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氏虽是徐娘半老但仍旧有几分风韵,如今是哭的梨花带雨倒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可惜的是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只有施雨烟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询问,却被一旁的施秋白给拉拉袖子阻了。
何氏啜泣了半响仍旧没人理,便自己开了口:“昨日……昨日我宴请江姑娘之时,老爷……老爷去了……”她说完又是一阵啜泣,一旁的季风急忙上前安稳:“夫人还需保重身体……”
柳武死了?
江若芸一愣,昨日柳寒失踪柳武去世,这两者之间莫不是有什么联系不成?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江若芸一人,施秋白与李澈交换了下眼神,开口道:“柳夫人还请节哀顺变……”
李澈与江若芸不承认何氏的身份,可以唤何氏何夫人但他却是不能:“柳庄主已经去世为何我不曾听闻任何消息?”
一旁安慰何氏的季风叹了口气:“施公子有所不知,并非我等隐丧不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究竟是何苦衷,竟然连柳庄主去世这样的事情都要瞒着?”施雨烟终究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她不问,施秋白等人也是要问的。
季风皱了眉,一脸痛心的模样:“实不相瞒,柳庄主并非病去的,乃是……乃是……”
他乃是了半天仍旧不说,就在众人等着不耐烦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终究把话说完了:“柳庄主乃是被人一刀刺死的,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大少爷柳寒!”他说完这话噗通一声给施秋白跪下了:“还请施公子为我们庄主做主啊!”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江若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寒去杀柳武?真是天大的笑话!
施秋白上前一步将季风扶起了身:“此事究竟如何发生的?季管家确定柳庄主乃是被柳寒所害?”
“小人也是不敢相信!”季风一脸痛心的模样:“可是此事乃是小人亲眼所见!”接着他便将昨晚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昨晚何氏宴请江若芸与施秋白还有柳寒,可只有江若芸一人赴宴,季风在一旁服侍了一会便退下了,谁知就在宴席刚要结束的时候有人来回禀,说是柳武被人杀了,他急忙跑去一看,只见柳寒被几个仆人团团围住,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在一旁的榻上正躺着柳武的尸体,他的身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原本服侍柳武的一个小厮说,他亲眼看见柳寒将柳武一刀刺死。
季风的话说完了,一旁的何氏哽咽道:“大少爷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儿子,此事本是家丑,我本不愿将此事透露半句,只想着问问大少爷为何要这么做,可一夜过去,大少爷仍旧不发一言,按理大公子乃是山庄的主子,可他杀害了老爷,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求到施公子这望施公子能寻个两全的法子。”
施秋白点头应是:“按理这本是霸刀山庄的家事,本不应当我插手,但柳寒乃是我寻回来的,此事与我也脱不了干系,你们先回去待我好好想想。”
季风与何氏称是,带着来时的几个丫鬟便要走,江若芸叫住了她:“何夫人请等一等。”
何氏停了脚步转身问道:“江姑娘有何事?”
江若芸对着何氏微微一笑:“怎么招这柳寒也算是我的人,他犯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也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想去祭拜一下柳庄主不知是否方便?”
何氏微微一愣,眼神撇向一旁的季风,见季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便对江若芸道:“江姑娘实在抱歉,老爷死的凄惨在没有正式发丧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扰他。”
江若芸被拒也不显别的神色,只是耸了耸肩道:“何夫人说的也是,倒是我唐突了。”
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李澈突然开了口:“庄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敢问柳烨柳小公子可知?”
李澈这话一出,何氏的脸色几不可见的僵了僵,但随即她又恢复如常,她叹了口气:“想必诸位都知,我那儿子整日只知晓练武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他知晓,他如今仍在后院与众弟子一起练武。”
何氏说完便走了,再也没给众人询问的机会。
何氏一走,施秋白、李澈、江若芸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只有施雨烟眨了眨眼睛奇怪的问道:“这柳寒怎么会杀了柳武?他不是最重情重义重诺的嘛,怎么会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莫不是他在替刘氏一门报仇?”
施秋白对自己这个妹妹有些无奈:“烟儿,他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施雨烟有些不解:“可他们说有个小厮亲眼看见的……”
“这样的证人毫无可信之处,那小厮本是何氏的人,她若命那小厮说谎那小厮岂会不说?”江若芸为施雨烟解释道:“就如你府中的仆人,你若是让他们说谎,他们可会?”
施雨烟不说话了,她经常让仆人瞒着哥哥她到处乱跑的事情,那些仆人确实也说了谎。
施秋白不想施雨烟参合到这些事情当中,便对她道:“烟儿,哥哥此去塞外带了些好东西给你,就在我的包袱里,你进去找找。”
施雨烟欢呼一声:“还是哥哥对我最好了。”然后便欢快的跑进屋子里去了。
看着施雨烟消失的背影,江若芸对施秋白道:“看不出你还挺会疼人。”
难得的江若芸居然夸了施秋白,施秋白立刻又皮痒痒的回了一句:“以后我也会疼你……”
猛然的告白,脱口而出的话不禁施秋白耳朵泛红,就连江若芸也被这样**裸的话给激的面颊微微有些发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