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看来我平时就是对你管教的太宽了,所以你才会变得越发放肆!不要以为你用自杀就能吓唬倒我!告诉你,就是打死了你,那也是你命里活该!老爷也不敢管问我!”
巩夫人说着,站了起来,厉声吩咐左右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拿我的家法来!我要亲自教育教育这个小畜生!”
“娘亲,不要动怒,万一气坏了你的身体可怎么好?”
巩清云这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拉住巩夫人的袖子,用十分委屈和温柔的语气说:“娘亲,她虽然不知廉耻,但是我们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何苦为了一个不知礼数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如等爹爹回来让爹爹亲自教育教育她。”
“清云,你这个傻孩子,就是心地太善良。”
巩夫人爱惜的摸摸巩清云的发髻,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爹爹整天那么多的要务烦事,家里的事情又何必劳烦他费神呢?今天若是任由她欺负咱娘俩头上不管,只怕以后她就越发的放肆,没廉耻了!你不用管,教训教训这个小杂种,为娘心里才舒坦呢!”
巩清涵冷眼看着这对母女,一言不发。
家法是个成人手臂长,拖把杆粗的黄色大棍子,很快就被拿来了。
只见那巩夫人接过棍子,便厉声呵斥巩清涵道:“给我趴在地上!小畜生!”
巩清涵知道她这是要打自己屁股,却也不惧怕,当真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了。
然后马上有两个丫头上前,粗暴的一把掀起她的罗裙,扯下她的裤子。
巩清涵白白嫩嫩的屁股露了出来。
“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强词夺理!我叫你欺负清云!”
巩夫人对着她那对白屁股,毫不客气的狠狠抽打下去。
“哎哟!”
随着她打下去的那一瞬间,站在旁边准备幸灾乐祸的巩清云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屁股蹲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
旁边的丫头们见了,都吓了一大跳;纷纷上前扶住她问。
“清云!你怎么了?”
巩夫人见状,也慌了神,拿着家法走过去关切的询问:“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的,母亲。”
巩清云双眼含着泪花,捂着自己的屁股说:“我突然屁股疼,好像被谁打了一下子。”
“又没人碰你,你是不是得了痔疮?”
巩夫人白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抬起手,狠狠地抽了一下巩清涵的屁股。
她这边一打下去,巩清云那边马上哎呦一声,巩夫人转头没好气的问:“你又怎么了?”
“娘!我怎么觉得你一打她,我这屁股就跟着疼呢?”
巩清云捂着屁股蹲在地上,抬着头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了:“真的,我感觉我的屁股都要裂开了!不信你快来看看。”
巩夫人阴着脸,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命巩清云趴在一张椅子上,扒开她的裤子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巩清云屁股上果然有鲜红的两道子印痕,好像刚被谁打了两棍子似的。
“真是见鬼了!”
巩夫人面色铁青的转身走到巩清涵跟前,低头查看她的屁股。
却见依旧白嫩光滑,一点痕迹也没有。
仿佛刚才打的就是巩清云,而不是她巩清涵。
“小浪蹄子!你都做了什么!”
巩夫人不明所以,又恼又怒的厉声质问巩清涵。
“嫡母在上,你看我这半天趴在这里挨揍,什么也没做呀。”
巩清涵狡黠的抬起头来看看她,语气轻松的让人抓狂。
但是她又的确什么都没做,巩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夫人……”
刚给巩清云提好裤子的一个丫头神神秘秘的看了巩夫人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有话只管说!”
巩夫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夫人,奴婢觉得,小姐莫不是中邪了?”
那丫头压低声音犹犹豫豫的看看捂着屁股的巩清云,又看看巩夫人铁青地脸,快步走过去,在巩夫人耳边压低声音说:“夫人的家法居然对三小姐毫无影响,反而让二小姐莫名的受疼;今个儿恰好是中元鬼节呢,莫不是如夫人回来了,暗中护着三小姐?”
“什么?”
巩夫人听了脸色大变,急忙低头看看巩清涵,又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最后目光迎上捂着屁股还在吸冷气的巩清云,她沉默片刻,最后把手里的家法使劲一摔,丢在地板上,骂道:“今天真是便宜了这个野种了!今天先把巩清涵关到柴房里去,让她面壁思过三天,待老爷回来再做处置。记住!这期间每天只给她一顿米饭一碗水,冯妈妈你看好她的狗腿子夏雪,每天都严加监管,不许她接近柴房探视!”
巩清涵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也不用周围的丫头们吆喝,便顺从的跟着一个老妈子去柴房里关禁闭了。
刚才巩夫人打她的时候,她不过是暗暗用了一点小法术,移花接木的把自己本该挨的打都转移给了巩清云身上,那清涵的母亲早就转世去了,哪里有什么鬼魂作怪?不过这样也好,让她们误会去吧,不然万一被猜测是妖精,只怕会引来捉妖的道士。那就麻烦了。
柴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个高的踮起脚尖都碰不到的木栏窗户。里面倒还干净,没有柴火也没有别的杂物,地上铺着砖头,就是蜘蛛网多了些,看起来很久没有用过了。
当柴房的小木门关闭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黑漆漆的了。
巩清涵抬头看看那唯一明亮的窗户,暗自笑了笑:就这么个小黑屋,也能关住我千年鲤鱼精吗?你们关我三天正好,我可以不受怀疑的溜出去看看人间的街市啦!
她蹲下身来,随手从地上抠起一小块泥土,对它呵了一口气,默念道:“小土块,代替我在这里关禁闭。我要出去玩!”
念完,便往地上一丢,那小土块一下子长大,变成了和巩清涵一模一样的姑娘,穿着一身一模一样的短袄罗裙,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上笑眯眯的:“主人只管去便是。我在这里代替你守着。”
“很好。”
巩清涵满意的看看自己的分身,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从那高高的窗户栏杆中飞了出去。
变成蝴蝶的巩清涵轻盈方便的飞出了相府高大的围墙,来到热闹的大街上。
她找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趁着没人落下地来,依旧变成了巩清涵的样子,然后大模大样的走出胡同,踏入了她向往已久的人间街市。
此时正是午后。
但是天气还不算闷热,因为秋天已经快来了,所以阳光都柔和了许多,金晃晃的穿过路边的树冠,照的地上婆婆娑娑的宁静。
只见这帝京城里十分繁华,每一条街道上都铺着一米宽两米长的干净的白石板,道路两边有深深的下水道,再往外就是沿路栽种的树木,还有白石的石灯笼,几乎每走十步就有一个。
大街上的行人有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也有脚步飞快的轿夫抬着一顶顶或蓝或灰的轿子。买菜的老大娘悠闲的挎着一只篮子,宽大的灰白色罗裙随风摆动着。卖弄风雅的书生们手里握着把扇子,摇头晃脑的迈着方步,引得路边上站在绣楼走廊里的姑娘们一阵欢笑。
偶尔还会有几个小孩子,梳着小牛犄角辫子,从那卖糖葫芦、小风车的货郎担子前跑过去,嘻嘻哈哈的吓跑了路边觅食的黄狗,
巩清涵好奇的四下张望着,人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十分的新鲜。
走着走着,她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高高的宝塔,抬着头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巩清涵好奇的走进去分开人群一看,只见高高的宝塔上面,依稀站了一个白衣服的女子,由于那塔有十二层那么高,所以她看不清那上面的女子要干什么。
“请问这位大娘,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看不出头绪来,便索性询问旁边一个抱孩子的大妈道。
“嘿,小姑娘,你没看出来吗?”
那大妈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一副看热闹爱卖弄的嘴脸,指着上面的女子滔滔不绝的给她介绍:“那上面有个女子要轻生呢!站在上面不许人靠近。这不,大家都在看。就是不知道那女子为什么要轻生。”
正说着,突然听见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所有围观的百姓们闻声都转过头去看。
“闪开!闪开!都闪开!”
只见不知何时从东边的岔路口跑来一队队金盔金甲的士兵,他们气势汹汹的分开围观的百姓,把所有人都挤到大路两旁,然后站成两道人墙,挡住了那些百姓,在刚才人满为患的宝塔跟前分出一条大路来。
“镇东王驾到!”
随着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尖细的高喊声,被士兵们推到路边的巩清涵看见,一个由差不多二百多黑衣侍从拥护着的八台绿尼大轿缓缓地从那岔路口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