如醍醐灌顶一般,马上明白了这其中的诀窍,猛地拍了下手,大声叫道。
说完,他抄起流云刀,又使了一套带刀势,只觉得刀势运转再无滞涩之感,而通体之力以腰为轴,经由臂膀,再递到长刀之上,就像是杠杆一样,不仅省力,而且刀势气力充盈,呼呼生风,竟然猛地提升了许多威力!
“周昂,你再看这套刀势!”顾云使完带刀势,心中只觉得意犹未尽,便又忆起《辛酉刀法》的第二式出刀势,便按着自己的理解,又使了几遍出来,转头问向周昂。
“云首领,这套刀法高妙异常,只是出刀之势,便已隐含肃杀之气,当是从千百战阵之中沥血而来。这出刀之势,正堪可破长枪之敌,端得是实战之要,比之周某所习之术高明太多!”周昂肃容而观,眼睛睁地老大,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
“哈哈,你倒是挺有眼光!”顾云夸赞完他,接着又使了两遍带刀势与出刀势,便收了长刀,对他说道:“这两式刀法便作你前番破敌的奖赏,你如能再立大功,我便将这剩下地刀法全数传授于你!”
“谢云首领!”周昂抱拳屈身,庄重地说道:“云首领授艺于身,周昂敢不赴死相报!”
两式刀法便换得英雄心付,这买卖做得可是值了!顾云面上微笑,心中却早已是乐开了花,他昂着身子,左手摸着光溜溜地下巴,一副世外高人地风范,洋洋得意地说道:“哈哈,好说好说!”
“云首领,有此等利器在,试看还有谁敢犯我流云寨!”周昂接过顾云交付的长刀,心中满是自信。
“仅有这些却还不够!”顾云轻轻摇了摇头,望着一旁的周昂,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便又问道:“周昂,你昔时曾为大宋禁军兵卒,可知我大宋兵卒衣甲具装如何?”
“回云首领,我大宋禁军具装精良,单是衣甲,便有铁甲、锁甲、皮甲、纸甲之分,这其中,以铁甲最为精良,铁甲中又有步人甲,周身覆以铁叶,弓矢劲弩不能尽透,乃是临阵杀敌的利器!”
“嗯!”顾云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现如今山寨初创,我欲为两营的军士装备好护身的衣甲,你看如今情势,选用何种衣甲最为可行?”
周昂听到问起,沉吟了许久,方才回道:“回云首领,单以防护而论,固然铁甲最优。然而铁甲造价不菲,又颇费工时,我昔时在禁军中,曾听人言,上等铁甲要费十数名铁匠,耗时一年才能打制成功,可见其难度之大,更何况工艺更在其上的步人甲。此外铁甲易锈,占城气候湿势,雨季绵长,铁甲必不可持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除铁甲外,便是皮甲与纸甲了。皮甲是选用兽皮鞣制而成,需要耗费大量的皮毛,此地虽野兽颇多,但要选派大量青壮专任猎兽也不甚现实。纸甲相对于铁甲、皮甲,防护力并不差太多,甚至打湿之后防护弓矢之力犹胜铁甲,纸甲正适合于湿热河网众多之地,往昔大宋之时,也常于南方军中及水师中装备纸甲,倒是颇为堪用。只是纸甲易损耗,需要大量囤储制造,要有大规模地造纸作坊方才可行!”
“嗯,这作坊也不是问题,那便选用纸甲!”顾云听了周昂分析,只觉得句句在理,当下便下了决断,厉声发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