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对如今天朝军权权大势了解的那么清楚,甚至,连慕容浩天是因为自己而开罪了轩辕桀都知道,恐怕来历不凡……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冷冷的问道,声音中暗含了一丝杀意。
程奕棠没有一点儿害怕,全当不知东方云卿话语中蕴含的杀意,依旧一脸笑意的说道:“草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想要修习兵法,投军的天朝子民罢了,既然投军,所选择的将领必然是能够让自己所折服的,若是分析了之后,发现那个将领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人,那么,又何须去求到他的帐下呢?”
东方云卿还是不愿意相信,能够将各方面实力摸索的那么清楚的人,将天朝的将领情况摸得那么透彻的人,甚至还知道自己、轩辕桀和慕容浩天之间有些理不清道不明的纠葛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吗?
“是吗?可是东方云卿已经不是将领了。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可是草民就是愿意跟着将军学习行军打仗,天朝众多将领中,也只有昔日的云卿将军才能使草民臣服,即使不能做将军的部下,也算是了了心愿了。”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慕容将军和秦王因为云卿而有过节的呢?”东方云卿不甘心的问道,似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程奕棠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云卿将军和慕容将军曾经多年一同在外抗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即使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友谊,也应该是很深刻了,更何况还是多年的兄弟之情,秦王如此对将军,只怕是一般的普通部下不气都不可能,更何况是追随将军多年的慕容将军呢?”说完,嘴角还残留着一抹邪邪的笑,仿佛略含深意。
真的只是这样吗?东方云卿有些无奈,那些她不愿意被再提及的私事,但愿那些百姓甚至是有心人士,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么,草民……?”程奕棠看了看东方云卿试探的问道。
东方云卿一时之间被他问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那你先留在府里住下吧,若是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合适去军中效力,我自当为你推荐一个你看得上的将领让你追随,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说这话的时候东方云卿的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洛擎苍。
本来慕容浩天也是不错的人选,只是现在他远在察哈尔罕城,只怕,自身也是……哎,自己真是害人害己,不但害了嫣儿,还害了浩天,为什么死的就不是自己呢?若是久那样死了,也许一了百了,也就什么都不会欠下了。
东方云卿一时之间有些沮丧,挥了挥手让管家带着那个名叫“程奕棠”的男子下,并吩咐道:“给他找一处干净的住所吧即可。”
本来以为,远离了京城,远离了朝廷,远离了权利,就没有了烦心的事情,可是,似乎惹人烦忧的事情,总会不由自主的找上自己的。本来今日程奕棠的事情,自己并不想插手的,可是,她曾经的经历,让她知道怀才不遇的难受,让她知道一个军人没有施展拳脚之地的悲哀,更让她知道,这个风雨飘摇的时期,天朝真的很需要人才来攘外安内。
东方云卿靠在开大了的窗子边上,静静的思索着。
纵观天下局势。
天朝独霸北方的大片土地,人口众多,朝中外戚当权,被轩辕桀一闹,众多老臣更是对他颇有微词,若不是王上的长子已经战死,二子,也就是曾经的太子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如今只剩下轩辕桀一个儿子,恐怕,这天朝储君之位还不一定能够轮的到他来坐。
唐国的国土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却胜在地处南方,土地肥沃,适合农耕,而且南方富饶是天下所共知的,更重要的是,唐国因曾经在边城大败,丧失了十万铁骑之后,老皇上气血攻心,一命呜呼,新的唐皇即位,励精图治,紧紧半年的功夫,整个唐国似乎已经从举国的哀痛中缓了过来,呈现出一副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
而西北方向,全都是胡人所构建的一个个的以城为单位的联盟,每个城一城主为尊,虽然各个城都各自为政,但是胡人重义气,好争夺,若是有敌人来犯,必定不惜一切代价连成一气,共击外敌,耶律行云并非好相与的人,可是,自从耶律行风死了之后,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不时的在察哈尔罕城的周围和以前两地的边界城镇打打游击战,让人摸不透他的具体想法。
南北方向则是一些蛮夷小国,虽然对大势够不上什么威胁,但是若是他们联手,也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正式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东方云卿才更担心天朝的情况,唐国绝不会善罢甘休,耶律行云也也必定会有所动作,都只是迟早的问题,怕只怕,一旦他们发难,如今的天朝根本无从抵御。
“云卿将军,睡不着啊?”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从东方云卿的窗外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东方云卿有些恼怒,厉声问道:“谁在外面?”
程奕棠一脸痞色的笑着从窗字便闪出了身形,说道:“将军,是草民啊,程奕棠。”
东方云卿有些厌恶的劈出去一掌,却被程奕棠轻易的躲过去了,让她不由一惊,“虽然这里不是将军府,可是好歹也是我一个女子的香闺,谁准许你在府中乱跑的?若是被我当做刺客,错手杀了,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将军不会那么冷血无情的吧?否则也不会看草民受了风寒,还让管家救我进来医治,是不是?”
东方云卿败了他一眼,“自以为是,我只不过不希望有人死在我们东方家的门口,平白无故的沾染了晦气罢了,而且请大夫,也不过是管家替你请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所以,我并没有你说的那般伟大。”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将军,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到处乱爬,究竟是在干什么?”东方云卿不愿意和这个程奕棠继续鬼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程奕棠似乎总能将任何话题都引向调侃的方向,不着边际,却又让自己的心情觉得轻松,于是,她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程奕棠面上露出了为难之色,解释道:“本来嘛,这好好的春夜,透着微微的凉意,不太适合呆在室外,可是,大家却不知道,春夜的星星,在这将暖未暖,似寒不寒的日子里,会显得格外的魅力,在下不过是想要出来看星星的,谁知道,这将军的老宅太大了,而管家给在下安排的住处又没有什么标志物可以辨别,所以——这不,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东方云卿在心里小小的鄙夷了他一下,看他这狡黠的像个狐狸的样儿,怎么着也不像是会在府中迷了路的主,她真的很怀疑这个叫“程奕棠”的男子到府上来拜访自己的真正的原因,可是,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相信他吧,虽然他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可是却不会是坏人,也不会害自己。
“星星么?春夜的星星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啦,将军,你看天上,一片漆黑,却只有那一颗颗的星辰在闪耀,仿若一颗颗的宝石,挂在那里,异常美丽。别看这些星星似乎每天都存在,可是我们每日看到的星星,其实是不同的。将军知道二十八星宿吗?”
东方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说过,可是我不懂……”
程奕棠只是捂着嘴偷偷的笑了笑,就开始给东方云卿讲解了起来:“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它分为四组,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东方称青龙: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称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称白hu: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称玄武: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
一连串听都没听过的话语从程奕棠的口中蹦了出来,让东方云卿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咳咳,”看着讲得神采飞扬的程奕棠,东方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刻意咳了咳,“程奕棠,你别讲了,我……不知道那些,也听不懂。”
程奕棠假装不知道的点了点头,答道:“哦。简而言之,就是在下正在根据每日二十八星宿出现的情况和位置推算一些东西。”
“推算东西?若是那些星宿真的能够让人推算以后的东西,岂不是泄露了天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你推算到?”
“那也无妨啊,权当是欣赏夜色看星星了,将军要不要出来看看啊?这漫天的繁星,美的很呢。”
东方云卿心中有些不愿,很想推脱,可是不知为何,程奕棠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不断鼓动着自己出去看看那满天繁星的景象。
关上窗子,推开了门,踏入院中,抬头仰望星空。
其实,也不过如此,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的观察过这样的星空,没有好好观察过春夜的星空。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东方云卿有些不屑的说道。
程奕棠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将军,你若是不介意,就和在下一期跳上屋顶,坐在屋顶上看,在屋顶上看到的星空,肯定会令你满意的。”说话间,他已经飞身上了屋顶。
程奕棠,不知道你是深藏不漏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