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姑。”
钱妈妈一见巩清涵,赶紧倒身下拜道:“两位仙姑请恕罪,是老身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仙姑。还请两位仙姑收了法子,让老身的生意继续做下去。老身情愿每日三餐香花灯烛的供奉两位仙姑!”
“钱妈妈这是说哪里话。”
巩清涵用眼神示意旁边的离光不要惊怕,然后从容不迫的走过去扶起那钱妈妈道:“我们不是什么仙姑,不过是你们这几天恰好时运不济罢了。我们姊妹也从不白用别人的什么帮助,只是想请求钱妈妈借贵宝地让我们姊妹也有个谋生安身的地方罢了。既然你明白了,那么我也不多话,钱妈妈要是肯帮我们把这里的房钱给付了,答应我们主仆二人在你贵处有个落脚的地方,那我还能保证钱妈妈每日收入比以往还要多出十倍来,如何?”
“还有这好事?”
钱妈妈一听,喜出望外道:“若真是如此,莫说帮你们还了这房钱,就是再给你们些,我也愿意了!”
就这样,巩清涵和离光在流金院所有姑娘们羡慕嫉妒和怨恨的眼光中,在钱妈妈的百般殷勤讨好下,堂而皇之的入住了流金院。
收拾好分给她们的厢房,离光不安的关上门来,担心地问那巩清涵道:“清涵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虽然也会歌舞,但是资质太过平庸,根本不可能和那些老练的烟花女子们相比。你还说要钱妈妈每天收入比往常多一倍,这可怎么做到呢?”
“离光妹子不用担心。”
巩清涵很自信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白色玉佩来递给她道:“你把这个戴在身上,记住,要贴身的用夏雪穿了戴,这样你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会成为嫖客们眼中的巩师师、薛涛等绝色佳人。你无论说什么,嫖客们都会听从,绝不肯为难你。所以,你只需要做歌姬,不必卖身,也会红极一时。”
“啊?真的吗?”
离光将信将疑的接过她给的玉佩,仔细一看,却是雕刻的一个白衣男子,白眉赤眼,胡须过膝,骑马持刀。有点像关帝,却又不太像。看起来好像一个德高望重的武将。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离光诧异的问道。
“这是烟花女子们的守护神白眉爷洪涯。”
巩清涵走到床边随意坐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它可是洪涯先生当年去世时遗留在人间的东西,只要戴着它,即便是什么都不会的人,也会成为惊艳天下的名妓。”
“清涵姐,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
离光难以置信的握着玉佩,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些日子里见识了她的不少神迹,使得她对巩清涵有些敬若神明的敬畏起来了。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神奇,她为什么不亲自使用呢?
“因为我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怕人多的时候会慌了手脚。更何况,最要紧的一点是我毁容了,白眉神最不喜欢毁容的人,定不会保佑我。而且你放心吧,妹子,既然救了你,我是不会害你的。”
巩清涵看穿了她心里的矛盾,便一一交代清楚了。
那离光一来觉得也有些道理,更何况她现在不能离开巩清涵,没得选择,二来也久不安分,跟着洛灵慧做下人久了,见惯了大世面,羡慕郡主的风光中早就想尝尝轰动京城,惊艳天下的感觉,所以她马上找来根红绳子,把玉佩牢牢地戴在了身上。
那钱妈妈听从巩清涵的安排,晚上大张旗鼓的对外宣布新来了一位歌姬,然后让离光坐在院子里搭建的百花高台上,当众弹琴唱歌。
要说这白眉神的玉佩到底是灵通,钱妈妈正暗自担心只会唱歌相貌平平的离光会不会砸了她的招牌,谁知道一曲歌罢,满堂喝彩,那些嫖客们一个个都纷纷竞相飚价,要求要请离光吃茶,哪怕只是陪他们小坐一会儿,也是心甘。
当下喜的那钱妈妈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她光受那些请离光吃茶的客人出的金银,就已经顶的上她半个月的整个流金院收入了,便对巩清涵的要求言听计从,由着巩清涵安排离光会客的一切,自己乐的在一旁只收钱去。
于是,那离光从此在流金院中混的得心应手,风生水起,一时间,名声大噪,满京城里都在传说来了一位惊艳绝色的美人,弹琴唱曲,无一不精。
巩清涵作为一个相貌被毁了的侍女,跟随在离光身边伺候,倒也安全。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会放着现成的佳人不理会,专注于一个毁了容的下人。
这一天,离光接待的是三个朝中的官员,巩清涵照例站在旁边伺候。
那客人中一个有一位是个侍郎,叫做包青云。看起来十分健谈,酒过三巡说到高兴处,便放下杯子,神神秘秘的对坐在上首的离光说道:“离光姑娘,前几****遇见了个有趣的故事,说来与姑娘解闷。”
“什么故事?侍郎哥哥快说与我听。”
离光短短不足一个月时间,已经习惯了这种被诸多男子恭维讨好的生活,她很享受的接过旁边一个客人剥好的龙眼丢进嘴里,用半带撒娇半是命令的口吻说着。
娇媚甜美的声音惹得在座的所有人都心静神怡的舒服。
巩清涵也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垂手静听,她虽然不喜欢热闹,但是她最喜欢听人说故事。
“离光姑娘可听说过我们帝京城里那位清闲王爷的郡主,名唤洛灵慧郡主的?”
包侍郎一句话,差点让离光把咽了一半的龙眼噎住,好在她早已久经沙场,经验老道的吞下那颗龙眼,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问道:“这位郡主我一个小老百姓如何知道她?这是什么故事?我听不懂了。”
“离光姑娘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帝京城里的郡主太多了。”
那包侍郎没看出离光有什么异样,继续兴致勃勃的介绍下去:“这位郡主,前几日做下一桩很有手段的事情,被我们的镇东王千岁感恩戴德的变着法子迎娶了去,啧啧,若非此事小弟也有经手,就是说出去也不会相信,那么一位善良温柔的郡主,竟是这样一位有心机的奇女子。”
他神神秘秘的这几句话,惹得巩清涵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起盯着早已喝的醉醺醺的包侍郎道:“青云,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快的说,别卖关子了!”
“好好好,我说,但是你们可要答应我,千万不可传出去,不然我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包青云醉醺醺的用手指绕着圈对在座的人都指了指,然后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述:
各位,实不相瞒,我包青云不久前还是清闲王府里的一个家奴呢,全仰仗我们郡主抬举,才做了侍郎。前些日子,圣上在玉林苑里狩猎游玩。几乎所有的王爷和郡主千金都去了。
其中就有我们灵慧郡主和闻名天下的贤王镇东王千岁。
那镇东王爷不愧是位文武双全的美男子,一出现就迷住了在场的所有名媛闺秀。
连我们郡主那么心高气傲的女子,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也许你们中有知道我们郡主的,会觉得我们郡主貌不惊人,如何眼光却高?唉,诸位,人不可貌相啊,一个人,只要她够聪明,就算长得一般,也有本事把自己美化成一位佳人。
我们郡主就是这样一位聪慧佳人。
我们灵慧郡主是个独特的奇女子,她没有像那些没出息的小姐那样对镇东王千岁明明喜欢却羞于启齿,但是也没有像某些不知羞耻的女人那样对千岁明张目胆的抛花果呐喊表示激动。
她只是很冷静的在一旁看着。末了,她把我偷偷唤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叫我活捉了一条天蛇……
讲到这里,那离光好奇的忍不住打断他问道:“包大哥,什么叫做天蛇?”
“这是一种拇指长,通体乌黑的虫子。”
那包青云得意洋洋的伸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说:“它虽然是个虫子,却比世间任何毒蛇都要毒,且长着一个蛇头,所以叫做天蛇。人若是被咬上一口,当时若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亲口允吸出毒液来,就必死无疑了。但是吸毒女子也会被那毒液所伤,若不及时医治,也有性命之忧。”
“灵慧郡主要这种可怕的毒物做什么?”
旁边一个客人不解的握着手里的酒杯,好奇的问道。
“诸位且听我说,这就是我们郡主的过人之处。”
包青云不无得意的竖起一根中指,在空中晃着说:“她要我把那天蛇放在镇东王千岁骏马附近,那天蛇有个习性,最爱黑色,而镇东王爷生性也最喜着黑衣,一切都如灵慧郡主所料,天蛇果然找上了镇东王千岁,在他衣领处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到底是天蛇剧毒,当时千岁一下子就昏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