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可是杀死索玛蝉蛹的那人?”
“正是。”
乌索玛嘟了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姐姐同索玛在一起不好么?为何非要救那人,他二话不说便杀了索玛的蝉蛹,可见也是一个不讲理的汉人。”
这事江若芸一开始便同乌索玛讲过缘由,也替柳寒想乌索玛道了歉,那时她还说不再计较可这没几个时辰她又变了态度,江若芸有些无奈:“索玛,世间之事立场不同自然对错也就不同,你说他杀了你的蝉蛹,他还说你将他的父亲变成傀儡。”
乌索玛听得江若芸这么说,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这是在说索玛的不是了?若不是我那柳武岂会活那么久?”
江若芸开始头疼了,她尽量同乌索玛讲道理:“所以我才说立场不一样看待问题就不一样,在他看来让父亲变成傀儡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还不如死去。中原人讲天地因果,讲瓜熟蒂落,讲命数,说的都是要顺应天命顺其自然,在索玛的立场来看也没错,索玛是为了报恩这才给柳武中了蛊,而那柳武本就是将死之人,中蛊他还能动,不中他早已是个死人。”
“姐姐还是偏袒那柳寒居多。”乌索玛还是有些不高兴,但声音较之前要暖上许多:“那柳寒杀了我辛辛苦苦培育的蝉蛹,我可没杀他父亲。”
她说完哼了一声转身便进了房,江若芸莫叹口气,她本觉得百里尔烟就够任性,如今看来,那般性子倒是可爱居多,待她回了魔教总坛定不会再逗弄她了。
这晚乌索玛仍旧与江若芸同睡,明日便是柳武发丧的日子,届时凡是与霸刀山庄有些往来的都会齐聚霸刀山庄,这吊丧最后定会演变成讨伐,李澈与施秋白都未曾来找过她,不知是想好了对策还是如何,不过有李澈在她相信柳寒的性命定然是无恙的。
只是这名声嘛……
江若芸偏头微微看了一眼正闭眼躺在一旁的乌索玛,实在不成她也只有带着柳寒回总坛,那名剑大会本就不是她想去的,去或不去李澈也应当理解。反正她不在乎柳寒的名声如何,柳寒也不是一个会在乎自己名声的人。
想通了江若芸也放下心来,大不了不再踏入中原便是,若实在不成她便与柳寒回鬼谷。就这么胡思胡乱着,江若芸渐渐开始意识模糊起来。
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之际身边微动,紧接着身边一空,乌索玛已经不在了身旁。
江若芸睁开眼睛看了看乌索玛消失的方向,本欲起身追去看看,以她的轻功追上乌索玛还是可以的,但她想了想又躺了下来,盖好被子转身闭眼。
约莫半柱香之后,一阵微风吹过,乌索玛立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她,江若芸似毫无所觉呼吸均匀俨然熟睡。
乌索玛看她良久忽然开口道:“姐姐我知晓你没睡,索玛与你做比交易,我帮你救那柳寒洗脱他弑父罪名,你随索玛回苗疆从此留在索玛身边可好?”
江若芸仍旧闭着眼,乌索玛也不动仍旧立在床头静静看着她,良久江若芸长长叹息,她仍旧闭眼并不睁开:“索玛,并非姐姐不喜欢你不愿意与你在一起,但你有你的苗疆,我有我的地方,我先前说过那番关于爱情之言也适用于你我之间,相遇之时咱们互相珍惜好好相处,分开之时彼此惦记道声珍重,缘聚缘散就是如此。”
乌索玛冷冷一笑:“看来姐姐也并非如同自己所言那般在乎你那个朋友。”
“并非如此。”江若芸睁开眼坐了起来,正面着乌索玛与她对视:“我在乎他,出乎你想象也出乎我的想象,你无法知晓十年的朝夕相伴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你也无法知晓每当我脆弱之时都是他在我身边给我宽慰,我在乎他如同他在乎我一般。我若为了救他而答应你的条件,他会宁愿自己不被救,依着他宁折不弯的性子或许还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乌索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江若芸:“你这么在乎那个男子,那先前那个男子呢?我知晓他是天下第一富商也是天下第一美男李子墨。你又将他置于何地?”
江若芸张了张口就要说话,乌索玛却一把阻止了她:“你猜我先前去做了何事?”
江若芸心中一惊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乌索玛看着她面露惊色十分满意:“我去喂了李子墨我新练的情蛊,情蛊是我新练之蛊,服下此蛊的人会忘记自己最爱之人,十二个时辰之内不服下解药,此蛊便再也无药可解。也就是说不解蛊他便会彻底忘记你,而且永远不会再想起,甚至见到你便会头痛欲裂。”
她顿了顿,细细观察着江若芸的面色:“你既然不愿与我回苗疆,我也不为难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救那被关押的男子,我不但救他还替他洗去弑父罪名,但李子墨的蛊我不会解。第二个选择便是解了李子墨的蛊,但你那朋友我就爱莫能助。”
江若芸心中的震惊并非言语可以形容,她低声呢喃:“索玛,为何要这般对待姐姐?”
“姐姐不必装作如此。”乌索玛轻笑道:“你不是早就知晓我的心性绝非十岁孩童么?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我救你那朋友?如今机会就摆在你面前,看你如何选择,你对我假情假意可我却真心对你,虽是两难之题却是在给你机会。”
江若芸自嘲一声:“没错,我是知晓你并非十岁孩童心性,你被蛊反噬变成十岁孩童年纪,心性就算也跟着变了,但此事早已过去许多年,就算是十岁孩童也该长大了,但我并非对你假情假意,你若愿当自己是孩童,我便当你是孩童,你救与不救我都无话可说。”
乌索玛微微一愣,但也只是一刹那:“不必多言,二者选一,救那柳寒或者为李子墨解蛊毒,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