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霁哑口无言,他盯着眼前面色如常的江瑟,神色有些怔愣。葵,葵水,李霁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竟满含担忧地喊出了“瑟瑟”二字,一时间悄悄地红了耳根子。
江瑟最后还是去了齐玉琼房中。
“爷,您找我。”李胜推开房门问道,见江瑟竟不在这间房中,心中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李霁左手捏着瓷杯,右手正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去请个大夫。”
李胜闻言身子微微一顿,心中飞快地脑补了一番:自家主子爷想一亲芳泽,而江姑娘自然是百般不愿。俩人你一回合我一回合,自家主子爷恐伤了江姑娘,自然不会使出全力,结果自己却受了伤。至于这受伤的位置嘛,不可说。
“是,爷。”李胜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被李胜请来的那位大夫满脸欢喜地入了李霁的房门,一个时辰之后,却满脸怒容地逃了出去。这位公子瞧着也是相貌堂堂,怎么竟问些关于妇人的东西。
江瑟进了齐玉琼房中,收拾了一番,又问了齐玉琼几个问题。那齐玉琼虽不知江瑟问那些东西要作甚,但还是给江瑟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讲解了一番。
扣扣扣,又有人来敲门。
江瑟微微皱眉着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的是客栈的小厮。
“姑娘,这是隔壁那位公子差我给您送来的,说是让我看着您喝完。”那小厮说话时颤抖着身子,满眼乞求地望着江瑟。
一碗红糖水。江瑟想起刚才一脸窘相的李霁,嘴角轻扯,旋即端起那碗红糖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那小厮见状,如蒙大赦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江瑟从未痛过经,既不娇弱也不体寒,她也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红糖水。
姚府。
夜色深浓,灯影摇晃,扰人的蝉鸣至此时竟还未停歇。姚府中的亭台楼阁厢房无数,江瑟找了近大半个时辰,才摸到姚安堂的卧室。今晚就前来姚府,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草率。
李胜白日里打听过,今晚姚安堂不会回府。
江瑟在房中敲打摸索了一番。把暗室设在卧室的可能性虽不大,但她也得一一排除,不会放过姚府任意一个地方。
江瑟刚想试试能不能移开房中的一个橱柜,便听到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娇嗔和男子的调笑声。
江瑟凝神细听,那脚步声愈发近了,俩人是朝这里来的。不是说,这姚安堂今晚不回府了么。
情急之下,江瑟顺势一滚便钻到了床榻底下。只是还未等她调整好姿势,便被人紧紧扣在怀中。呵,这床榻可真够高的,这一幕也挺熟悉的。
“别动,是我。你怎么跑出来了?”李霁的声中含着一丝怒气。
江瑟听是李霁,旋即便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为什么来不得。
还未等江瑟开口,门外的一对男女就打开了房门。
“公子别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呢,那老不死的今晚不会回来,他铁定又去怡风楼去找那群小妖精了。”女子娇呼道。
“阮娘,可想死我了。”男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噗通一声直接把那女子压在床榻上。
江瑟和李霁正窝在那床榻底下,俩人身上落了一层灰,江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为何她总是会撞上这等情景。
上面想起一阵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响,随即那俩人便奔向了主题。
“啊,啊……公子,你慢点儿。”床榻咯咯吱吱地响个不停。
那男子喘着粗气,不无得意地开口问道:“跟那老东西比怎么样?”
“你……你比你爹强多了。”女子的声中夹杂着一丝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
江瑟窝在床榻底下双眼圆睁:啧啧,在自己亲爹的床榻上睡自己老子的女人,真是够恶心人的。
上面的翻江倒海还在继续,可江瑟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声加重了些。
怀中搂的是软玉温香,耳中闻的是生命大和谐之音,这李将军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李霁的身上越来越灼热,江瑟黛眉微蹙,僵着身子微微撇开了些,也不知上面的俩人能整到什么时候。
“你!”江瑟不禁轻呼出声,她刚撇开,李霁又把她重新扯入怀中。如果不是发现她竟在房中,如果不是担忧她的安危,他早就逃了出去,哪还要受这等活罪。思及此,李霁微微倾身,手若有似无地从江瑟脸侧滑过。
上面的俩人正打得火热,哪能发觉床榻下竟藏窝着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俩人终于消停了下来。江瑟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公子,奴家何时才能跟您在一起?”那女子出声问道。
“你现在虽是我父亲的姨娘,但是,阮娘你放心,你早晚会成为我的女人。”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阮娘,天快亮了,咱们赶紧回去吧。”那男子催促道。
房中响起一阵穿衣声,过了半晌,嘎吱一声,俩人走了。
关门声响起后,江瑟立马就钻出了床榻,这房中空气污浊,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你,你肚子还疼么?”李霁上前拉住江瑟的手轻声问道。听大夫说,女子来了月事,身体会不舒服的。李霁能问出这种话,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黑灯瞎火的,李霁的面色瞧得不甚清楚。江瑟闻言脚步一顿:“不疼。”
李霁心下虽一松,但握住江瑟的手可没舍得松开。
江瑟轻轻拂开李霁的手开口道:“咱们回去吧。”李霁的心思她瞧得明白,她虽惜命不妄求,但只要是她的,她也不会松手。
俩人潜回客栈,江瑟躺在床榻上,转头望着身边睡得极熟的齐玉琼,随即闭上了双眼。
李霁回房后,拿出笔墨颜料,心情甚好地作起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