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帖药,除了神清气爽外,真没怎么见效。最忐忑是太医,见到我叹气无数次。
我终于忍不住找了独孤邪:“我找你其实是想通过你联系圣女教。”
那边沉默了半响:“不就为了解毒吗?”
这只是我对齐府宣称的理由好吗?我只是想...
“你想去圣女山?”一语道出。
我犹豫地点头,听闻新任圣女即位大典会邀请琉璃国国师的。
“一月后。”
嗯?
“即位大典,一月后。”
眨眼,这是答应了?我一时不敢相信,国师大人也太好说话了吧?你的神秘、高冷跑哪去了?潜心修行不问世事甚少外出的人,会接下我这个麻烦?
本以为遥远如山巅的人,与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这么,让我几乎不费口舌,几近是自愿的答应了帮我。而且...我想起院内传闻,我来的当晚落水的人是真正的盲神婆,至今昏迷不醒。奇怪的是,当晚见过我的人不少,可是院里关于我假冒的消息没有透露出半分。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三缄其口,不走漏一点风声,除了权力超然的国师我不作他想。
可是,为什么帮我?我再一次想到。
“不是你求我的吗?”他一本正经,好像真听不出我话中的含义。
我似乎最近一直在吃药,我甚至怀疑以后会闻药就吐,肩膀的伤好得差不多,疤没掉完,按上去还会隐隐作痛。至于眼疾——
我突然想起那天牵引我找到国师的金光,那明显是那该死的古怪的光环!什么时候多了个找人的功能?不知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金光亮起时那种飘渺希望的感觉着实不同,是的,这种不睁眼也能‘看见’的感觉很奇妙。而金光也不会再被我忽略,毕竟那是一方黑暗中的暖阳,这是我唯一愿意闭眼的理由。
由于那片金光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敞亮着,我也终于发现一个无语的真相——这货真的需要充电!来源是...我能说是与男子的接触吗?捂脸。
仔细回想了下,原本淡淡的光晕在我和青墨飞扬互咬过后就变亮了,而且还开发出避水、躲过致命一击、寻人等功能。不愿回想的那个黑夜,深邃如远古时空般的眸子下,那支匿在暗夜却威势夺人的利箭,明明直奔我心口而来,以传说那人恐怖无俦的武艺,何以会射偏在我肩上?隐约记得金光一闪我身子莫名一偏,这才险险捡回一命。
至于充电...有次握拐杖无意碰到独孤邪的手,金光微弱一跳,我以为是意外,可是两次三次呢,呃...我不是故意吃豆腐!
这么无节操无下限猥琐至极的古怪东西,我表示...泪流满面。你以为我会说很惊喜?呃那啥,私心想想就好了嘛,况且让你去摸抠脚大汉你愿意?所以惊喜是要分人的。
所以后来我向独孤邪提出:“可不可以不用拐杖?”
“嗯?”
我脸不红心不跳;“直接牵手。”
他沉默,我以为他又要调笑几句之时,他语气淡淡:“你不知道我不随意碰人吗?”
我一愣,想起第一次遇到他将我从池中带起,然后牵着拐杖拎我回房,难道不算触碰?
“世人皆知,国师独居司婪,清心寡欲,怪癖丛生,从不亲近任何人,更别说肌肤相触。”他这算解释吗,仿佛只是读资料,说着与自己并不相关的事。
“你,要我为你破例吗?”他语气平静,但却隐有咄咄之意。
我一噎,想不通为何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是...你早就破例了,不是么?”我语气也淡淡的。最近我和他‘出双入对’,在他人眼中难道不算‘亲近’?纵使他编造了我的来历,真正信的有几人?
“呵呵”一阵窒息的沉默后,他突然笑了,“世人眼中的国师,自从放你进院以来,就已经破例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诶?话题转得太快了吧?您老磨了好几天都不开口,居然这么容易就吐出来?
“受人之托。”
诶?!!!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认识国师大人的牛叉朋友?
“受何人之托?”我万分好奇。
“抱歉,无可奉告。”
“所以..你一早就认出我了?”
默认。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
“眼睛。”
呃...尼玛说的废话!
说起来国师出席圣女教接任大典是琉璃国不下于祭天的大事,圣女教那是什么地方,雪山之巅,玄奇阵法,不请而入者必亡!而能成为圣女教座上宾的人,少之又少,各国皇帝都要看人家心情,但是唯一的,琉璃国国师是能单方面联系圣女教的独特存在,这更为国师一脉增添了神化色彩。
所以当圣女教提前半月邀请独孤邪赴会之时,任何人都找不出原因。
只是独孤邪说:“据说是新圣女的要求。”
圣女山在天岚国境内,是一座连绵数千里的巨大雪山,海拔近万米,一山有四季,从山腰开始,气温陡降,积雪终年不化。正是由于低温,山上的植被和动物都较稀少,且是绝无人烟踏足的。
山下还着薄衫,越往上衣服越厚,到了山腰处,接引之人按下机关,只听“咵咵”几声轻响,感觉有机关被触动。然后我们被迎进去,冰寒之气扑来,我顿时打了个哆嗦,我们坐的是马车,火炉烧得旺旺的,但我还是觉得冷,正想着要怎么捱到山顶,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腕。
温热之感从相接之处传递过来,一股热流自手腕输送到全身,冰冷的身子渐暖。
“塞、塞。”我笨拙地道谢,这是我吃药后少有能说出口的发音。
独孤邪自从琉璃出发就寡言少语,让看不到他表情的我很难猜测他的情绪。也许外人眼中的国师就是这样:矜持孤傲寡语,虽然大体是温和的,但语气却透出一种疏离的冷清。让我无数次猜想,初见那个会开玩笑的是不是另一人。
走了近一个星期才到达山巅,只能说真的太冷了,哈气成冰,但是圣女教内不知有什么阵法,可以调节温度使范围内温暖如春。
独孤邪一上山就消失了,不知鼓捣什么去了。偌大的圣女教冷冷清清,只因即将到来接任大典才显得有几分热闹,我无聊地小范围闲逛,偶尔有女弟子擦肩而过,可都把我当透明,在她们眼中我也就是个侍女吧。
想要见到圣女可不是那么容易,圣女教比任何一国皇宫都大,分内外院,我所处的是外院,而圣女与一干长老都在内院,相距甚远,更别说内外院等级森严,外院之人没有特许是绝不能踏入内院一步的,违者立斩。
独孤邪自然是内院之宾,不知时有意还是无意,他居然把我遗忘在外院,我想进去都没法。外院居住的除了教中最低等弟子,还有一些粗使丫鬟,她们没有武功,管着外院弟子的衣食,洗衣做饭打扫,都归她们。
即使是这些粗使丫鬟,在人前也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只是在我这个外来‘侍女’面前,绝对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圣女教虽说治教严明,但总有那么几粒耗子屎不是,这不,其中一粒就挡在我面前。
“你去把石梯扫了。”手里强硬多出一把扫帚。
我杵杵拐杖:“我看不见。”
“看不见又怎样?有手有脚,鼻子闻就行了。算了,免得你跌下崖,你去扫茅房吧。”
“......”这是什么思维?她不由分说匆匆跑了。我呆愣在原地,不就是上个厕所吗?怎么遇见这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丫鬟了?
“你也被打发来清扫茅房啊?”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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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道歉!亲们记得我欠乃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