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到这样庞大的队伍,方玉宝有些心虚,妈的,如果一不小心死在这里,那不是太冤屈了。想着,他急急避身退后。
“咦,难道是少主他们?”老人皱眉嘀咕道。
一个骑兵在三人面前打马立住,他纵下马,抱拳恭声道:“张师爷在此,请恕属下马立三来迟。”马立三身材高大,貌相威武,声音宏亮,显然在军中颇有威信。
原来,这老人竟是师爷,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听说郡府很多事,都要师爷拿主意,他应该是很大的官吧?方玉宝在旁猜想着。
“嗯,马统领这次护送的是哪位?”张师爷问道。
“回禀张师爷,少主和郡主他们来此游玩,在下有幸陪护左右。”马立三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让老夫瞧瞧,少主和郡主是否旅途劳顿了?”
“别,”马立三急忙侧身拦住,他垂头说:“禀师爷,少主尚好,只是,只是……”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张师爷横眼瞪视,恼怒道。
“郡主受了惊吓,至今她,她神志还没恢复过来。”马立三低声说。郡主受惊吓,他这统领可是大有罪责的。因此,说这话时,他战战兢兢的,声音发抖,腿股也在抖颤。
“马立三,你办的好事。”张师爷吓了一大跳,他本该守护,出此变故,他也有失职之责的。他急急朝马队后面的两辆马车奔去。他跳上马车,掀帘进去,不大会儿,他钻出来,低声问马立三:“你为郡主服了什么药?请了郎中吗?”
“属下请过当地最有名的郎中,他为郡主诊断过,说郡主脉相平顺,只是受过惊吓,神志须得在调理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他开了几服清神安宁的药,属下怕他所言不实,于是把他带来了,现在,他正在后面那辆车上。”马立三老老实实地说了。
“如果郡主能在进郡府之前苏醒,恢复过来,你的罪责或许可以免除,知道么?”
“属下明白。”马立三迭声应道。他也知道,郡主进郡府时若还不醒过来,城主和夫人知道了,那他只有死一途了。他揩去额头渗出的汗渍,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起那郎中来,他急急朝后面那辆车走去。
方玉宝没想到他竟能看到少主和郡主,这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如果能回去,他把这些事说给那些哥儿们听,他们准会羡慕死的。对了,得拿点什么宝贝回去才成,既能让他们相信自己所言不虚,也能变卖换成钱,哈哈,到那时,我可就大发了,谁都没想到我方玉宝也有今日,一下子成了百万,不,千万富翁,异世的宝贝,多值钱呢。唉,可惜,林兰她死了,要不,她知道我有这么多钱,绝不会离开我了。方玉宝在一旁胡思乱想着,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想到林兰时,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阴郁沉闷了。
“她这样一直睡着,也不是办法,不行,得先把她唤醒来。”张师爷沉吟道,他忽而转身,又朝马车上迈去。铁娃和方玉宝尾随其后。那些骑兵早已下马,他们圈成环状,把三人和马车围在其中。
张师爷恭声对一个秀气单薄的孩童说:“少主,烦劳你把郡主唤醒,可否?”
“张叔叔,姐姐太累了,我们先让她睡会吧?”少主劝说道。
“不行,少主,我们必须把他唤醒,这样才能想出救治的法子,否则,既延误病情,也会引得城主误解,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祸害。”张师爷摇摇头,他反对道。
“那,好吧。”少主只得依允。他年纪尚小,想的当然没有那么多了。少主推推卧在车内的郡主,郡主身材窈窕,袅娜多姿,方玉宝瞧得眼睛都直了,这女人身材太妙了,嗯,和高琳有得一比。他正想着,郡主翻过身来,她没睁开眼睛,似乎睡得正酣。
“啊。”方玉宝尖叫一声,他急急扭过脸去,啪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他叨咕道:“这里怎么会有蚊子呢?”
众人都瞧向他,外面马立三缩头缩脑钻进来。见他受蚊子所吓,都笑了。张师爷张太良没好气地说:“一只蚊子吓成这样,玉宝,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来见过少主殿下。”
方玉宝瞥了眼郡主,见她仍在酣睡,他才把缩在铁娃身后的身子移出来,躬身道:“小民方玉宝,见过少主殿下。”
“免礼,你别吓着我就好了。”少主微微一笑,他极有气度地摆摆手。毕竟年幼,孩子气仍足。
少主再三推摇,郡主终于打着呵欠醒过来了,她使劲揉揉眼睛。这时,方玉宝却又偷偷地藏躲在铁娃高大的身子后,悄悄地张望着。
“郡主,你可醒了。老夫张太良这厢有礼了。”张太良施礼道。
郡主茫然望着他,没有答话。马立三朝前一步,他很着急。
“郡主能把你经历的事情对老夫说说吗?”张太良接着问道,他紧紧瞪着郡主清丽的眼睛。却见那里迷惘居多,如染上污浊的美玉。
“什么呢?我,我记不起来了。”郡主摇摇头,她更觉迷茫了。方玉宝瞧了半晌了,面带忧色,忽然,他却咧嘴笑了。
“那,郡主认识我们吗?”张太良很觉失望,他仍不甘心,指指自己和少主问道。他旁边的马立三面如死灰。
郡主摇摇头,她逐一朝众人扫过,一会儿,她捕捉到方玉宝的眼睛,两双眼睛碰撞在一块,一个急进,一个急退,似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搏斗。但她眼中的迷惑仍没有减少,只是光芒热烈,与望其他人却截然有异了。
张太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吩咐道:“方玉宝,你出来。”方玉宝吓了一大跳,他极不情愿地从铁娃身后站了出来。郡主这时也身子一震,她竟差点站起身来,一会儿,她又坐下,没精打采的这人瞧瞧,那人看看,却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玉宝,你认识郡主?”张太良沉思会儿,他问道。
“前辈,我怎么会认识郡主呢?也许,郡主当我是她的某个熟人,她才想起什么,行为也就有些迟缓了。”方玉宝见郡主所说含糊不清,更认不出自己来,他心内稍安,辨解道。据他猜测,这人似乎不太像郡主,倒更像那与自己一道来到异世的女警高琳。她记不起以前的事,这就好,管她是谁,方玉宝不必担心她捅破秘密了。
张太良走近那郎中,他低声问道:“你也知道这一幕了,你看有什么办法使什么药能把郡主治好?”
“回禀张仙人,对照郡主的症状,老夫细细思索了一番,她这是暂时性失忆,并无大碍,只需清静几日,并以她喜欢的常见的东西多次刺激她,那样,郡主定能很快便恢复过来的。仙人请放心了。”郎中清瘦而面目有神,他似乎见过大场面,并不胆怯惧怕,他恭敬地回答道。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含混不清。
“嗯,该服用何药?”张太良点点头,他又问道。
“服用一些清静安神的药便可,这些药,对身体无碍,老夫这就为郡主开出药方来。”
“好吧,你速速开来,如依你所说医好,不但放你走,另送你五十颗纯元丹,如断不准,医不好,我等先取了你的性命,听清楚了吗?”张太良厉声嘱咐道。他不知这不明来路的郎中医术如何,听他所说,条理清晰,诊断精确,他先不得不拿话镇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