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经笔卷三榜,近三千弟子进行最后的总试,分考之中六百到一千名的弟子进行同位对战,既如有人占一榜六百名,便于另外两榜的六百名同位对战。若有人三榜皆在列,如六百、七百、八百,则居中选择。三十一到五百九十九则进行首尾一对一的淘汰对战。
第一到三十则是挑战赛。
王爵位列三榜第一,榜中若有人挑战不得回避,每次落败后退一位。
王爵揉了揉昨夜熬读干涩了一晚上眼睛,向着亢金龙擂台场上去,跨上擂台居于正中,一身薄衫罩体映衬着宽袍之下稍瘦的身形,望了一眼擂台边角的段明轩,转头目望四方。
八大世家却无人挑战!
擂台东首,九把枣长椅上坐着八大世家的家主和段家,望着王爵观擂四方的傲然模样,东道主们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可恶的兔崽子”方口阔鼻、一双虎目,花白色的短须,程世勋声如铜钟,“当真以为我通阳没人了吗?”
段家居住正中,他紧靠段家。
东西两城势力划分,在十多年前程家曾与段家竞争过通阳城主之位,却因为当时一场蔓延整个东南两部的大灾疫而败退下来,十多年来程家一直居于西城,与另外三大世家结成同盟与东城四大世家分庭抗礼,论世家资产、弟子人数,程家甚至不如南家,但论门中子嗣底蕴,通阳城之中也只有段家能够超越。
听到程世勋的怒啸,王爵转身望着东首。
程世勋扫了身旁段家人一眼,后者微闭双眼像是在假寐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骤呼一声。
“程驹!”
“在!”
声音落下,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
程驹,通阳八大世家九家嫡系,被誉为将来可扛起通阳大旗的中流砥柱,未满十八的年轻一辈弟子之中是最优秀的一批,排名极其靠前,仅次于段家那盛名远震的‘两把火’。
望着程驹从人群之中走出,东首下的家主们相视一眼,眼神之中除了几分诧异之外还有些许疑惑。
梵山七罪声震南部,程驹虽然天资卓著,与段家那小子尚且有差距与三榜第一的王爵之间只怕更大,按理说通阳败北无人应战丢人的是段家,程家大可冷眼旁观,如此急迫?是掌握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情报?要知道渠北将此次道经笔卷的所有考点全部设立在通阳摆明了没安好心,王爵虽然是七罪,但也是道经笔卷开考之前一个月才宣布。
而且渠北除了仅有的几个陪同人员之外,师族长辈全都没有出现,信心十足!
天鼎榜上无排名,更是对他所学哪系?手持哪罪?
一无所知!
“程驹师兄!”王爵抱了抱拳,程驹比他年长一岁。
“王爵师弟”程驹同样抱拳。
段明轩望着程驹,眉头微皱,回过头看向东首的段祁远。
在梵山宣布王爵为七罪之后的第一时间,段家立刻派出大量大门收集所有有关王爵的情报,然而梵山方面早已作出针对,封锁一切有关王爵的消息,然而渠北毕竟毗邻通阳,段家多年经营在渠北暗中插入奸细,在付出险些将整个情报网都暴露的代价之后,获得了一句王爵的消息。
择扼贪杀!
在得到消息的之后,段祁远沉思良久,只说了一句话。
“通阳不战!”
段明轩知道什么是‘择扼’,更知道什么是‘贪杀’,在场之中没有一个比他更熟悉,脸颊一阵抽搐,那脸上的疤虽隔多年却依旧很疼,没错这脸上的疤就是上一代‘贪杀’所伤。七罪贪杀,有着双重人格的危险,看似温文瘦弱的表象之下藏着一颗一旦发动便很难停手的弑杀之心。
七罪七人,没一个正常。
一直微闭双眼的段祁远睁开眼睛,微微抬头,段明轩退到一旁。
拔出腰间的一根白色圆棍,实际是一把扇子,扇长五尺,长扇打开,扇面有非常丰富的灵力波动。
“风系”王爵咧嘴笑了笑,道“难怪!”
“飞廉!”程驹道。
“风神扇?”王爵笑的更浓,转手一抬,袖中黑红光芒闪烁,一把剑出现在手掌之中。
那是一把剑,倒不如说只有剑形,甚至连剑形都不具备,扭曲的模样像新进学徒练手锻打出来的残次品,颜色深红淤黑,像古怀安放在灶膛内烧成碳化的木柴。
看着王爵手中的剑,擂台四周一片大笑。
“这是什么剑?”
然而真正知晓的人却笑不出来。
择扼贪杀以极度弑杀而位列七罪,一旦开启杀戮之心便很难停止。
百晓阁立刻提笔磨墨,在即将更新的天鼎榜记下这史诗一笔,这是新一代七罪显名之后的第一战。
“动手吧!”王爵道。
飞廉扇反手插入地面,‘咚’入土一尺,扇面大开灵光涌动。
程驹伸手结印,双手交互十指灵动,在身前点点画画、互汇成印。
双手结!
伸手向前,‘轰’刹那间狂风吹拂在耳边发出隆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