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面色如常,只淡淡道了一声:“是么?”
“是啊。”施雨烟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没有收到哥哥的信么?”
李澈回身坐下,摊开一叠公文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似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收到了。”
施雨烟绕过李澈,来到桌前与他面对面,晃了晃自己脑袋:“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有女子比我漂亮许多?”
女子对自己的容貌终究是比较在意的,更何况是被众人称为第一美女的施雨烟,她微微有些怀疑:“若说那女子比我好看上那么一些些倒是还有可能,若是说比我好看许多,我却是有些不信的。”
李澈手中笔不停:“你若不信便去看看好了。”
“这是个好主意!”施雨烟的眼睛顿时亮了:“我现在便去成都,我倒要看看那女子是真的比我好看许多,还是我哥**眼里出西施。”
施雨烟风风火火的便准备出门,脚刚踏出门口却又停住了,她慢慢回身,较好的五官挤成了一团:“子墨,你说我就这么跑过去了,我哥不会把我打一顿吧?”
“不会。”李澈头也不抬,似乎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他只会将你押送回施家堡,若是让他知道你前往成都仅仅是为了看他中意的姑娘,那么估计你一年之内都不能踏出施家堡半步。”
“那怎么办?”施雨烟嘟了嘟嘴,忽然她灵机一动:“子墨,要不你送我去成都吧?这样我哥就不会说什么了,我与你在一起他总是放心的。”
李澈手中的笔微微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行云流水般书写起来:“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占时不能离开长安。”
“哎呀···”施雨烟三步并作两步挪到李澈身边,习惯性的想拉起他的袖子撒娇,就如同她对施秋白和施天问那般,她抬了首却忽然想起眼前的不是施秋白也不是施天问,而是看上去十分好相处,骨子里却散发着淡漠的李子墨,而李子墨却是不允许任何女子近身的。
于是她默默的收回了手,只撒娇道:“去嘛去嘛,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见见柳寒的么?现如今那柳寒就在成都。”
李澈将写好的公文放在一旁,又取了一份打开:“人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施雨烟锲而不舍:“柳寒不是还有些契约存在李氏钱庄嘛,你若不去,万一又被那柳武和何氏骗走了该怎么办?柳寒已经够可怜了,刘氏与李伯伯可是世交,如果这仅存的东西都没了,李伯伯会伤心的。”
她见李澈的笔终于停了,知晓他有些心动,于是再接再励道:“我听我哥说那柳寒是个重情重义重诺的傻子,若是柳武留着一口气非要让他将刘氏的财产交出来,我想那柳寒是肯定会交的,他连武功都能舍更何况是些身外物。子墨你若去了便可避免那柳寒再上一次当啊,你不是挺欣赏他的嘛。”
李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罢了罢了,你若再说下去,我不去便成了千古罪人,收拾收拾我们午时一过便出发。”
施雨烟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就要跑出去,李澈将她喊住:“用走的···”
施雨烟嘟了嘟嘴,还是照做了,只是仍旧有些郁闷:“人家的病只要按时吃药就好的嘛···”
看着施雨烟消失的背影,李澈揉了揉眉心,怎么兄妹俩都是一个性子。
到了午时,何氏准时出现在了江若芸所在的客栈之中,与昨日一样,她仍旧是包下了整个客栈,唯一不同的是天不亮的时候,醉仙楼的大厨墩子们就将这个客栈的厨房给占领了。
收到厨子们可以开饭的消息,何氏便吩咐玉儿上楼去叫人。
玉儿去的时候,施秋白、江若芸、柳寒三人正在一处喝茶聊天,准确的说是施秋白与江若芸在负责聊着,而柳寒在负责喝茶。
施秋白与江若芸说的都是些江湖趣事,比如那个掌门与哪个掌门比武切磋,输的人虽是面上服,可心里却记恨起来,不允许门下弟子与其派弟子往来,又比如说某个门派少侠看上了某门派的女弟子,前去求亲,却发现那女弟子早已成亲,很不巧,成亲的人还是那门派的少门主,于是开开心心的去,肿眉肿眼的回来了。
总而言之,为了哄江若芸一笑,施秋白实在是费了不少劲,甚至连三大门派之一灵鹫宫宫主岳玉飞其实是个兔儿爷的事情都说了。
江若芸还算给面子,虽然是极力绷着,但那弯弯的眼梢,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玉儿来叫他们的时候,施秋白与江若芸正相谈甚欢。
江若芸看着低眉顺眼的玉儿,喝了一口茶:“你是什么时候跟着那何氏的?”
玉儿微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奴婢跟着主子已经整整五年了。”
“哦,时日不短了。”江若芸感叹了一声,又接着问道:“在跟着你主子之前,你可曾在哪户人家当过差?”
玉儿越发恭敬起来:“奴婢不曾在别处当过差。”
“哦···”江若芸放下杯子:“我知道了,咱们走吧,可别让你主子久等了。”
江若芸说完便带头走了出去,装一个娇蛮跋扈的大小姐她还是会的。
她走了出去施秋白与柳寒自然便跟上了,玉儿走在最后,她眼波平静的看着前面的三人,只是眉头却微皱起来,公子说过江姑娘心思诡秘,甚至不在少主之下,自己是不是露了什么破绽让她发现了?不会呀,昨日一见自己并未与她说过任何一句话,更不曾有什么往来。
那么她今日这般问话是又是为何呢?
玉儿看着前面俏丽的身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暗地里叹了口气,公子说的果然不错,与江姑娘打交道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