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去打听哪里能做施秋白所说的那些菜,打听的人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让何氏大吃一惊。
区区十道菜竟然需要千两黄金。
待那回禀的人退下,何氏气的当场便把手中的杯子砸了:“岂有此理!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要我花千两黄金去讨好?!”
她嫌砸的不过瘾,又一把将桌上的茶壶给掀落在地,那茶壶带着滚烫的热水泼洒到了何氏的贴身丫鬟玉儿的脚边,玉儿垂了垂眼眸看了一眼仍旧在滚动的茶壶盖,一脸平静。
何氏发泄完冷静了下来:“你说,会不会是那丫头与施秋白联手演的一出好戏?为了那死小子出头的?”
整个房间里除了何氏便是玉儿,这话显然问的是玉儿了。
“应当不会。”玉儿绕过地上的茶壶碎片来到何氏身边:“奴婢看的真切,那银票之上印着的确实是李家公子李子墨的私印,李公子的私印便代表了他本人,就算那个姓江的女子不如施公子说的那般身份贵重,但肯定与李公子有着不菲的关系,再者施公子身份贵重,又一直不偏不倚,与咱们无冤无仇,若是说替那姓柳的报仇他当初就不会答应去寻人,所以奴婢觉得应该不是他们三人串通好的。”
何氏听了玉儿的话握着椅子的手紧了紧:“可是,仅仅十道菜便要千两黄金···”
玉儿伸出手在何氏的肩上轻轻揉捏着:“主子又何必在意这千两黄金,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第一楼醉仙楼可是刘氏留给柳寒的产业,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在李氏的手中,倘若主子将那柳寒手中的产业据为己有,今日这千两黄金还不是这个口袋出那个口袋进的事儿。”
“说的也是。”何氏嘴角微微一扬:“虽说这千两黄金抵得上我这小半的家产,但与那柳寒手中的相比乃是九牛一毛,只要那柳寒手中的家产到手,区区千两黄金又算什么。”
玉儿点头称是:“所以主子,咱们现在应该先想办法将那柳寒接回霸刀山庄来,只要那柳寒肯回霸刀山庄,这江湖上的人自然不会再在背后说三道四,到时山庄的名誉回来了,钱财咱们也得了,小公子自当会有个景秀前程。”
说到儿子,何氏的眼眉都柔和了不少:“公子今日可曾练武?”
“小公子的性情您还不知道么?”玉儿轻轻敲打着何氏的肩头:“您若让小公子一天不练武,他还不依呢···。”
“我这儿子就是太痴迷武功了。”虽是责备的话,但何氏眼角眉梢无一不处透露出自豪的神采。
夜深人静,玉儿服侍着何氏睡下了,直到何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轻轻退出房外,关上房门对着门口的两个小丫鬟道:“都警醒着些,主子今天心情不太好,若是挨了打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
两个小丫鬟连连点头,目送着玉儿离开。
玉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一番梳洗之后吹熄了房灯。
整个霸刀山庄都安静了下来,只闻得虫鸣之声,就在万籁俱寂之时,玉儿房间的窗户忽的被轻轻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从窗户窜了出来,那黑衣人关上窗户,一路飞檐走壁并未惊动任何人,此等轻功不逊于江湖一流高手。
那黑衣人出了霸刀山庄,几个拐弯之后来到一处宅子。常在成都居住的人都知道,这个宅子是一对养鸽子的父子的,那黑衣人进了宅子,两短一长的敲了敲门,没过一会门便开了,黑衣人迅速的闪进了屋内。
给黑衣人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黑衣人进了屋他探出脑袋看了看便关上了门,屋内还有个老汉,正拎着一个鸽子笼从内堂走出来,那鸽子笼里关着一只精神抖擞的鸽子。
那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真面目来,竟是那何氏身边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那年轻的小伙子:“给公子的信,越快越好。”
那年轻人也不废话,立刻取了信,从笼中取了鸽子,把信绑在了鸽子腿上,然后对着鸽子咕咕咕的叫唤了几声,来到窗边打开窗子,将鸽子放了出去。
看着鸽子飞了出去,玉儿又将面罩带上,从鸽子飞出的窗户窜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又回到了霸刀山庄。
辰时,远在长安的某人收到了飞鸽传书,打开一看好看的唇角不由微微扬起,自己给她的银票,本是用来探查她的踪迹,如今却被她用来骗人,这算不算是又被她将了一军?
依着她的性子,她这么做必定就是要让自己出现吧?
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某人微微揉了揉眉心,之前为了回去看她堆积了太多的事情,看来自己要抓紧事情处理了,他对她太过了解,若是自己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那么以后便都不用出现了···
“子墨,什么事情让你面露难色?”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李子墨也就是李澈回头,便见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沐浴着晨光正朝自己款款走来,李澈收了面上的表情起身相迎:“雨烟怎么这么早便起了?”
唤作雨烟的女子便是施秋白的妹妹施雨烟,她对李澈嫣然一笑,一脸撒娇的模样:“不早啦,都已经辰时了,你总说人家起的早,难不成人家还要像猪一般睡到日上三更不成?”
面对着她一脸撒娇的模样,李澈面色没有任何变化,说出的话却是打趣之言:“若是雨烟你这江湖第一美女都成了猪,那世间女子岂不是都要羞愧欲死。”
“什么江湖第一美女。”施雨烟嘟了嘟嘴:“那都是些无聊的人乱封的,我也就是占了我爹爹的光,比我好看的女子不知凡几,前些日子我哥哥就来信说,他终于遇到了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那女子比我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