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在安保镖局天天见到的就是这个,要重新做一个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手里的那一个没有毒。”凌清译强调般地说道。
“什么,没有毒?”乍一听说,孙丽然大吃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轩辕英是怕伤到言初雪,看来他对言初雪果然是情深意重。想到这些,孙丽然心里就不是滋味。
凌清译猜得出孙丽然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你以为轩辕英做这个是为了对付言初雪的?实话告诉你吧,他做这个是想对付我的。”
“对付你,不可能吧?”孙丽然吃惊道,转念一想,也不无可能,因为自己告诉过他,言初雪和凌清译关系不一般,就冲这件事,轩辕英恐怕也不会放过凌清译。想到这里,孙丽然有些后悔,也为凌清译捏了一把汗。
“怎么可能,为了能让言初雪相信自己,他比你想的还周到……”凌清译于是把轩辕英的计划告诉了孙丽然。
听完之后,孙丽然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猜错了。笑了笑,说道:“这个轩辕英真聪明,竟然能想出这样一招苦肉计,只可惜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很可惜,这个苦肉计没有用上,轩辕英突然对我义父下手,我没有办法,就把他打晕了,倒也算成全他了。这件事过去以后,义父竟然责怪我下手太重,不该把人打晕,我真是吃力不讨好啊!”凌清译无奈地感叹道。
孙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劝道:“好了,你就别抱怨了,该做的事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着他们,看看他们会怎么样,然后等着轩辕英把定国珠主动送到我手里。”
“你真的相信轩辕英会把定国珠交给你?”凌清译是不打算相信,按照轩辕英对言初雪的感情,他会相信言初雪的话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计划会成功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会让你看见那一幕的。”孙丽然得意地说道,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说,“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说说今天的事吧。你说,欧阳元找得到言初雪吗?”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
“可以说是吧。怎么样,你判断一下。”
凌清译想了一下,才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吧,这几天我们都没有见到欧阳元,就说明他一直在寻找言初雪。立秋城这么大,要找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没有那么简单。言初雪他们躲在流水寺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然后你让轩辕英找到他们,欧阳元并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
“如果靠他自己,肯定是找不到,但如果有人告诉了他,那么就……”
“你是说轩辕英吗?这几天他都在你的身边,他干了什么,你比我清楚。就是他想告诉欧阳元,他有这个机会么,他知道欧阳元在哪里吗?”
“轩辕英是不太可能,可是别人呢?”
“别人?你说的是谁?”凌清译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怎么可能是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为了保护言初雪,你简直是守口如瓶,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答应你放他们一条生路,你也是不会告诉我的,对不对?”孙丽然冷笑地质问道。
凌清译不置可否,把头扭到一边。
“好了,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说我是小心眼、胡思乱想,所以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件事,你可以松一口气了。我们接着说欧阳元吧,你和轩辕英都不可能告诉他,有一个人却是有可能的。”孙丽然靠近凌清译,低声说道,“何云秀的哥哥。”她没有直接说名字,而是这样一说,凌清译应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何华锋?不可能吧?”凌清译并不相信,“他们俩的关系你应该看得出来,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我知道你想说那个何云秀,我承认,这个女人和他们都有关系,但是你想通过一个女人就想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可能性不大。”
“怎么不可能?我让你去跟踪过何华锋,你也亲眼看见了欧阳元去找他,难道这些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的,我是看见欧阳元去找何华锋,欧阳元是很热情,但是何华锋很冷淡,而且他们的话题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何云秀。何云秀走了以后,他们也再没有什么来往了。”
“真的吗,你真的那么肯定他们没有来往了么?”孙丽然追问道,看到凌清译没有回答,又说道,“你天天在这里,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事情,何云秀虽然离开了,但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
“就算他们之间有联系,可是何华锋并不知道言初雪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欧阳元?”凌清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你可别忘了,上次去流水寺的时候,何华锋和陆鸣儿也去了,难道他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吗?”孙丽然提醒道。
“这你可以放心,我注意观察过何华锋,那天他一直呆在陆鸣儿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和轩辕英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想了解。”凌清译说道,“你和陆鸣儿一直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发现?”
孙丽然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好像确实是这样,禁不住点了点头。
凌清译看她茶杯里的水没有了,就给她倒了一杯,接着说道:“何华锋和陆鸣儿都有把柄在你手上,你还担心什么,我看你真是杞人忧天了,你自己那么复杂,为什么还要把别人想的那么复杂,不累吗?”
“人心隔肚皮,还是谨慎一些好,这可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凌清译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孙丽然不满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道理你明明知道,却还是那么执着,这是为什么?”凌清译笑看着她,“比如刚才那句话,你知道人心隔肚皮,不好猜测,却为什么还想控制别人的头脑?思想是自己的,脑子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你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装进别人的脑子,让别人相信你的话,然后按照你希望的那么做?可能成功吗?”
听了他的话,孙丽然皱了皱眉头:“你又想说轩辕英的事?”
“没有啊,我只是就事论事,就是刚才那句话,没别的意思。”
“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这件事,反正我对我做的事都是信心十足。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这种事分个情况。比如轩辕英吧,当初他把我当成救命恩人,非常感激,再加上平时我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父亲又是朝廷命官,这样的身份更是可以让他深信不疑,他觉得我们是他的依靠,本能地把寻找杀父仇人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不要一兵一卒,就可以把一个人的思想转变过来。”孙丽然得意地说道。
“但是我觉得事实就是事实,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总有一天,轩辕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他也许会更加恨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将无法面对他了。”
“面对他,为什么还要面对他?祈求他的原谅吗?”孙丽然笑了起来,“这是不可能的,我从来就没想过。你想想,我爹派人杀了他父亲,我们就是仇人。轩辕英嫉恶如仇,怎么可能原谅?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该他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怕他来报仇吗?”
“报仇?他报得了吗?且不说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已经离开立秋城、回京城去了,就算我们还在这里,一个轩辕英,我们还对付不了吗?你看是我爹的贴身侍卫,到时候你会坐视不管吗?轩辕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肯定是有去无回。言初雪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让他来的;还有你凌清译,恐怕也会想办法拦住他吧?”孙丽然非常自信地说道。
凌清译苦笑:“还是你了解我,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言初雪拦不住,我也许会想办法阻拦。可是轩辕英的脾气你也知道,只怕到时候我无能为力,还是希望你能够手下留情。”
孙丽然也冷笑:“能不能手下留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关键要看我爹,他如果非要动手,我也没办法。”说完,故做无奈地摊开手。
凌清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爹说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会听听你的意见,而且事实也证明,这段时间他的命令都是按照你的方案执行。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所以,能不能手下留情,还不就是你一句话?”
“你------”孙丽然还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店小二激动的声音------
“客官,你终于回来了,有两位你的朋友已经在这里等候两个时辰了。”听他的语气,是不是欧阳元回来了?
“我的两位朋友?在哪儿?”果然是欧阳元。
还没等店小二回答,孙丽然就站了起来:“我们在这里。”
看到孙丽然和凌清译在这里,欧阳元显然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急忙走过去,笑道:“孙小姐和凌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一边说着,一边思忖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孙丽然笑着摆摆手:“欧阳大人客气了,欧阳大人来到立秋城,公务繁忙,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所以欧阳大人不知道。欧阳大人不必挂怀。”
“孙小姐伶牙俐齿,欧阳元甘拜下风。”欧阳元轻轻一笑,行了个礼。顿了一会,才问道,“不知孙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见教?”既然猜不出来,那就直接问吧,反正是关于定国珠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绝不能让孙丽然占一点便宜。这个女人不简单,欧阳元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小心应付。
“是这样的,父亲有些事情想和欧阳大人商量,但临时有点其他事,来不了了,所以就让小女前来和欧阳大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