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加铭眼睛里全部都是惊讶,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盛哲和顾惜云为什么能够如此有底气地说,他就是盛加铭,原来是真真正正地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可是……
“那么,他在哪里?”盛加铭问道。
顾惜云叹了口气,说道:“那一年,他七岁,和他的姥姥去法国旅游,然后回程的时候,飞机经过那个悬崖那里,坠落了。”
盛加铭想起当初,在悬崖底,顾惜云抱着他,哭得力竭声撕,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原来那时候,他们是到悬崖底下去寻找他们的孩子的,只不过是他们找不到他们的孩子,却是救了他。
“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还活着?”盛加铭问道。
“不可能了,当时我和盛哲找遍了整一个悬崖底,结果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就找到了碎到惨不忍睹的飞机的残骸,当时我实在无法相信,曾经那么的活泼可爱的我的孩子,竟然这样子的就离开了我们……”隔了那么多年,顾惜云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还是不禁泪流满面。
盛加铭拿出一块纸巾,递给顾惜云。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不过是静静地听着。怪不得当初他什么全部都不记得了,盛哲告诉他,他今年七岁。
原来,他们是把他,当成了他们失去了的儿子,盛加铭。
“铭儿,我知道,你会想我们是把对亲儿的感情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只不过是……”
“妈,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真意的,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你们的儿子那样子的模样,你们根本就很难转移什么感情。我的出现,也许是可以帮到盛家,也可以帮给到你们……”盛加铭也不奇怪了,为什么盛家的人一直全部都不相信他就是盛加铭,应该是样子上很有差别,还有性子上也有所差别。
盛哲对外的说法是,盛加铭在那一次飞机失事中毁容,然后去整容,同时因为经历过这么大的一次灾难,所以性子就变得如今那样子的清清冷冷了。
这样子,本来盛家有一个盛哲的叔叔想要把自己的孙子过继给盛哲,准备着让他自己那孙子承继盛家的一切的心愿便要胎死腹中了。
只不过是为什么盛哲是宁愿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血肉关系的他来继承盛家,也不要让他的侄儿接管盛家呢?
顾惜云看了看盛加铭的眼睛,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便说道:“我们属意你来继承盛家,一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当时你养好伤一回到盛家,你的眼神还有头脑,全部都让我们非常的惊讶,很厉害,很聪明。对于一些生意上的看法,当时也许就只有六七岁的你,就已经能够说得头头是道了。你的性子清冷,这倒是和我很像,所以二来,我们对于你,也是真的当成了自己的那个无缘的孩子那般的疼爱。现在又不是什么宗法的年代,对于血缘关系,我们看的很浅。”
盛加铭的眼神深邃,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只不过是他紧抿着的唇角,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铭儿,其实盛哲他临终的时候曾经叮嘱过我,告诉你这一切,请原谅我,这么久才告诉你,因为,我害怕,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离开盛家……”
“妈,我不会的,盛家永远全部都是我的家。”盛加铭眼里有一股浓烈的坚定。不论说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全部都无法忘记那厚重的救命养育之恩的。
顾惜云释然,她笑了笑,说道:“那样子的话,就多点回来,别让妈妈太孤独了……”
盛加铭点头,笑了笑。
“你想知道些什么,你就去查吧。放心,妈妈不会拦你的。”
盛加铭起身,鞠了个躬,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顾惜云转眼看着案台上的小仙人球,像是终于轻松了一样,笑得灿烂。
围棋之局
濮阳上若看着眼前的白子,似乎已经占了棋盘上的大片的江山,不禁蹙眉。她手上的黑子缓缓的落下。在一堆的白字的包围中,壮烈牺牲掉一个黑子。
盛纶希笑了笑,说道:“濮阳小姐真是聪明,这以一敌十本是以卵击石,可是你牺牲掉一颗黑子,却是让我的防护出了一个漏洞,果真够机智呀。”
濮阳上若勾了勾嘴角,在棋盘上,不可不说,盛纶希的棋艺绝对是高她一筹地。
“盛少爷这句话说完之后应该也知道,这盘棋其实胜负已经分出,我再怎么机智地想要力挽狂澜,也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我输了,这已是定局。”濮阳上若放下黑子,站起身来,结束了这一个棋局。
盛纶希摇了摇头,只见他把一颗白子稍稍挪了一个位置,濮阳上若奇怪地望了望他,只听盛纶希说道:“那濮阳小姐觉得,这样子的话,你的输局是不是可以挽回。”
濮阳上若看了看这棋盘上的黑白走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像盛纶希所想的那样从新坐回去继续下棋,获得胜利。
濮阳上若说道:“这盛少爷你退的这一步,实在媲美于把自己的所有得胜的可能全部都掐灭掉了。这样子的话,即使我能够在后来会得胜利,那又有什么用处。盛少爷的这一个退步,请原谅上若,不能接受。”
输和赢乃是兵家常事,濮阳上若从来全部都不会执着于这些,盛纶希这一举,摆明了是要把赢的机会给她。只不过是濮阳上若并不像是那些一般的一些贵族小姐,会为赢了一场比赛,一场打赌而兴高采烈。
她有自己的原则,输了就是输了。
盛纶希也站起来,看向濮阳上若的眼里满是赞赏,他说:“是纶希考虑不全了,其实纶希与濮阳小姐的这一场打赌,不求一个输赢,只为认识一下对方,仅此而已。”
濮阳上若笑了笑,说道:“盛少爷你言重了,我们打赌的赌注在这里,照片我不再要回,只不过是我希望,这张照片能够永远只不过是充当一张平平常常的照片的角色,那样就好。”
盛纶希若有所思地看了濮阳上若一眼,不过也是点了点头应允了。他说:“那濮阳小姐说过的,不想要不熟悉的人拿着自己的照片,那纶希敢问一声,是否,纶希已能与濮阳小姐称得上是熟悉了?”
濮阳上若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笑声,濮阳上若转头,看到盛加铭扶着顾惜云从楼梯上走下来。
濮阳上若脸上拂过一阵笑意,那仅仅只不过是单纯的开心地笑,笑及眼底。盛纶希看在眼里拂过了一丝想法。
顾惜云来到了濮阳上若和盛纶希的那边,盛加铭就站在濮阳上若的旁边。顾惜云说道:“纶希呐,这位濮阳小姐是铭儿订婚的对象,你们又怎么能不熟悉呢?全部都是一家人来的。”
盛加铭牵过濮阳上若的手,看着盛纶希,脸上依然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盛纶希拂过顾惜云,奇怪地问道:“这就怪了,之前不是说过,跟盛家有婚约的,是张家的大小姐吗?怎么会是……”
顾惜云只不过是一笑,濮阳上若的脸色有点难看,盛加铭握紧了濮阳上若的手,说道:“张家是和盛家有婚约,不是跟盛家中的我有婚约。”
顾惜云听着点头,她想起了当初那婚约拿下来的时候,就是说张家和盛家有婚约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盛加铭去娶这张家的大小姐。
顾惜云想到这里,不禁要夸赞盛加铭这找漏洞的能力了。只不过是在盛纶希还有那么多的佣人面前,她还是忍住了。她装作非常严肃的样子说道:“的确是如此的,想来这张家大小姐,我全部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告诉我说那是我的儿媳妇呢?这不科学。”
濮阳上若听着,脸上忍隐着笑意。张妈在旁边伺候着的时候,也是忍俊不禁,后来是顾惜云悄悄地瞪了她一眼,张妈边说着要去厨房看一看就离开了现场。张妈心里想呀,夫人还真的是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糊涂的时候糊涂呀。这不很明显的说明,这盛家的夫人,是绝对的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的。
盛加铭笑了笑,说道:“妈,这实在不科学。”
顾惜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事儿,算是解决了。盛加铭在盛家早就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的了,他为一顾忌的就是他的母亲顾惜云的意见,他不忍拂了她的意思,不过现在,盛家的一些长辈们想要他履行这一张婚约,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盛纶希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只不过,当初这盛家和张家的婚约是他的父亲联通皇室那边促成的,他的父亲是想要借张家来牵制住盛加铭的气焰,防止自己仅有的一些权力全部都被收回,只不过是很无奈的,现在好像这一纸婚约,着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