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慧迫不及待的为自己辩护道,“母后,儿臣又不是不懂事的顽童,如何会做这等不长进的事情?当时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又和她无冤无仇,我干嘛要撕毁你最爱的宝画诬陷一个奴才?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一个奴才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吗?母后,儿臣冤枉那!分明是这个奴才有意要为难儿臣。”
“太后娘娘,奴婢也冤枉,奴婢与王妃娘娘素不相识,且又地位悬殊,做这等事情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吧。”
巩清涵也满脸无辜委屈的样子,镇定的为自己辩解道:“更何况,奴婢身为奴才,如何敢以卵击石去陷害一个王妃娘娘呢?这不是有病吗?方才王妃她观赏字画,不知怎么一失手拉坏了墙上的画,却索性丢在地上说是奴婢撕的,倒叫奴婢吓了一跳呢!”
“你这个贱人奴才!”
洛灵慧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就要去打巩清涵。
“够了!哀家没空听你们斗口舌!”
太后突然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放松了精神缓缓地走到大厅门口站住脚步,猛地转过身来,拿眼盯着洛灵慧和巩清涵道:“灵慧呀,你是旭尧之妃,哀家也不想多费脑子。旭尧他不是平时办法挺多的嘛,嗯?那就传他进宫,来断这件事情。哀家身子乏了,来人,扶哀家去休息吧。”
说完,领着几个宫女就回屋子里去了。
那宫人们哪个敢怠慢,赶紧传来了镇东王洛旭尧,估计洛旭尧进宫的路上就听说了宫里发生的这点不大不小的女人纠纷,所以他一来就没什么好脸色,黑着张脸俯视着被宫人们看守住的洛灵慧和巩清涵,目光黝黑冷静的让人不明所以。
“王爷!我冤枉那!”
洛灵慧见了洛旭尧,想要站起来诉苦,马上被旁边两个身子粗壮的宫女按住了。
“都住嘴!”
洛旭尧不耐烦的喊了一声,然后吩咐左右道:“把王妃和这个宫婢都关到一个牢房里去,孤王没心思理会这些破事,待过几日母后气消了再做计较!”
巩清涵抬头看看他,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难免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只是还不容她回味儿过来,那些宫人就拉着她迫不及待的押往牢房去了。
随着牢房的门被无情的锁上,洛灵慧面如死灰的站在窄小的牢房里,满怀恶毒的盯着巩清涵,咬牙切齿的说:“好你个贱婢!你自己撕坏了太后的宝画,却反过来诬赖我!不过不要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镇东王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精明人,他迟早会弄清楚谁才是那个含血喷人的贱人!”
“王妃娘娘,你在说什么呀?”
巩清涵却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站在牢房的阴影里望着她,一脸的无辜:“刚才分明是你撕坏了的,我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把太后娘娘的画给撕了,你就对人反说是我做的……这会儿子就剩下咱俩了你还不承认……啊!我知道了!王妃娘娘!你敢做不敢当,一口咬死了是我撕坏的,就是为了让别人也相信你的鬼话吗?好哇,王妃娘娘,想不到你居然心肠如此毒辣,你是想万一这时候外面有人听见了就会认为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了吗?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谁会相信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宫女是无辜的呢?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也罢!算你狠,与其活着被你冤枉死,倒不如我一死了之,免得活着替你背黑锅!”
说完,她就冲着旁边大牢的石头墙,狠狠地一头撞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
洛灵慧不信巩清涵能有这等不拍死的狠心,惊愕的叫到。
但是巩清涵却已经无法回答她了,只见她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仿佛已经死了过去。
与此同时,外面紧锁的门突然乒的一声被踢开了,却见洛旭尧率领着几个侍从站在外面。
“王爷?”
洛灵慧目瞪口呆的望着外面的洛旭尧,半响说不出话来。
“把这姑娘带去给御医诊治吧。”
洛旭尧目光定定地盯着洛灵慧,吩咐身边侍从道:“王妃竟然如此穷极无聊的诬陷一个小宫女,真是有失尊重。这等妇人,不配再做孤王的王妃了,送回清闲王府去吧。”
洛灵慧听了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她忍不住扑上去喊道:“就因为她敢撞死自己,所以你们就认定我是在冤枉她吗?那好,我也死给你们看!”
她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却被几个侍卫一把拦住了。
“想不到灵慧你到这时候还不肯承认啊。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承认了,母后不会太过怪罪你。但是现在,孤王也不想看见你了。”
洛旭尧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默然的装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牢,那洛灵慧一下子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真是讽刺,我居然会在小阴沟里翻了船,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巩清涵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太后赐给的寝室里,床边的素梅趴在床沿前坐在绣墩上打着盹,绿荷不在屋子里。
“我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的摸摸额头,果然,上面已经缠了一层纱布。
“啊,清涵姑娘,你醒了吗?”
素梅听见动静,急忙起来睁开眼道,见她真的醒来了,便惊喜地扶起巩清涵道:“不要乱动,我扶你。头还疼吗?御医说幸好你命大呢,不然就没救了!那个王妃娘娘也太过分了,居然这般污蔑你,幸好镇东王爷查清了,现在她被休会娘家,算是恶有恶报了吧。”
“是这样啊?”
巩清涵听了心头一喜,表面上却装作满然无知的样子问道:“我现在是清白的了吗?太后娘娘不怪罪我了吗?”
“当然呀!”
素梅点点头,转身把旁边床头柜上的一碗鸡汤端了过来舀起一勺子吹了吹喂给她道:“太后娘娘对镇东王妃污蔑你很生气,说实话,这王妃也是糊涂,那幅画虽然是老太后的心头爱,但是也不至于因此就要把她休出去的。谁叫她偏偏做了还死不认账的污蔑太后身边的人呢?太后生平最恨这种人了,所以这个王妃,哦不,现在应该是灵慧郡主了,被送回清闲王府终身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了。老太后烦死她了。”
“啊,原来如此。”
巩清涵听完心里窃喜: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不用这出苦肉计,哪里能把洛灵慧拉下去?不过自己倒像是给某人做嫁衣了,镇东王早就想找个借口换了这个王妃吧?真是便宜了清城郡主了。不过管他呢,那个讨厌的洛灵慧这回算是没法再折腾了,生活总算能清净清净了。
这时候,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绿荷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外面的夜空无声的宣布着此时的时间。
绿荷见巩清涵坐在床上,很是惊喜地说道:“哎呀!清涵,你醒来了?好点了吗?”
“啊,我好多了。”
巩清涵冲她笑了笑,问道:“绿荷,你提的什么东西?”
“哦,是我们的晚饭呀。”
绿荷说着把食盒放在旁边桌子上,一边从里面端出几碟热气腾腾的菜色,一边说:“我特地从御膳房弄了点鸡汤给你喝呢。那个洛郡主真坏。不过她命也真好,唉,老天不开眼那!居然不叫坏人受报应。”
“绿荷,你在说什么呀?”
巩清涵见她嘟囔的似乎有物,便转头迎着烛光看她,那素梅站起来笑道:“别理绿荷,她胡乱抱怨呢。呵呵,洛灵慧现在被太后罚禁足终身了,也算是老天爷开眼吧。毕竟是郡主,老太后不可能为此太过责罚她。”
“什么呀!”
绿荷把手里的菜碗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直起腰来没好气的说:“你们知道吗?老太后又改主意了,要在寿诞之日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能用当初惊艳了天下的那个舞蹈把前来挑衅的邻国舞姬给比下去,那么她的罪过就既往不咎,还能重新做回她的王妃呢!”
“啊?什么?”
巩清涵猛地睁大了眼睛,追问道:“绿荷,你说什么舞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清涵你是不知道呢。”
绿荷索性离开桌子,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愤愤不平的对她说:“我也是刚刚听别的人说的。老太后的寿辰不是每年都有一个什么以舞蹈出名的佳玉国送来舞姬给太后祝寿吗?但是他们名义上是祝寿,实则是在讽刺我们国家只会打仗,不懂舞蹈之类的文雅之事。所以老太后对此很窝心呢!上次洛灵慧出嫁前不是在琼花宴上舞惊四座吗?所以太后打算让她戴罪立功,给佳玉国的一个教训。”
“还有这种事?”
巩清涵听了直发笑:想不到,当初我被清城郡主逼的跳了一支舞,却在此为那洛灵慧留了一条活路。洛灵慧,你当初毒死我,毁坏我的脸,如此欺人太甚,我会让你如愿用我教给你的舞蹈讨好太后吗?到那天,我会让你加倍还回你对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