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曼这话一出不禁一片哗然。
辜风傲和辜彥清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沐青曼,当众验查胎记无异于名声扫地。
在场多少个男人难道沐青曼没看到?若真是袒露手臂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辜彥清细眸之中闪过一丝怨毒,瞪得拓拔霆都有些额角冒汗。
她对沐青曼的重视人尽皆知,谁不知道沐青曼是他心中的正妃人选。
拓拔嫣然弄出这么一件事,究竟是在打谁的脸。
辜风傲下颚也崩的死紧,面上更是冷了几分,他素来知道沐青曼对于一些方面要比一般女生看的淡了许多,可他心爱的女人哪里能让别人窥伺?
就连拓拔嫣然对于沐青曼的反应也是大吃一惊,她本是故意要给沐青曼难堪。若她不同意,不用说什么也肯定越描越黑。
可这沐青曼同意了,反倒显得她咄咄逼人很是恶意。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若是当真检验,青曼,你的名声可就毁了,你可知道?”
皇帝沉声言道,心中有几分疑惑,沐青曼如此淡然接受拓拔嫣然的提议,看起来似乎无所畏惧,莫不是她身上当真没有胎记,一切都是谣传?
沐青曼秀眸微敛计上心来,再抬眸间眉角多了一丝笑意。
“青曼自知女子名节重于生命,但深陷漩涡又如何能不自证清白?青曼恳请陛下允准,让青曼行一个两全之法。”
沐青曼拱手垂眸恭敬言道。
皇帝一听也来了几分兴趣,若有所思。
“你且说来听听何为两全之法?”
沐青曼含笑轻语。
“女子身躯自然不能随意显露人前,为今之计,还请陛下允准青曼退下更换纱衣。”
皇帝眸光一闪,点了点头。
“准了。”
沐青曼俯首后退进入后殿,等候不多时,便有宫女送来纱衣。
沐青曼坐在屏风之后,抱着手里的纱衣满心愁苦。
这下,她可怎么办呀?
正踌躇间,突然听见后殿门前似有几分响动,紧接着一个红衣身影掠了进来。
沐青曼自问从未像此时这般觉得无回如此亲切可人,几乎一下子扑了上去。
“火烧眉毛了,你怎么才来?现在应该怎么做?”
无回应该也是匆匆而来,显得有些风尘仆仆,面色也有几分泛白。
“我不过离京几日,怎会弄出如此大的风波,现在事情进展如何你快和我说说。”
无回略微有些低喘,也知形势危急,快速言语。
沐青曼连忙将事情简单叙述一下,主要便是承乾宫里的情形。
无回听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短短几日,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重。
看了看沐青曼手里的纱衣,凝眉沉思许久,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自袖间摸出一枚药丸递到沐青曼手里。
“立刻吃下去,这个药应该可以帮你短暂掩饰胎记,但切记承乾宫事端结束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永寿宫,我在你寝殿等你。”
沐青曼将信将疑还是将药丸吞了下去,抬眸疑惑看着无回。
“这究竟是什么药?”
无回眸子一深,面色的多了几分阴沉。
“这不是药,是毒。”
沐青曼还未来得及深究,无回听到外面有所响动已经飞窗而走。
沐青曼无奈也只得快速更换了纱衣,随着门口前来迎接的宫女一同离去。
再入承乾宫内,沐青曼一身粉纱曼妙初晨。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集中在她身上,恍若在看着遗落人间的仙子。
一时竟无人想起胎记才是重点,拓拔嫣然恨得咬牙,女子大多都有嫉妒心,拓拔嫣然尤为强烈。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早就习惯了成为焦点,但来到大沥之后,几乎所有的风头都让沐青曼抢了,她简直无法忍受。
是以,随着沐青曼走到近处。拓拔嫣然的一双大眼死死盯住沐青曼的右肩,待看到清晰不禁瞳孔放大。
“怎么可能?”
拓拔嫣然惊呼出声,众人方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沐青曼的右肩。
光滑洁白的右肩隐藏在粉纱之下若隐若现,极为勾魂。
但纵然有粉纱遮盖,也仍不难看出,那右部肩头洁白如玉光滑一片。
如此一来,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沐青曼身上没有胎记,定然绝非南齐皇族。
辜风傲和辜彥清几乎同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沐青曼果然还是沐青曼。
皇帝面上也缓和了几分,唯有宇文桀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拓拔嫣然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绝对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沐水莹那么痛恨沐青曼,绝对不会骗她。
怎么会这样,明明有的胎记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难道沐青曼当真是个妖孽不成。
拓拔嫣然眸中多了几分愤恨,竟上前一步扯住沐青曼的袖子。
“刺啦”一声,纱衣肩部断裂,右侧袖子竟然被拓拔嫣然生生扯了下来。
辜风傲鹰眸一冷,瞬息之间脱了披风将沐青曼裹住,一丝冷芒迸发而出,反手拉住拓拔嫣然领口,微一用力,绳结断开,外衫滑落,拓拔嫣然大半藕臂竟然露了出来。
“看来北疆民风果然开放,但青曼是土生土长的大沥人士,这袒露于人之事还是拓跋公主更为适合。”
辜风傲冷冷出言,在场男子连忙侧目不敢看向拓拔嫣然的方向。
这北疆的公主,她们可轻薄不起……
拓拔霆连忙也脱了外衣罩住拓拔嫣然,怒瞪辜风傲。
拓拔嫣然再不济也是正正经经的北疆公主,辜风傲怎可如此当众羞辱。
“璟王殿下,你……”
拓拔霆愤怒出言,还未等说什么便被打断。
“八皇子殿下,难道不应该先带令妹下去换件衣服吗?”
辜彥清上前一步将沐青曼从辜风傲怀中扯了过来,冷淡低语。
拓拔霆缓了几次才压下怒火,对着大沥皇帝行了礼,带着梨花带雨的拓拔嫣然离开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