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四角亭,里面布置奢华,字画皆是鎏金的,居然还有个小屏风。我一手揣着干果一手端着酒盅,看见屏风后面居然还有一张软榻,舒适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仰倒在上面,重重的。可我我突然想起这里没有席梦思,也不可能将我弹起来,所以......
“哎哟!”的确硌得很疼,可是,这声音...不是我的!!!
“......”榻上有人!!!我立刻跳起,底下的凉被一下掀起,露出一张温柔似水的俊脸。
“你你你...”我指着他,这货从哪冒出来的?被子底下钻出来?
他一见我,施施然然站起来,嘴角的弧度温润至极:“这位兄台,小生有礼了。”
没病吧?我暗自翻一个白眼,被压了还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是我老早骂起来了“小子你没看你大爷是不!XXX...”东北腔那个一转,软妹纸可以瞬间变大汉!等一下,被压了...怎么好有歧义的赶脚?
他又是一笑,慢慢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柔意:“小生将将在此小憩,不知是否惊扰了兄台?”
!!!我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全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圣人啊!不怕你横就怕你软软的让人不来气,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去前面参加诗会呢?”
“呵呵,在下一介俗人,去了也是不懂欣赏那些文人的高雅玩意儿的。”竟是换了个称呼,语调温柔,内容却与文雅搭不上边。
“冒昧地问,你是...?”虽说穿的不是书生装,可是这浑身上下哪点没有那种文人劲儿。
“在下琉璃国人,是到此行商的游户。”这里的游户并不是指未登记户籍的人家,而是代指游商。
商人?啧啧啧,真看不出来是在铜臭味里扎堆的,这举手投足,就差一把折扇了,可比外边坐着的那些人像雅客多了!
“球公子——”外边突然有人叫,一个书童匆匆跑来,“可让小童好找,球公子,裘二少在寻您呐!”
不欲多说跟那游商公子挥手,跟着书童回到小溪边。还没落座,就万众瞩目我淡定地朝裘思华和几位刚认识的点头示意,瞧这中场休息的模样,该是比完了吧。果然,书楼负责人又捧着纸从四角亭出来了。宣布完后,又轻咳了几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眼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我。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下面举行一场加赛。题目是写一首一一情诗!”
全场哗然!在座的大都没有娶妻,平时上上青-楼,****美人,情话那是脱口而出,可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荤段子,哪里能在这样正式的活动中搬出来。于是此时犯了难,有人不知想到什么,脸烧得通红,眼睛四下乱飘。大哥,你捂下-体的动作不要太明显哟!有人眼睛水汪汪的,不知是否想到钦慕的佳人。还有的...你一五大三粗的捂脸扭身是闹哪样啊!要不是坐着只怕还要跺脚吧?
幸好是自由发挥,想好了才作答,不过吃螃蟹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我做出女儿的羞涩姿态,悄声问裘思华:“二哥,我...我可以不参加吗?”
“当然可以。”他好似高兴又好似失望。
最终,还是胆大的面红脖子粗地站起来:“芳兰美杏玉琼花,眼比弯月多道刷——嗝!春秋一池皆情水,哪比我心皱如波。”念到第二句的时候,全场都喷了。我一拳放在嘴上,内里也是笑翻了,大哥,你念的时候可以不打酒嗝吗?
后面念了几首,要不太一本正经,根本听不出是赞花还是赞人,要不太不正经,让人嘀笑皆非。不过书楼负责人还是很正经地向前几次一样宣布结果。
“第三名...”嘿!左边的傻帽站起来。
“第二名...”哈!右边的二逼站起来。
“第一名...”切克闹!中间的逗比...
“第一名《雨霖铃》!”
啥啥啥!!!我蓦地停下自嗨说唱,他说什么?我没听错?难道诗会还有其他穿越者?不对!刚才根本没人念《雨霖铃》,所以说...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领奖!”旁边的刘兄推我。我回过神,发现书楼负责人正以一种无比慈爱加期待再加赞赏地目光盯着我,于是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我慢慢走向环岛中央。
“球公子,你的诗作,实乃妙笔生花、字字珠玉啊!恭喜,这是我楼赠送的高档文房四宝一套,制作精良,好用的话记得推荐朋友来买哟......”
“咳咳!”旁边另一位负责人提醒。
“哦哦!球公子,请您在此题作,好让我们挂在门口让大家瞻仰。”说着递给我一只狼毫,一张巨大的金粉厚纸。
介个......貌似我没有一局前三啊,最后加赛那个根本不算,为什么会得到仅有三个名额的这种“殊荣”?没看见已经有人朝我飞刀子了么。我手持笔,不尴不尬,不上不下,负责人见我如此凑到我跟前:“球公子,你等谁吗?不是我说你,下次作诗可别再让书童代笔了。”
“......”貌似我的书法被人鄙视了?是吗是吗?好吧,我心一横,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大手一挥,龙飞凤舞,最后刷刷签下自己大名。扔下笔,不顾负责人抽筋的眼角,我潇洒地转身,只是,那道熟悉的视线又落在我身上,这次我准确地找到了,是在四角亭中。
另两位获奖的很是激动,差点就吻天吻地吻娘亲了,最后激动地进四角亭中拜谢,我当然跟着去了,一进去我就注意到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男人,遮遮掩掩,真不是好东西!他也注意到我,戏谑的目光很是熟悉啊!
“扑通”两声,两人纷纷跪下,大喊“诗神大人受收小生一拜!”说罢恭恭敬敬地朝白衣男拜了三下,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拜高堂呢!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白衣男身后的书童等两人都做完动作了才迎出来,“我家大人可受不起!你们的年纪...大人会折寿的!”
两人:“......”
我吹了个口哨,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柔情四溢地盯着帷帽下的眼睛,“...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在站起身的两人目瞪和三位负责人口呆中一步步走近,“...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啊~~”说罢朝白衣男抛了个媚眼,“小白公子,你看,我这情诗念得好么?”这个小白自然是小白脸的小白。
**裸的调-戏!旁边几人包括那书童都呆若木鸡,那白衣男坐着没有任何动作,不知是惊愣了还是没有感觉。微风吹过,飘逸的白袍上渲染的水墨好似隐隐流动。哼,别以为换个马甲我就认不出你!没想到茅房**到的小白脸就是大名鼎鼎的诗神圣公子。
白衣男终于取下帷帽,露出脸来,果然是小白脸的模样,他看着我,没有任何关于为何暗箱操作的解释,却是问:“你和裘思华是什么关系?”
我才真的愣了,他认识裘思华?!可是,听裘思华提起他时完全是陌生人的口气啊?
“我们...是朋友,”不知为何我没有说是表兄弟,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戏谑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他不雅的翻我一个白眼。
“咳咳咳!”旁边几人终于回过神,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我优雅地捋捋鬓角、甩着头发出去了。回到座位,刘兄一个劲儿地问我,是否看到了圣公子?圣公子长什么样?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白须飘飘、仙风道骨?
嘁!仙风道骨没有,鬼鬼祟祟倒是有,躲在亭中不敢见人,难道不是么。不过为避免刘小粉丝的幻想破灭,我没有说出实情,当然,我也没有纠正小白脸的年纪,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就让它延续下去吧,嘎嘎!
诗会结束了,自然还可以留下来看看风景吃吃午饭,顺便饭桌子上谈谈人生哲学。可是我选择下山,裘思华自然依着我,本来诗会供应的免费餐味道也不咋地。
“二哥,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刚才好像好看到一个熟人,应该是看错了。”裘思华掀帘上马车。
“球球,你想去哪吃饭?”
“京城哪家最大就去哪家呗。”
“好,依你。”裘思华宠溺的笑了。我则想,有个疼人的哥哥还真是好呀!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是华阳楼,也是最豪华最大的酒楼,共分三层,一楼大堂,二楼包间,三楼...豪华包间。我与裘思华来到二楼,刚要进包厢,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我。
“兄台等等!”
转头一看,原来是“大圣人”!他穿着一袭白衣,翩然而来。
“原来是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那个...”好似有些难以开口,“在下刚才银子被偷了,如今没有钱吃饭...”
“那好办!”我豪气地一拍他肩,“你跟我们一起吃便是!”嘴上说着眼睛还是瞟向裘思华征求意见,毕竟是他付银子。
裘思华明显很警惕的样子,但最终拗不过我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是同意了。
吃饭的过程中,我得知男人名叫杜贾,琉璃京都人士,家中世代行商,这次来风祈是来运送棉竹国布匹的。可能因为走的地方多、见识广博,杜贾语言也幽默风趣,聊起天来不仅长了见识还很是享受。最后还与我约定明日一起逛街。
回府的路上,裘思华责备我,怎么能随便跟一个陌生男人上街呢?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怕我说要去他也跟着来,只好安抚他,那只是敷衍的外交辞令,我不会真去的,裘思华才闭了嘴。
可是,第二****还是没能赴约。因为,西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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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感谢磊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