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嫣然这次失了颜面,辜风傲也算是打了北疆的脸,虽然行事有些冲动,可沐青曼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既然被辜彦清从辜风傲怀中拽了出来,沐青曼索性站立一旁,微抬眸间正对上辜风傲深邃的鹰眸,下意识浅浅一笑。
辜彦清扫到沐青曼与辜风傲目光交汇,面色阴了几分,心头不由的一跳。
难道沐青曼这是对辜风傲为她解围而心生感动了吗?
辜彦清细眸微眯,视线一瞥正望到承乾宫外不远处一道极为熟悉的鬼祟身影。
幽深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狠辣,拓跋嫣然和沐水莹蛇鼠一窝,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根怎么能摘得干净。
看来上次的警告对沐水莹来说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辜彦清薄唇微抿,嘴角勾出一丝狠绝的狞笑。
辜风傲方才逞英雄算是什么本事,他到要让沐青曼看看,他才是能够保护她,斩草除根的人。
辜彦清打定主意,对着承乾宫门口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太监不露声色,往后退了两步便沿着大门边缘,退了出去。
辜彦清上前一步,对着端坐龙椅之上的皇帝拱手行了一礼。
“启禀父皇,既然如今身份已经验证,宫中的流言蜚语已然确定实属谣传。如今真相大白,儿臣觉得该深入彻查,一个女子受到如此对待实在可怜,恳请父皇还青曼一个公道。”
辜彦清背脊挺直说的义正言辞,这般正正经经的请命,又说的有根有据。皇帝哪里能够不准。
而且今日之事也确实是让沐青曼受了委屈,大沥的法制从来都是谁赏罚分明,对待百姓尚且要讲到公平二字,更何况是皇宫之中哪里能糊涂做事。
此时承乾宫内所在之人,皆是大沥肱骨,欣赏辜彦清的老臣自然纷纷认可。
辜风傲心中也有要为沐青曼讨个公道的心意,轻轻颔首,立刻又多了几位大臣附议。
之余保皇派的几位老臣,也认为有冤就要查,倒也没有反对。
皇帝纵观全场局势当即微微点了点头,颔首沉思。
“彦清觉得该如何彻查?”
辜彦清又是一拱手,面上多了几分郑重,郎朗开口。
“儿臣自谣言传扬之时,便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是以其实早已命人暗中留意,如今早已有些眉目。”
辜风傲峰眉微蹙,落在辜彦清身上的视线多了几分深意。
这些日子宫中禁军毫无异动,他哪里来的时间查?
辜风傲暗中注意着辜彦清的动向,但皇帝却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盯着一个人,是以听了辜彦清这话,不禁有了些兴致。
“哦?那彦清如今查到了些什么?”
辜彦清面上微动,细眸中多了几分阴森,微微侧身向着殿外一指。
“此次兴动谣言,妖言惑众者便是左相嫡女,沐水莹。”
众人随着辜彦清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正见到承乾宫不远处有一女子鬼鬼祟祟。
沐水莹平日仗着姨母是端嫔,常常进出宫闱,是以她的样子并不让人陌生。
沐水莹本来今日听了消息,打算前来看看沐青曼万劫不复。
可无奈承乾宫是宫中重地,她的身份低微靠近不得,只得在远处观察着些风吹草动。
方才见了拓跋嫣然和拓跋霆先行出来,她心中更有些疑惑,可仍旧想等着处死沐青曼或者重刑加身的圣旨传出来。
可哪里想到当真见到那承乾宫中跑出来禁卫,抓的人竟然是她。
沐水莹慌了神,奋力挣扎无果,待被扔到地上时,一抬头正对上九五之尊威严无比的龙颜,登时被震得匍匐在地,完全不知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下跪之女可是沐氏水莹?”
皇帝低沉又沉稳的声音淡淡飘出,沐水莹连忙磕头。
“回陛下,臣女正是,正是沐水莹。”
皇帝的目光落在沐水莹略有些颤抖的肩膀上,沉吟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是端嫔的外甥女,他在静雅宫也是见过几次的,怎成想看着柔柔弱弱的小丫头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当真是可惜了!
“彦清彻查宫中谣言,结果说是由你散步,你可知罪?”
沐水莹心中咯噔一下,她自问做的天衣无缝,辜彦清如何得知?
不会的,这肯定是故意炸她,她自问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就不信辜彦清能查出什么来。
“水莹不知,水莹冤枉啊,求陛下还水莹一个清白。”
沐水莹匍匐在地,一个接着一个头磕了下去,眼泪瞬息间滚落而下,当真是一片梨花带雨。
皇帝面色未动,辜彦清,辜风傲和沐青曼更是一个比一个冷凝。
死到临头还嘴硬,这果然是沐水莹的特点。
沐青曼不禁有些兴致,沐水莹此次究竟还能不能化险为夷。
皇帝似是也早就料到沐水莹定会喊冤,微一转眸望向辜彦清。
“她既不认罪,彦清可有什么证据?”
只见辜彦清嘴角微勾,向着沐水莹的身边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弱小如斯的沐水莹。
“沐水莹乃是端嫔娘娘的亲外甥女,端嫔娘娘与母妃同处一宫,若是沐大小姐的手笔,这谣言兴起的根本之处,便定然是静雅宫中。儿臣已经秘密审讯了最初传播谣言的老嬷嬷,她早已将沐水莹与她之间的肮脏交易供认不讳。”
皇帝垂眸微思,不禁也有些诧异于辜彦清的办事效率,心中倒不知道是惶恐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
“既是如此,传老嬷嬷上殿。”
皇帝沉声轻语,张公公立刻让出指令,一句话一个一个太监接着传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位老嬷嬷被带了进来。
沐青曼眉眼微扫,心中不禁有疑,竟然翠鸾殿的王嬷嬷。
沐青曼都认识,沐水莹自然更熟,心中略有几分疑惑和忐忑。
翠鸾殿的王嬷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