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花儿啊,要不我们直接到下面去,万一碰到死变态族长,大花咬他鼻子,二花缠他脖子,三花咬他下面?
三朵小家伙一动不动,毫无积极性。
良久,胸口传来嗞——的一声。大花说,它怕虫虫剪嘴嘴!
怕也得上啊,这年头你不搞人家,人家也要来搞你啊,还差点搞掉她守了二十几年的清白,此仇不报非君子!叶苋牙一咬,心一横,倔劲一上,决定直接朝下面走看看去。并且严重地警
告了三朵小家伙,万一有危险得想尽办法救她!
胸口传来迟疑低落的嗞嗞回应,微微的害怕。
想了一想,叶苋决定戴个口罩捂下口鼻,希望能掩盖丁点儿生命气息。然后如潜水闭气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朝通道末端走去。
越过第十个房间之后,地势急速倾斜,呈七十度角般的陡峭地向下伸去,让人有刹那的错觉,再下去,便是鬼门关。
她咬紧牙关,慢慢走着。十来分钟过去了,岩壁越显凹/凸不平,周处长着细小的青苔,渗着水气,湿黑粘滑。此处象是天然的甬道,已经没有了人工开凿的痕迹了。
难不成真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又走了约十来分钟,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竟然只够一个人通过。要是也有人从下面上来,那就真是迎头碰面,死磕了。
叶苋有些慌张,折回去又不甘心,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行。甬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还好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拐了个弯,前方正面竟是一堵岩壁,没有路了!不可能!要是死路一条,那这甬道一直深入地底,意义何在?
机关,肯定有机关。叶苋仔细搜索死道尽头的每一寸岩壁,半晌,发现左边有一个拇指状下凹的位置,不管三七二十一,拇指一按,“轰隆隆”的一声,竟然是一方石门,自中间处呈十
字转开。
哇塞,拍戏吗,那等下记得赐我个死里逃生耶!她捂着几乎都要嘣出来的心脏,伸头仔细观察,隐约看见里面堆放着无数的黑瓮子。
侧耳听了一下,貌似没人。她闪身进去,却不知道要不要关上石门,万一出不去怎么办?想了一下还是关上,能进自然能出,不然挖地洞的人是用来埋自己的吗。
叶苋按了一下手腕的追踪器,只要老纪查看地图仪,自然就知道她在这里了。
站定身子,仔细观察周围。不看尤自可,一看竟是吓得脸无血色,双脚更如筛糠般不停颤抖起来。
上百平方的岩石地底洞穴,呈半月形状,空间幽深阴暗,上面满面湿漉滑腻的细小青苔。如果不是壁上有两三个火把,一般人绝对无法视物。当然她例外。
然而,整个山洞的内弯状岩壁上,俱是满布约三四来寸宽的小孔,密集且恐怖地张狂在她的视线里,每一个小洞,都透渗着阴冷诡异的寒气,直看得她毛孔扩张,全身发麻。
一股混合着不知是尸臭还是腐烂肉类的臭味自小洞中渗出,叶苋分明觉得,这味儿就象那个烂了半边脸和脑袋,被剜去双目双/峰的女人身上发出的恶臭味儿。
小洞后,是不是真的养着无数的食肉甲虫,终日潜伏在小孔候命,等待一声令下,把猎物瞬间撕碎,拆骨入腹?她屏住气息,慢慢朝洞里上面的尖头走去。
两头尖形的位置应该是有通道通向半月状的肚子里。
挪了二三十步,快到达半月形上部尖头时,尽头处突然“嗖”地转出一个瘦小的身形!速度之快,令叶苋几乎尖叫出来!
是族长!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如溺水一般全身被压迫和发胀然后要窒息的感觉。想缩到岩壁靠着,却不敢动,心中求神拜佛,只保望他感觉不到自己。
族长就站在离她四米左右的尽头处,眯着眼扫了一眼周围,阴冷的眼眸掠过一抹凶狠之色。视线慢慢地一转,定在叶苋的方向!
一个阴狠到一定程度的人,必然有着与众不同的能耐,有着不择手段就能达到目的认知。然后为达目的,排除万难,遇人杀人,遇鬼灭鬼。这和努力向上的心态是一样的,只不过三观不
同,手法有异,结果就会不同。
然而太阳会落,月亮会起,这是一种强大的不以人力为转移的自然能量。物极必会反,只不过质变和量变的过度需要时间蕴酿而已。
叶苋是个简单又胆小的人,但天生异秉的体质,要么有着与众不同的邪术异能,要么就有着与众不同的浩然正气。这是天地间赋予给异能人士的资本。正与邪必然是对立的,归依的定义
,取决于他本身的来历和悟性。
叶苋本性善良,是铁铸一般的正义之士,遇到恶邪,自然而然就会迎战,虽然怕死,但过后才怕。
绷紧着瘦如骷髅般的面皮动了一动,他一眯眼睛,扎着马步旋了一圈太极手,撩动空间的气场。随即“铮”的一声,拔出圈在腰间的软剑,朝叶苋的方位拦腰劈去!
内力深厚,力度惊人,带着隐隐的阴邪气息,避无可避!
叶苋全身都僵住了,如果剑锋下来,连着她自身的僵硬,绝对能炮制出刀切豆腐脑般齐整的切口,血丝都不用冒出来就身首异处的爽脆感觉。
她心中绝望大叫,花儿救命啊,我死了你们再得沉寂不知多少年,才能碰到另一个鬼眼啦。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窜出,如碗口般的大嘴直接朝族长的脸部咬去。族长吓了一吓。却是看不到任何物体,只觉气势凌厉,腥风扑脸,当即身形一闪,朝左侧避去!
又一道黑影蹿扑而至,早在左侧候着!第一道黑影虽然扑了个空,仍然张着血盘大口极速噬咬,“哧”的一声,族长右耳整个被大花咬了出来,“咕咚”一声吞了下去。那一只耳朵在经
过它长腰之时,竟然微微的突出形状,好残暴啊,只不过腰腰还是太过苗条了。
族长闷哼一声,第二个吸盘嘴已经冲到族长的左边脸上。因为黑纱裙它们俱以隐形,族长无法得知是什么,只感觉有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要毁掉他的脸面。只得咬牙一低头,以发
尖扫向前方,身形一闪,朝洞中逃去。
二花看到大花有只耳朵到嘴,心中不忿,竟然吸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哇哧”一大片头发连着头发血肉被揪了出来!竟是有手拳大小!有血就高兴了,连毛带皮带血的被二花一下吞个
精光。而三花就在此间,呶起大吸嘴,朝族长心窝处狠狠一击!
族长痛得嘶声大叫,倒退一步,轮起剑朝前面拦空一劈!叶苋吓得尖叫一声,用尽毕生从未有过的气力和敏捷朝旁边一倒再一滚!当即把只长到一米左右长度的三条吸盘嘴卷于身前。她
知道喊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干脆借势朝旁边滚了几圈儿,挨壁站着。
花花们的嘴嘴要是收不及被齐腰切断了,那可真是死到不能再死,绝到不能再绝了,虽然不知道它们会不会重新再长个嘴出来,再进化得优美一些,但这种可怕的画面,最好就定格在设
想里了。
一切发生在两三秒内,叶苋气息根本无法平定下来,即使站好后第一时间死捂着嘴,不被族长发现也是没有可能的事。
果然,族长几步蹿到大厅正中,凶狠地凝视着她这个位置。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一吹!发出刺耳难闻的“吱呜吱呜”的叫声。
四周突然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啐啐啐”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数触脚碰擦着岩石所发出来的爬行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密集响亮,且不间断,如同铺天盖地,洒在漫山片野的雨点。
叶苋心底绝望低叫——虫虫们来了!
即使她隐形,仍然有实体障碍,只要他放出铺天盖地的虫,必然会包裹着她全身,完整地显露出来,再丝丝噬咬,要是种吃肉的甲虫,顷刻间就能把她连骨头血迹吃完再舔个清光。庄硕
和陈宇就算踩着她死去的地方,也认不得半点了。
然而,事实是不以她的心情而改变的,口哨过后,小洞迅速冒出密密麻麻的蛹动的蠕动的各种黑色触角,下一刻,“扑通扑哧”声不绝于耳,无数硕大如青蛙般的黑色甲虫从小洞中钻了
出来。
低矮小洞先钻出来的甲虫伏在岩壁一动不动,再一层一层的垫叠成一人高的黑压压的蠕动形斜坡,让高处小洞的同伴斜坡轻松滚了下来!
尼玛的,还会人墙效应。
叶苋脸如土色,全身发软,只觉全身毛孔都张大得能爬进一只甲虫。
族长又吹了两下口哨,全个山洞俱是密密麻麻的朝岩壁涌动的黑影,我勒个去,至少有上万只吧,正以波浪掩盖式爬满整个山洞。
叶苋挨着墙壁朝岩石门疯狂冲去。族长面目狰狞,目露狠光,被扯掉了头皮的前额血肉模糊,不停流出鲜血,沿着他额外朝脸上淌去,他却抹也不抹一下,血流到嘴边之时,居然伸出长
舌“咄”地舔进嘴里,再吧唧了几下嘴巴。
“你认为你能走得掉吗。”他挥了挥手,阴恻恻地逗叶苋说话。声音低沉且沙哑。围在他脚边的甲虫却突然都全停了下来。
叶苋不敢说话,站在岩石门背后疯狂地找着什么指印式的机关口。然而越急越来事了,找了好半天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