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某人所赐,柳妮淇整夜不敢阖眼,她不过出自关心和小小质疑他的体力,真的只有小小的质疑,某人便不开心倒头就睡。
她还像小媳妇,乖乖的在一边帮他守着,怕他着凉,为他盖被。
她是有多劳碌命啊?以后他对自己释出善意时,得马上应允才是上策。
天甫亮,某人早起,嫌「太热」热醒,执意赶路,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舍命陪君子。
某人的金创药不错用,止血结痂快速,虽然他已经加件披风垫在上头,减少磨擦的疼痛,可也不敌长时间骑马。
到目的地,某人也不给她休息,明知她已经两天没阖眼,还拿「稿子」要她照着内容「演」。
「多此一举!」以一个"过来人"自居,她现在是自发性地要去跟文书葇说不要嫁给某人,她一定会一五一十告诉她某人的恶行。
哼,她随时可即兴演出无需手稿!
「很好,丑时一到就行动。」
她,一定上辈子有欠他什么!
就这样,柳妮淇被某人丢进文书葇的房间。
十个月以来,第一次换回女装,居然是扮鬼,她能不能再「优雅」点?
她摒着呼吸,来到文书葇的床边,习武之人耳朵较灵敏,她不知道她功力到哪,看来是比某人差很多,也比自己差很多,跛着脚走过来她都没醒过。
柳妮淇看了一下,决定由上往下看着她的睡姿,翻白眼后跳上床梁发出了一点声响,文书葇就在此时睁开眼睛……
文书葇认出她,也被她的模样吓坏,眼睛充血,就挂在她头顶上看着她:「啊……」
高分贝的尖叫声,震得柳妮淇耳膜一阵抽痛,她有偷练狮吼功吧?
文书葇又睡着了……不,是昏倒,她那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也引来其他人,某人迅速把她带离案发现场。
第一个惊魂夜就这么结束,没劲!她话都还没带到呢!
她眼睛充血那是太累,没有任何妆扮就比鬼还像鬼,全拜某人所赐!
炎炽在旁候着,她这招「睁眼见鬼」,的确让他的准备的手稿无用武之地。
「妳当鬼挺有经验的。」炎炽轻笑,但怀里的人哪还有什么反应?此时早已呼呼大睡。
她累了吧?那晚他虽阖眼,却只是假寐,她嘴里骂他,却仍善良的拐着脚,拿了件批风为他盖上,标准刀子嘴豆腐心。
很快地到了落脚处,炎炽轻轻地将她放置于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柳妮淇却在此时侧过身,抓着他的衣袖,「炎炽……」
「嗯?」炎炽以为她醒了,回应了一声才发现她是说梦话,看她带着笑容入睡,她梦到他了?炎炽也带着笑意轻柔地拨开她的手,转身至隔壁房歇息。
梦里,柳妮淇拿着毛笔,在炎炽人中处,画了日本古人的胡子,嘴里骂着:「炎炽……八盖鸭肉!」
一边笑,看他脸上被她画得乱七八遭,莫名的开心啊!
她这一睡,一直到晚膳时间才起床。
双脚一踏地,她便发现脚掌上的药被换过。
瞠大双眼,她躲进被窝,翻开裙底,检查大腿内侧……
果然也被上了药!咬牙切齿地说:「炎炽那个变态!」
「呵呵……」盈盈的笑声传入她耳里,「大腿的药是我帮妳上的,脚掌的药才是炎大哥处理的。」
呃?笑声来自于一个小姑娘,她是盘着发的,表示她已嫁做人妇。
柳妮淇有些错愕,她口中的炎大哥是指炎炽吗?
「……谢谢。」她怎么会睡到连有人动她的伤口都无感呢?
「柳姑娘睡了一整天,想必饿了吧?要不起来用膳?」因为不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候,她餐餐重新为她准备。
「谢谢。不好意思,请问怎么称呼?」
「瞧我这记性,我叫容儿,炎大哥让我来伺候柳姑娘的。」
是料到她穿男装惯了,女装不知道怎么穿才找人帮忙的吧?当鬼换女装时他就见识到她有多拙了嘛!
容儿帮她梳装好后,带她至用餐的地方,炎炽早早就在那边候着。
睡那么久,她的确是有点饿,她挑了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下,看了桌上的菜,她有些落寞。
「不合意吗?」
「是合你的意吧?」看来她这餐要吃素。
「我以为妳喜欢。」
「我何时说我喜欢鸭肉的?」一桌子全都是鸭肉,她对鸭肉过敏啊!
「妳昨晚作梦时,还说要八个鸭肉。」他命人做了八种不同的鸭肉料理。
「啊?」柳妮淇一听,在他眼里,她是个吃货吗?
仔细想想,她说了什么八个鸭肉的事?
心虚地低下头,开始扒饭,那好像是她用日文骂他混蛋……幸好他听不懂,「我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她的行为已让炎炽起疑。
「没有。」回答快速果断,此地无银三百两,「呵,人总是有些事情不想让人知道,你就别问了,吃饭、吃饭,晚上还上工呢!」
「今晚妳好好歇着。」
「咦?」柳妮淇不解地抬头。
「昨晚这么一闹,文府必然加强戒备,暂时不需行动。」炎炽也只夹了蔬菜,未动鸭肉,他也对鸭肉过敏。
「什么?」那她一肚子苦水要找谁讲啊?
「怎么?想当鬼?要不我送妳上路?」
「呸呸呸!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柳妮淇顺手夹了块当归鸭肉放在他碗里。
这个晚上,可想而知,大夫有多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