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吃,吃吃睡,也恢复不少体力,随着马车的行进,她依然热脸贴冷屁股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北州。」
呃...没概念,问错方式,应该要换种问法:「我的意思是,还有几天会到北州?」
「两个月。」
「两个月!?」柳妮淇震惊到嘴巴都忘了闭上,有没有搞错?她还得在这没有避震器的马车内,待上两个月?光用想的就晕了。
「没有。」炎炽抚上她的下巴,往上一推。
她瞪了他一眼,他害她差点咬到舌头。
「北州是个什么地方?」
「三国交会地,最大贸易城。」
气氛好冷……
「我说,是不是我问到哪,你就回答到哪?」原本话还长一点,板起脸后,话就少了许多。
「是。」肯回应就不错了,还嫌?原本病着时,还挺安静的,一恢复就吱吱喳喳讲个不停;倒是挺怀念短暂的宁静。
况且,这话说得长了,她依旧把意思扳歪,多做解释只怕愈描愈黑,还不如简单扼要。
连这个问题都回?「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会如实回答?」
「是。」
「那好,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
「说谎。还说你会如实回答。」柳妮淇指着他的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这是无奈,不是生气啊!
「唔……何时可以停车休息?」收回手指,放回嘴边,柳妮淇脸色僵了僵,不知道是不是憋了两天,突然有内急需求。
「下一个驿站。」
她转头掀开后方窗帘,外面是一片荒野,「到下一个驿站要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吧!」炎炽突然起身,走向前头交待几句,驾车的人便停下马车。
「你……」干嘛停车?不过她没机会问,因为他已经下马车。
她掀开窗帘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前进。
他走了一段路,用几把剑鞘支撑,取出衣服挂其上,就这么临时搭了一个小棚子,然后他折了回来,柳妮淇赶紧放下窗帘,他看出她的需求了。
「走吧。」马车车棚被炎炽拉开。
「你......」怎么突然这么贴心?
「妳已经没有衣服可以换了,还不走?」穿在她身上那件过大的衣服,就是他的,看她还在犹豫,他也没耐心等,直接就把她抱到临时帐篷。
「动作快点。」
「你走远一点吧!这样很奇怪。」她不习惯。
「现在妳明白了?女子出门在外有多不便,还敢说女人可和男人一样,做相同的事。」炎炽丢下这句话才离开。
「......」她指的是工作能力,又不是如厕能力,要不是她有内急需求,她岂会放过和他斗嘴的机会。
了结后,她往炎炽站的方向走,过大的衣服让她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一个踉跄跌跪在地。
炎炽一回头,便看到她的膜拜姿势,想起初次见面时,她也是如此朝他行这般大礼。
不过此时的她,穿着男装梳女子发髻,等会儿进城得帮她添置几套衣物才好。
炎炽朝她走来,柳妮淇以为他要扶她起身,没想到他却从她旁边经过,往她后方走。
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已想得太多,人家是要把剑鞘和外衣收回。
「还不来帮忙?」
「哦。」自己的残局自己收,柳妮淇从地上爬起,走没几步又被自己跘倒一次,整个人往炎炽身上扑去。
「武师都教了妳些什么?怎么动作还是如此笨拙?」炎炽手上拿着东西,第一个直觉反应是想用膝盖顶住她,才刚跆起脚,又怕伤到她而临时缩回,他反向将她扑倒在地。
「你明明可以接住我,为什么不接?」
「接的方式很多种,今天只是让妳见识到其中一种。」
「我是女人,你让我当你垫背的,这样对吗?」虽然他手臂护住了她的身体,和头部,没让她摔伤。
废话,他扑倒她,总比被她扑倒好!
被她扑倒就要躺在她刚排放的「废水」上了!!
「蠢!」
「又骂我,我到底哪惹你了?」
「不过我喜欢。」
啊?这是炎炽会说的吗?他是不是被附身啦?
他好像靠得有点近,柳妮淇突然觉得有压迫感,呼吸不太顺畅,她试着推开他,可惜对方不为所动。
他的脸与自己的缩短距离,「炎…炎炽……你敢对我乱来,我可不客气了!」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佯装镇定,她气势不能输,虽然背部还贴在地上,手举起的高度只到他的腰,她还是能捏……
可恶,都是肌肉,她根本无法捏他的腰!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喊失火了。」
「失火?」炎炽狂笑,「妳能不能再蠢点?」
「笑什么?喊救命,人人找地方躲;喊失火,处处有人探头,所以遇到危险,喊失火才有人关注,我才有一线生机。」
止住笑,炎炽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
「噢!」她用自己的头撞他的额头,终于成功让他退开,可她也痛死了!
他闷哼一声。
怪了,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没有自制力?这一撞倒是撞回了理智。
柳妮淇拉高裤管,踹了炎炽一脚,朝他吐舌做鬼脸,然后就跑向马车。
兼职当马车夫的暗卫罗亦然,不闪避目光,光明正大的看他们上演的限制级片段。
别怪他不护主,少爷这一脚是他应得的。
后程路上柳妮淇靠着昏睡减低坐车的不适感,炎炽再也没做任何逾矩的行为,在车里看他自己的书,彷佛之前发生的种种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要说最逾矩的行为,就是马车到驿站时,他用力捏着她的双颊,叫醒她。
而她,就顶着最天然的腮红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