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回应,他已经拉着我到了摊位前,亲手给我绑上了红纱。就在这时,摊主兴奋地提议道:“我们现在把姑娘们的眼睛蒙上,男人们都上来站到台上拿着灯,待会儿姑娘们吹灭哪个男人手里的灯就要受点小惩罚好不好?”
台下一拨人起哄大喊好,我有些后悔地想拽掉眼睛上的红纱就被人推到了台上。
不过,易如身上都有一股清淡的药香,还是到了这里我亲手给他上的药,一想到这里我又松了口气。
我迈步上前轻嗅着气味,确定方向后就朝着那里走过去。
心跳加快,我停了脚步就伸手去拽红纱,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一排带着面具的男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呆滞地站在那里。
摊主伸手从惩罚箱里抓出一张纸条大声念道:“亲亲他。”台下又是一阵沸腾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摊主煞有介事地摇着手指,大声道:“不能反悔哦。”我脸红到了耳根,我还从没在大庭广众下亲过易如。
咬了咬牙,豁出去地走到他面前,慢慢靠近,俯身蜻蜓点水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就立刻离开。
对我来说,鬼市的鬼吹灯只是一个小插曲,回去的路上,易如的脸有些微红,当时我只当他是刚才的害羞还没缓过劲。
第二天易如要陪我去冥墓路却被鬼王拦下,说要给他特别训练,只有冥阴女童不愤我的冥阴眼被夺,又碍于青家老祖的面子,决定和我一起去阻止选拔新的打灯人。
冥墓路在东冥界靠近地府的忘归林附近,我和冥阴女童赶到的时候,发现冥墓路上铺了红毯,看来已经有了人选,我们必须尽快阻止。
冥墓路是打灯人选拔必经之路,既然要逼我现身,路上必定有拦路虎,再次见到大煞鬼和青打灯人的时候,我并不惊讶,只是惊讶这两者合体了,据说道家有一种邪术,煞鬼合体可以瞬间提高战斗力,我现在急着去阻止新的打灯人诞生,根本没空和他耗下去。
刚到冥墓路的时候,冥阴女童已经不耐烦地径直去找新的打灯人,我们在岔道口兵分两路,青打灯人见我一人前来,就上前拦住我和我缠斗,他以为我是孤身一人,越发得意,我不得不承认合体的青打灯人确实厉害,几番缠斗下来,我有些招架不住,眼见时间差不多,青打灯人狂笑着告诉我我完了,恰在此时,冥阴女童抓着新的打灯人到了。
我仔细看去,新的打灯人提着红灯,竟然也是我认识的熟人,人间警察林承远,
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搅合进来,我认识的林承远虽然是个重情的人,但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顽固。
“为什么要参合进来?”我实在不明白他的坚持从哪儿来。
林承远提着红灯看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在他的眼中有深情有复杂,他刚毅的脸上依旧揉杂坚持,只听他道:“梦秋,我想和你一起,你可以选择无视,但我依旧坚持我的固执。”
我无奈地看着这个顽固的家伙,再次强调:“我有老公了,除了他再也装不下任何谁。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的坚持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等你回头,你会看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轻易说服林承远,我相信一切都不会费劲,可惜顽固的人总有他顽固的坚持。林承远就是那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驴。
而现在这头倔驴不管你对他说什么,都是耳旁风,他坚持自己才是对的。
林承远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看着我,好话歹话都说尽,林承远也坚持易如是只鬼,人鬼殊途,易如他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
冥阴女童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没耐性的性格让她脾气暴躁,话说的也难听:“说不通就打醒他,跟他啰嗦什么,脑子搅了筋的男人他听不懂人话。”
冥阴女童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我想阻止却被一旁的大煞鬼缠住,局面一时僵持。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冥墓路上又出现一人,他怒火中烧地一掌打向我,却被林承远硬生生挡住接下,林承远毕竟刚使用打灯人的力量,被这全力一掌打得倒飞出去,撞上冥墓路上的剑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不顾被大煞鬼的阴煞之力击中的后果,立刻过去查看林承远的伤势,发现他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
我正查看林承远的伤势没注意到裹挟着劲风的一掌近身,冥阴女童惊声尖哭,用鬼泣逼得偷袭人收手,我这才回头看到偷袭的老乌龟松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看来被冥阴女童的鬼泣伤的不轻。
自从上次离开阴阳法教的浮空岛,我以为这老乌龟被管家制住不敢出现了。
松副阴郁的脸上全是怨毒,他恨声道:“夏英在哪儿?”他心心念念也要找火邪神,我却不知道邪神们是回了邪神殿还是去了哪儿。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离开浮空岛就和邪神们分开了,她应该和水邪神一起吧。”
他发狂一般冲着我连击数掌:“贱人,都是你坏我好事,否则,夏英早就是老子的女人。”
我惊得使用了梦魇技能,并就势一滚避开了掌击。松副的攻击都化梦境幻觉,一分力道也没打在我身上。
松副看出了我的招式,惊道:“你和灵界城城主凌璟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在心里讶异,难道他们都以为梦魇技能是灵界城城主独有?或者是三界之中驯服梦魇兽的实在太少?若是如此,那上次不是天吴出现,我就要死在梦魇兽手上。
我不搭话,比起让他误会我和灵界城的关系,我更不想让人知道我遇到了天吴,直觉告诉我不能说。
显然松副误会了,他似乎有了忌惮,即使仍旧攻击我,却带着敷衍了事,完成任务就走人的意思。但大煞鬼却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