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睡了一宿,起身见齐玉琼不在房中,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起来的,她竟未察觉。江瑟穿好衣物,打开房门忽见齐氏兄妹俩竟候在门口。
俩人的面色有些沉肃,江瑟见状把二人让入房内,随即等着俩人开口。
齐彦臣拉着齐玉琼跪在江瑟面前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本是云州知府的幕僚,母亲早已去世多年。云州的洪灾发生三个月之后,但灾粮却迟迟未发。我父亲怀疑是那云州知府姚安堂私扣灾粮,便想搜集证据为灾民们讨个说法。没想到却被小人告发,我父亲就被,就被姚安堂寻个名头活活打死在牢中。”齐彦臣说到此处,早已泪水涟涟,齐玉琼也在一旁小声地啜泣着。
齐玉琼见江瑟打听姚府的位置,便把此事告诉了兄长。俩人本见江瑟一行不像是普通人,便赌了一把,把实情告诉了江瑟。
江瑟沉吟片刻道:“你们想不想报仇?”她虽没信十分,但也不怕齐氏兄妹俩撒谎。
齐彦臣咬牙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齐玉琼随着兄长道:“我也要为爹爹报仇。”
“你们俩先起来,以后也不要再跪我。”江瑟出声道,私扣灾粮可是杀头的大罪,如若找到证据,这姚安堂必死无疑。
齐氏兄妹俩依言站起了身。
“姚安堂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那怡风楼又是什么地方?”弄清楚一个人的喜好,才能找好地方下手。
齐彦臣与齐玉琼对视一眼道:“姚安堂这个贪官,谁给钱谁就有理,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不知有多少。至于怡风楼,那是……”
自然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齐彦臣毕竟是个小少年,说起那种地方,自然有几分不好意思。
江瑟了然:姚安堂贪财好色,娶了一房不安分的妾室,又养了个好儿子,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你可还记得姚安堂的长相,能画下来么?”江瑟复又开口问道,齐彦辰不会武,这书应当念过吧。
齐彦辰闻言不禁双眼发亮道:“江姑娘,那狗贼的相貌,我到死都不会忘记。”
“这是姚安堂?”李霁看着桌上的那张画像,瞥了一眼江瑟道。
那画上之人身材肥硕,脸大眼小,实在是丑陋至极。
江瑟点了点头,随即把齐氏兄妹二人所言一一告诉了李霁。
李霁闻言敛眉道:“姚安堂私扣灾粮一事已板上钉钉,等我们寻到灾粮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昨晚我查探过,姚安堂的床榻有些门道。那密室上了锁,我们必须得拿到钥匙。”李霁说到“床榻”二字时,微微转首望向江瑟,可惜后者没什么反应。
李胜闻言忙开口道:“钥匙必定在姚安堂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他,他必定得贴身带着。
江瑟和李霁不置可否,那姚安堂瞧着也不是什么聪明人,李胜都会这么想,姚安堂也必定会这么做。
李胜见二人竟赞同自己的说法,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接着开口道:“姚安堂既然喜欢美人,那我们就使美人计。”李胜说完满脸堆笑地看向江瑟,以江姑娘的容色,定会马到成功。
江瑟这具身体的模样不差,李胜说的这个方法倒也可行。思及此,江瑟朝李胜点了点头。
李霁闻言俊脸一凛,冷声喝道:“不行!”
李胜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地。一时间得意忘形,竟触了自家主子爷的胡须,李胜的几根肠子都悔青了。完了,完了,他这次死定了。
江瑟不以为然,这腿可是长在她身上,腿要往哪儿走,可是由她说了算。
云州怡风楼。
洪水冲毁的只是平常百姓的田禾,而对云州城中的达官富人们可没有什么影响。有些粮商待价而沽,反而因此大赚了一笔,发了一笔民难财。
怡风楼门口正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子在招揽客人:“公子,里面请。奴家既会唱歌,又会弹曲儿。”这一说,还真拽进去了几个。
新进去的几个公子哥一人怀里各搂着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就要往房中走去。可待他们看清台上的红衣女子时,立马推开了怀中的姑娘。
那几个被推开的姑娘一脸愤恨地望着台上的红衣女子,随即跺着脚走开了。
红衣着身,云带束腰,身姿纤细曼妙,容色自是清丽无双。
一旁的老鸨满脸堆笑道:“这是我们怡风楼新来的美玉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还未等老鸨说完,下面早有人嚷嚷了开来:“废话少说,我出一百两。”
下面众人一时间竟竞起了价,这等美人儿,陪着喝一杯酒也是好的。
“本官出一百两,黄金。”一声音得意洋洋地开口道。
众人一时间静默了下来,只能满脸惋惜地望着台上的美人儿。任他们有再多的钱财,也不敢跟姚安堂抢女人。
“哈哈哈哈,美玉姑娘,咱们回房喝酒去吧。”姚安堂面上带着醉意,脸色垂涎地望着台上的红衣女子。
老鸨连忙上前殷勤道:“姚大人,这……”
“滚一边去。”姚安堂一把甩开凑上前来的老鸨,径直朝江瑟走去。
“美人儿,咱们走吧。”姚安堂说完便要搂住江瑟的腰肢。
江瑟往后微微一闪,开口笑道:“大人。”
姚安堂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道:“美人儿,你这是害羞了,我知道,我知道!”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房。
姚安堂刚走进房门,随即抓住江瑟的衣裙道:“美人儿,现在没人了,我们歇着吧。”说完就要解开自己的衣袍。什么卖艺不卖身,什么贞洁烈女,到了他手里,还不都得乖乖就范。
江瑟闻言冷哼一声,径直把银针刺入姚安堂的颈间。噗通一声巨响,姚安堂倒了下去。
江瑟蹲下身子在姚安堂身上搜索了一番,果然找到一串钥匙。
扣扣扣,有人敲门道:“姚大人,您要的酒。”
不好,有人来了。这姚安堂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肥硕,江瑟竟然连拉都拉不动。
“我来。”又是李霁。
李霁把姚安堂踢进床榻底下后,直接搂住江瑟滚入了床榻中,随即掀起了被子裹住了二人。
门口的小厮听房内传出的一阵声响,满脸窃笑地推开了房门。小厮把酒搁在小几上,转头望向鼓起的床榻,随即笑嘻嘻地走开了。
江瑟被李霁压在身下,周围又蒙着被子,她微微偏过头开口道:“人走了吗?”李霁的呼吸缠绕在江瑟的颈间,她有些痒。
“没有。”李霁伸手抚摸着江瑟的脸道,他今晚有点儿生气。
过了片刻,“走了吗?”
“嘘,没有。”
江瑟闻言有些气急道:“李霁,你想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李霁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瑟,一手摩挲着江瑟的樱唇道:“瑟瑟,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说完根本不等江瑟反应,直接低头将唇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