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怕成这样,你是个男子汉吗?”高琳啐道,随手把他拉拽出来。
“一个大男人,花花公子一样,竟没有一点防身之技,你真是太窝囊了。”彭兰陵也骂道。
“唉,你的功底实在太差了,老夫本以指力逼你走几步,没成想你急急逃走,脚步踉跄,动作飘忽,更糟糕的是,你胆小惧怕,毫无气势,老夫没法教你了。”朱家拂袖叹气道。
“朱前辈,到底你有诚意教我不?教人,总是要根据他的长处和短处,发扬他的长处,改正他的短处,找到最适合他的武功,对不对?”方玉宝心头有气,你们修为高过我,当然以你们的标准来看待我了,哼,你不会教,偏偏全都说成我不行。
三人一震,他说的也没错,发现他的长处,才能发扬他的长处,他的上下盘或许不行,这是他的短处,那他的长处在哪?
“老夫不知道你擅长什么。”朱家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如果你能猜到,那我还有获胜的机会吗?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你就丢掉了性命,这还不好吗?朱大侠。”方玉宝得意洋洋地说。
“不行,你应该光明正大地和人比试,你使阴险恶毒的小人行径,你想坐牢了吗?”高琳厉声责备道。
“大警,……姑奶奶,在这世道,我不杀人,人家杀我,他杀我时,不许我先动手吗?”方玉宝愤愤地反驳道。哼,这里可是异世,你别摆你警察的臭威风了。
“你们俩说的都在理,嗯,玉宝,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绝招。”朱家微笑着问道。
“朱大侠,我想学的,只是杀人的方法,我不想防什么,他要杀我,那我无论先出手,后出手,都能致他于死地,要不,我情愿不出手。”
“你,你怎么变这样了。”高琳脸色陡变,颤声道。
“嘿嘿,刚才朱大侠用指来戳我,我不是没出手么?高大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方玉宝嘻笑着戏谑道。
“老夫瞧你用什么杀人办法,快说出来吧。”朱家催促道。
“好吧。我让你们瞧一瞧。”方玉宝说着走到棚壁前,这棚壁用一块块锯切的木板镶嵌所做,虽粗糙,却牢固地支撑着顶棚,方玉宝伸长手臂在黄中泛黑的墙上比试着高度。“假如,这是一个人的头,这一点,是他的太阳穴,”方玉宝用手指甲划出记号,“下来,这是他的颈总动脉。”
“你说什么?那是枕骨穴。”彭兰陵打断他的话。朱家也听得茫然,“颈总动脉”?这是什么穴道说法啊。高琳瞧了眼三人,她微微一笑,这小混混,竟然还知道“颈总动脉”呢。
“嗯,差不多,反正就是这部位。”方玉宝对什么穴位并不熟悉,至于说枕骨穴与颈总动脉是否在一个地方,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想来,也许彭兰陵又当他说的是方言吧。
接着,他的手指指向他所画那人像的右胸部,“你们摸一摸这地方,是不是在砰砰跳动?对,这正是你们的心脏,这三个地方,只要我用细细的针轻轻地戳一下,就那么一下,你就会去见马克思去了。换句话说,你立刻没命了。”方玉宝得意地扬扬手指头,似乎,他的手指头有神奇地魔力,三人点点头,没错,一枚银针确是能一下致人于死地。高琳偷偷地抿嘴笑了,呵,马克思都被你弄来了。
“玉宝,你这话老夫相信,不过,真正实战,却不那么奏效了,首先,你戳的部位,只是一个小小的穴位,杀你的人不会把穴道送来让你刺中,他闪电般向你进攻,你又怎么能刺中这些死穴呢?其次,恕老夫直言,你现在的修为,修为稍强的人来杀你,都不费吹灰之力,你的银针怎么能刺中他们?你说的太轻巧了。”朱家摇摇头,他瞥了方玉宝一眼,话说得很委婉,没有露骨地戳他了。
“朱前辈,你别这样说他,说不定他行呢?”彭兰陵轻笑道。其言语中挖苦与嘲笑之意,谁都能瞧出来。
“朱前辈,也许,面对你这样的高手,我毫无还手之力,但是,我想,杀人,并不是一定得用刀,……”
“说的好,兵者,上者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最次攻城,玉宝可谓知其之真义哦。”朱家忽然大声赞叹道。
“前辈也知《孙子兵法》一书?”高琳讶声道。她知道,刚才朱家所说的这话,源于孙武的谋攻一章,她在军校的时曾经学习过。
“高小姐也看过此书?”朱家见高琳点头微笑,他大声道:“好,如此说来,小姐一定也知道孟子了。”朱家见高琳总是点头,他很觉高兴。
哦,你们俩倒遇到知音了,臭味相投,一个是修士,一个是武警,哼,还不是和我这小混混一样,没地方躲藏了。方玉宝嘀咕着。方玉宝揉揉眼睛,这火光真不如白净的荧光灯那么柔和,舒服。
“好了,咱们的事,稍后再说,玉宝,既然说你有理,那你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吧。”朱家忽然转过脸来望向方玉宝,他催促道。
“这不容易,比方说,朱前辈来杀我,或者,前辈对我这没一点武功的人,不会马上出手,你会问我一些问题,或者,前辈在来杀我之前,与别人斗过几场,只要留下不立刻杀我的空隙,我就有时间把针刺入他的致命部位。”方玉宝说着,他伸直左手,“前辈,请你来拉我一把。”
朱家依言来拉他,在快接近他的左手时,他的右手也适时伸出,一道微细的白光闪过,“嗤”地刺入刚才他在墙上所画那人的心脏上。待众人察觉,已是不及。
朱家一甩手,他怒眼圆睁,道:“小子,你偷施暗算,太下作,太卑鄙了。”他甩开手,再也不拉方玉宝。
“对,你这哪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彭兰陵也撇撇嘴,鄙夷道。
“你要杀我,难道让我等着,任你来杀吗?”方玉宝气愤地说。他以为,你要杀我,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我就得偷偷出手,不再顾及什么下作与卑鄙了。
“你要光明正大地用暗器来射我,不得己之时,你要招呼一声,‘看,暗器’,这样,才是磊落的英雄作法。”朱家解释道。
呸,真是笨到家了,你来杀我,我还提醒你,还顾什么英雄么,要那样,我早死半截了。这异世的修士,怎么就这么不知变通,我不和你争辩了。方玉宝这么一想,他转口说:“好好,我知道了,朱前辈,你教我发射暗器的方法吧。”
“你真知道了?要想修炼,先要修德,武为皮,德为魂,然后才有凛然的英雄气慨,才能未战而屈敌之兵,明白么?”朱家接着说,他见方玉宝频频点头,又见高琳凝神倾听,彭兰陵满脸倾慕,很是高兴,“对,这样才对嘛。”他想起方玉宝刚才所说的话,便说:“也是的,这是你的长处,老夫没有发现,不过,对于暗器,老夫所学不多,而且,那拈针拿线的,老夫岂能效妇人之举,老夫把先师所授的法子,教你一些,你自个去揣摩。”
方玉宝很觉失望,说了半天,你没有什么绝招教我,却还在讽刺我学什么妇女的举动,呸,你花那么多力气,还不是杀人,我轻轻一刺,也是杀人,你这蠢笨的脑壳,实在比孔乙己还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