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漫不经心的上班了。她不想再折腾了,父母的规劝总归是有用的。她屈服了。可是她想着就这样被动的活着吧。
冬夏收到一个短信,说就在他们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坐坐,聊一下。冬夏不知道是谁,便直接回拨过去问是哪位?却没人接了。
下午下班,冬夏想着短信的事儿。便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下了。没过多会儿,一个高瘦的男士直接走到冬夏对过,坐下来了。冬夏看着这个男的,心里想着莫不是又是老妈搞得鬼。
“你好,我是罗辰,是我妈妈让我过来的。如果没什么事儿我便走了。”他说着话儿的带着些高傲,他还没正眼看冬夏。
“我可不认识你。我今儿是自己个儿来这儿喝咖啡,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吃奶,别出来现眼了。”冬夏说完便拎起外套走了。冬夏看不上的人,她说话也是满满的刺儿。剩下那个罗辰傻呆呆的看着冬夏走出咖啡厅,自己笑笑便追上去了。
“你这怎么说话呢,你自己都不介绍一下,真没礼貌。”罗辰是个小人物,他的生活是规规矩矩的,像是腐朽的东西根深在他的脑子里。他很难接受新事物,虽说是年轻人,思想却是土的掉渣渣。
冬夏撇了他一眼,心里想着都什么东西。也没搭理他便自己大步走了。
回家后,冬夏妈妈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便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去约会了吗?”
冬夏没吱声,便直接回房间了。她想着不说话,用冷暴力解决问题。冬夏妈妈吃晚饭,晚上就打电话问冬夏相亲的事儿,结果被碰了一鼻子灰。她的面子没地儿去了,便想着拿冬夏说事儿了。
冬夏不再理会妈妈的唠叨了。白杨也不给她来电话了。慢慢的她好像彻底从济南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城市似乎再也回不去了。她想着想着心里说不出的味儿,那个城市似乎彻底消失在过往里了。
一连几天这样无所事事的上班。冬夏下班一个人便在海边坐着。难道自己所追求的自由生活就此结束了。她看着远处,想象着海的另一边,那是韩国是大连,想到自己从小在海边长大却没有乘船出游过。她似乎永远想不起去乘船去一个地方。她呆了,似乎把自己掏空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海。
冬夏的手机响了,她听到了。但是她不想看是谁。她不想这样的时光被谁搅乱了。只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走过来。
“冬夏,我想着你也会在这儿。果不然,其实我们还真是有灵犀。”林轲笑呵呵的说着,便在冬夏身边坐下来。
冬夏看着林轲,一脸的惊讶。不知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林轲继续了自己的沉默。
林轲看冬夏不搭理,接着说:“冬夏,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冬夏:“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莫名其妙的来这儿还问我?”冬夏看着林轲,她内心已经不喜欢林轲,人也有意思,以前总是迁就。如今她便不在乎这些,火儿一点就着。
林轲似乎觉得受到了无礼,心里不是滋味:“冬夏,你说话怎么这么冲?以前也不这样儿啊。吃错药了吧你。”
林冬夏:“我是吃错药来了。我就纳了闷儿,你谁啊。你真是莫名奇妙。”
林轲:“林冬夏,我好心路过这儿看看你怎么样了。你还不领情。我真是不该来。”林轲说完便站起来了,打算走。
林冬夏也站起来。笑着对林轲说:“林轲,你也甭这么说。我只不过不迁就着你了。我只不过从内心把你踢出去了。你现在觉得我不对,那是因为你觉得心里不自在了。林轲,我还得谢谢你,是你让我的情感丰富了一次,也成长了一次。要不是你,如今的我可能还得经历别人给我的水深火热。”冬夏说完泪水便也不争气的流下了。她内心的那些痛苦似乎一霎间崩溃决堤了。她还是牵强的对着林轲笑了笑,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走了。
林轲是回老家烟台。路过这儿,他知道冬夏回家了。他还想见见她。他本来想着冬夏能很高兴的,还以为冬夏还能再次包容他。他们或许可以在半岛城市间重新开始。可是他错了。那个在原地踏步等着他的冬夏慢慢的走远了。他追不上了。他彻底失去了。
林轲追过去想告诉冬夏这一切。但是他没有勇气。他只是看着冬夏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林轲还是慢慢的走开了。他想着济南不属于自己,冬夏更不属于自己。他彻底走出了辛晓云的世界,却一直怀着对冬夏的一种愧疚,他成熟了许多。脸上显着丝丝的忧伤。来这里的幻想全部破灭了。他想着回家的心情也减少了一半。他决定返回去,一切从头开始。
爱恨离别本来是生命中最寻常的一段路,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旅行。而林轲的旅程却显得没有意义了。总会有些相遇是早有预谋,是彼此时光的只言片语。总会有些结束,是此时的天涯落寞。今天你我走过的路,昨天有过的欢声笑语和怨恨怒愤,都是虚无。那么就让虚无回到虚无吧。
一树斜阳蝉哽咽,曾绾灞陵离别。絮已为事风卷叶,空凄切。长条莫轻折,苏小恨,倩他说,尽飘零,游冶章台客。红板桥空,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宋词的婉转恰好应时应景儿。冬夏和林轲或许就只能这样了,别过了,故事便结束了。
白杨和Lazr这会儿正在庆功。他们趁着烟儿和彭正结婚度蜜月的时间。成功的收购了恒阳。林轲莫名的就丢了工作。他便想起回家去看看父母,长时间没见冬夏。他听说冬夏回老家了。他心里便天马行空的想了些事儿。他想着他们可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如今却是一场空了。
彭正和烟儿新婚燕尔,却也矛盾重重。烟儿和彭正的姐姐也是水火不容了。幸好是烟儿怀孕了。现在全家也都迁就着她。彭正没有大的心气儿,心里左左右右的也拿不定主意。烟儿在婚前和彭正打了一架。她的脾气秉性是不认输的主儿。无理取闹了一个晚上,她打了彭正。彭正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喝水。他没有酒,烟儿是想看看彭正能真的对自己好吗,她的不安全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彭正也不是没有脾气。两个打打闹闹的,摔了一些东西。但是烟儿的心里却是美好的。烟儿和彭正没有财产纠纷,彭正把所有的不动产都签了烟儿的独一份。
现在彭正也丢了工作。烟儿想着让彭正自己做点儿事情。但是彭正实在没那个心。白杨想着烟儿刚结婚。也算拉彭正一把。便打电话给烟儿问彭正的意向。
烟儿也纠结着。但是Lazr觉得把恒阳部分的给彭正管理。他总不放心。他总觉得这个烟儿实在难缠。不爽快。冬夏不在这儿了,Lazr也觉得失去了很多。他也不在乎这些了。便交给白杨全权处理。Lazr想去看看冬夏,他总是不放心,冬夏走到这么急匆匆,也没和他找招呼,甚至和白杨都是急匆匆。
冬夏不知道烟儿是否真的幸福。她现在也顾不上关心别人。只是觉得各奔西东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她想离开这儿了。可是不知道如何离开。家里免不了让父母伤心,工作抹不开人情世故,这些杂七杂八的关系让她头痛。她马不停蹄的跟着妈妈的节奏生活,她觉得自己是老辈儿了,妈妈才能热火青年。为她张罗一次次的相亲,恨不得让女儿成为她饭后骄傲的谈资。
冬夏想着能不回家住也好。她便在医院附近租下了一个单间。她回家收拾了一下,便搬到自己的租的地方。她想着一个人可是清净了。
冬夏妈妈回家看到冬夏不在家,便打电话问她哪儿去了。冬夏说家里住的心烦,自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间。为这个事儿冬夏妈妈又是一阵搅合。冬夏心里不想搭理。只是想清净的自己理理思绪。
越是热天越是让人浮躁。周末的时候冬夏一个人去了崂山,崂山的景儿不比泰山差。云卷云舒中疏开一番惬意。山底下还得穿长裤长袖外套,冷飕飕的。可是到了山顶,太阳照过来,便热热的暖开了。云海,山石象,随处可见。
冬夏一个人坐在山顶。看着摘星亭,望着远处的海。山海一体的景儿。内心的安静是一种极致的静。可以让人无忧无虑,纵横驰骋。只有在这种状态中,那才是真正的冬夏。她从不担心自己会孤单,已经习惯了独步。在每一个走过的城市,都可以把自己安然无恙的遣回原点。
冬夏似乎习惯了仰望别人的幸福。心甘情愿的站在别人的背后,让他们的光芒将自己掩盖。可是,内心,总是有一点光亮,让冬夏相信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祝福与否,都已经无所谓。冬夏却总不能与庸俗迂腐之人有所谓的阔气谈论。她内心有股子清高,不自觉的便出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