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芸并不知晓乌索玛所说的男子是谁,能够仅凭一个阵法便将五毒教众人困住,此人必定是个高手,她欲询问那人的模样,可乌索玛似乎不愿多谈,只淡淡说了一句:“忘记了。”
她不愿意谈,江若芸也不好再问只道:“索玛既然喜欢,姐姐便教你,虽然姐姐没有那个男子那么厉害,但简单得阵法姐姐还是会的。”
今天一整日李澈都未曾来找过她,江若芸有些担忧,也不知昨夜李澈与那五大长老发生了什么,她不曾想到那季风竟然请了五大长老看守,难怪他不曾派人监视他们的行动,定是料定他们破不了水围阵,若不是李澈洞悉明察机缘巧合之下另大长老收了手,他们此刻必定命丧五大长老之手。
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话江若芸深表赞同。
季风对他们放之纵之,她还以为是季风得罪不起施家堡,是碍于施秋白的原因,若换了是她,有五毒教五大长老坐镇,她也不会再费那个劲儿。
说到施家堡,也不知施秋白回来了没有,可曾请到少林方丈悟悔禅师前来,她如今身边有了乌索玛,也不好前去询问,只得在此等候他们前来。
江若芸没有等来施秋白或者李澈,甚至施雨烟都未曾来碧水楼,她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何氏。
见到何氏除了惊讶之外,江若芸还有一丝丝的尴尬,毕竟听了人家的墙根第二天又见到本人,多多少少初见之时都会有些不自在,总会想到那晚的情景。
何氏倒是一无所觉,在两三个丫鬟的陪同之下大摇大摆的就踏进了院门:“江姑娘几日未见看上去面色不大好啊。”
江若芸冷冷一笑:“确实不大好,比不得何夫人柳庄主去世了仍旧过的有滋有味。”
何氏先前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江若芸话音一落就立刻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脸:“我怎么可能过的好……老爷……老爷去的那么惨,这凶手又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死不瞑目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她说着说着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身边的两个丫鬟急忙开始宽慰。
江若芸心中懊恼,就不该接这何氏的话,讽她生活依旧多姿,她立刻接上柳武死不瞑目,若顺着她说,必然说自己担心柳寒才会气色不佳,又会扯上柳武尸骨未寒。
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儿个这何氏前来是打定主意要说柳武的事儿了。
江若芸冷眼看着何氏在那演戏,想岔开话题让她见见乌索玛,可一转头乌索玛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去,水围阵有六间屋子,其中五间乃是五大长老居住,剩下的一间必然是为乌索玛所准备的,既然那季风与何氏是那般关系,何氏必然知晓乌索玛的存在。
这就难怪了……
江若芸改了主意,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她上前一步主动宽慰起何氏:“何夫人节哀顺变,柳庄主爱怜夫人天下皆知,若他泉下有知见夫人竟如此伤心,岂不是更加牵挂,若因此耽误了他往生极乐岂不是不妙。”
她一边说着一边搀引着何氏往院中石桌旁落座,何氏似乎惊讶于江若芸的态度,竟由着江若芸搀着坐了。
“柳庄主去了但人总要讲究个入土为安。”江若芸一边给何氏倒茶一边道:“老是这么放着毕竟不是个事,何夫人打算何时安葬柳庄主?”
何氏接了茶抿了一口:“今日我就是为了此事前来。老爷去世也有了几日,就如姑娘所言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我想着明日便开始发丧,只是老爷的死因……”
“唉……”江若芸叹气:“虽然我不相信柳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若事情真是如此,柳寒便任由何夫人处置,他虽签了卖身契与我,但我绝不会包庇一个弑父之人。”
何氏的眼珠子转了几转,脸上挤出丝笑容来:“江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实乃难得,先前我还担心……”
“担心我包庇柳寒?”江若芸笑了笑:“怎会呢?弑父可是天理不容,别说是弑父了就算是红杏出墙、谋杀亲夫这样的罪名,江湖之中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得而诛之,这四个字江若芸加重了语气,说得那何氏神色变了几变,江若芸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当然夫人乃是贤妻典范,记得我刚进庄之时,夫人还因亲自把关柳庄主的药材而没有前来招呼,如此伉俪情深实数难得。”
何氏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两声哈哈,江若芸接着道:“当初我听闻柳庄主已经病危,全凭着何夫人四处搜罗昂贵药材续命,每日进府的药材更是动辄一车,可有此事?”
何氏打量了一眼江若芸探究着她话中之意:“确实如此,为了给老爷续命无论多少药材,无论多么昂贵我也是舍得的,只可惜……”她又抹了抹眼泪:“此等伤心之事不提也罢,我此次前来也是担心江姑娘偏袒大公子,如今江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我就放心了,我一新寡老与姑娘相处实在不吉利,就不叨扰姑娘了。”
这何氏还是个颇为机敏的人,一旦察觉有些不对便要撤了,江若芸笑了笑也不拦她:“江湖儿女何曾在意这些,不过明日柳庄主发丧,府中大小事物还需何夫人操劳,早些回去歇息也好。”
何氏就势起身离去,江若芸将她送至院外,直到那何氏消失不见才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清风阁,清风阁内一片安静也不知施秋白到底回来了没有。
“姐姐在看什么呢?”
乌索玛不知何时来到了江若芸的身边,江若芸回神朝她温柔的笑了笑:“没什么,姐姐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救回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