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氏一手指着江若芸,被她的话气得不轻:“我霸刀山庄堂堂大少爷,岂能卖身给你这女子做侍卫,你要多少银子,我···我赎他回来便是!”
“银子?”江若芸哼了哼一脸蔑视的看着何氏:“姑娘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说完掏出几张银票往那何氏脸上一丢,高傲的抬起下巴起身:“这是本姑娘给你的茶钱还有今日包下这客栈的银子。”她也不管那何氏是什么表情,当下转身离去:“柳寒,送小姐我回房!”
柳寒得了吩咐二话不说立刻站起身来,随着江若芸上楼去了。
几张银票散落在地,何氏一旁的丫鬟俯身去捡,刚捡起一张便听得何氏一声呵斥:“没个眼力劲儿的东西!什么玩意你都捡,莫不是跟着我还没见过几百两的银票不成?”
何氏自从跟了柳武,便将那柳武拿捏在手心之中,地位比她高的不屑理睬她,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求着她办事的人,这么些年只有她给别人气受的份,哪里如今日一般受过这么大的气。
施秋白仍旧在座,何氏又不得当面撒泼,一瞧见自己往日伶俐的贴身婢女,今日却如此没有眼力劲居然捡起了别人撒下的银票,当场便就怒了,连带着从江若芸那受的气一起撒到了自己的贴身婢女身上。
那婢女受了呵斥倒也并不惊慌,散落在地的银票并没有再捡,只是将捡起的银票默默的递到了何氏的面前。
何氏大怒:“混账东西!还将这辱没了你主子的东西放到你主子的眼皮底下,你···”
忽的何氏睁大了眼睛,她瞧见自己婢女手指着银票处的一个印章···
施秋白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时机正好,他起身对何氏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柳夫人切莫与芸儿一般计较,她在家中受宠惯了,难免骄纵了些,就连我与父亲对她都是无可奈何的。”
何氏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略带小心的试探着:“施公子,这江姑娘到底是···”
“这个请恕我暂不能相告。”施秋白往那银票看了看:“金陵李氏乃是第一富商,柳夫人若是仔细瞧瞧必定能发现这银票盖的可是李子墨的私印,这个私印意味着什么柳夫人应该知道,能用的起这银票的人,自然身份不低。我只能说江姑娘是我和父亲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施秋白这番话让那何氏原本一肚子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陪着笑脸:“你瞧我之前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江姑娘救了寒儿的命,寒儿报恩当她的侍卫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谈什么赎身不赎身呢!”
何氏一脸懊恼的模样看向施秋白道:“都怨我没有眼力劲儿,能与公子平起平坐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我如今却将江姑娘得罪了,施公子你看如何是好?”
施秋白一脸为难的模样:“芸儿的脾气骄纵···。”他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样吧,回头我劝劝她,这事本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不如你明日再来,包下这客栈,布上一桌好酒好菜,芸儿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吃些不常见的东西,她吃开心了,这事自然就过去了,柳寒的事情自然也就好说。”
何氏一听有戏,当下对施秋白千恩万谢:“这不常见的玩意,施公子可否提点一二?”
施秋白取了腰间的折扇打开摇了摇:“云雀舌、火鹤脑、烤天鹅、孔雀胸···”
施秋白一口气说了约十道菜,每说一道那何氏的眼角便抽动一分,施秋白说完见何氏那一脸不自然的表情,故作不明的问道:“怎么?柳夫人有什么问题么?”
岂止是没问题,这问题大了,且不说这些菜何氏闻所未闻,就光听这菜名也知道是个天价,再说就算她舍得花银子,这材料厨子也不好找啊!
“没···”何氏艰难的笑了笑:“没什么问题,施公子民妇就先告辞了,明日午时定当前来,还望公子调停一番。”
施秋白一脸肯定的模样:“这是自然,柳夫人放心便是。”
何氏对着施秋白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然后在婢女的搀扶之下出了客栈。
何氏一走,江若芸便从楼上探出个脑袋来:“怎么样,办的如何?”
施秋白得意一笑:“我办事芸儿放心,你就等着明日吃那天价菜肴吧。”
施秋白说的那些菜可不是无的放矢,这些菜肴都是他听闻过的天价菜肴,就说那云雀舌便是百两黄金一道,他并不担心那何氏找不到这些菜,因为这些都是成都第一酒楼推出的,吸引客人的菜品,每月只做一道,少说一点,这何氏若想明日办好这些菜肴,非千两黄金不可。
江若芸满意的点头,她并不担心那何氏明日不来,一则施秋白将她的身份说的玄之又玄,那何氏定然怕得罪了她,二则在何氏看来柳寒还拿捏在她手上,三则那何氏在施秋白面前夸下海口,若是她不来,那么霸道山庄在整个讲话就要彻底沦为一个笑话了,而何氏就更不用说。
施秋白看了看地上的银票,那是之前江若芸洒落的,他将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朝楼上的江若芸扬了扬:“这银票你还要不要,不要就归我了,我可是个穷人。”
“要!”江若芸一个纵身从二楼跃了下来,一把将施秋白手中的银票抢到手中:“干嘛不要,我统统就这么些银子,我可不像你,用完了还可以从家中拿,我用完了就没有了,你要记着,你还欠我五百两呢!”
施秋白觉得江若芸这般计较的模样也甚是可爱,他故作伤心道:“芸儿你怎这般小气,难道我们的情谊还比不上那五百两银子么?”
江若芸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银票十分肯定:“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