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炽话已经不多,那张嘴肿得像放两根香肠,更像刚吃完麻辣火锅一样。
唉!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明知道自已不能吃鸭肉,还硬吞......
难道......他喜欢她?所以她不管夹什么菜给他,他都照单全收?
不对,云姬说过,他和自己的暗卫关系匪浅,她不能凭单单一个小线索就说别人喜欢她。
「想说什么?」炎炽帮她换药,受不了她的目光主动询问。
「啊?」她是很想直接问,但又怕他嘲笑自己自做多情,柳妮淇移开视线回答:「没有啊。」
炎炽双手在胸前交叉,摆明不相信,身体往后一靠,倚着柱子,好整以暇的等她招认。
「那个……我们临时出门,没告知任何人,不知道王嬷嬷、菁菁、云姬会不会担心。」瞎掰。
「我的暗卫已告知他们。」在练功房外,他听到树上的呼吸声,瞄了他一眼,并未追上前,是因为那人就是罗亦然。
以他们长久的默契,只消一眼,罗亦然便为他打理好一切。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
然后,室内又恢复寂静,他们无言以对,炎炽挑眉又冷哼了一声,柳妮淇得到暗示:这个问题过不了关。又开口说:「还有,就是……我们待在这里,会不会被文府的人发现我其实没死?然后又要加害于我?」
「不会。」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出去见人吗?躲在屋里谁知道他们到此地?
明全大师的计策效果是有了,文书葇现在杯弓蛇影,这门亲事不久将能无疾而终。
「你能不能把话说长一点,比如为什么不会?你是不是有私下去做些什么之类的?」要不然她很难理解呢!
「不行。」笑话,有损男儿颜面的事他不做,最丑的样子只有她和大夫有资格看,其他人都被他遣退,她都没发现?
「你这样我很难猜耶。」柳妮淇无奈摊手。
「依妳的智慧,确实如此。」炎炽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什么意思?」虽然没明说她蠢,意思也相去不远。
「我以为妳有自知之明。」
「不是只有我这样吧?你讲那么短,谁猜的出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回虫。」跟他说话,颜面神经总是容易失调。
又听到他冷哼一声,柳妮淇忍不住教训他一下:「话是用嘴巴讲的,不是用鼻孔讲的,一天到晚哼哼哼,就知道你脾气差,这副模样,哪还有人敢接近你?」
「有。」
「有?」柳妮淇很夸张的质疑他,假装东张西望找人,「哪里?出来!」
无厘头的演出,又惹来他一声冷哼。
「死了。」只剩一个还活着。
「啊?」
「想当鬼吗?」柳妮淇未反应过来,炎炽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此打住佯装找人的动作,她眨眨眼,装无辜,卖萌,不知道现在躲远一点有没有用?
又哼一声,不过这回有一点笑意,还知道怕就好。
危机解除,柳妮淇伸手按住一直抽动的嘴角,做了一个深呼吸,她一定脑子不正常才会误以为他喜欢她!
「还有问题要问?」
「没、没有了。」本来想问的,现在得到验证,无需多此一问。
一直维持同样姿势的炎炽,突然表情严肃地起身,走向她。
「有…有事吗?」
「嘘!」炎炽将她塞在床底下,自己也跟着躲了进去。
谁负责打扫这里的,表面干净,底下脏兮兮,她和炎炽躲在下面都弄脏了,而且似乎有小昆虫!
炎炽如此谨慎,还一起躲着,表示进门的人不简单。
来人进门后,熟门熟路的东翻西找。
是小偷吧?否则容儿知道他们还在房里呀!
但是,那都不是她在意的点,柳妮淇紧张地拉住炎炽的手臂。
那人是如何躲避罗亦然和紫妍这两个暗卫?若不是熟人所为便是高手。听他的步履,也不像习武之人。
手臂上的压力愈来愈大,炎炽看向她,她紧紧闭着眼睛,抿着唇发抖,显然是忍着脖子上那只爬行的蟑螂,他一手抓起,顺手往外一丢。
「啊……」外头的人吓得跑了出去。
是他?炎炽将柳妮淇拉了出来,那个声音足以让他辨别是何人。
她一出来,全身起疙瘩,猛拍身体,想把刚刚的恶心感弄走。
「跟我来。」不由分说,炎炽蹲下身,将她扛起离开那个宅子。
...
哗啦!激起一片水花。
她被丢进温泉里,接触水面的部份摔得很痛,幸好水有浮力,受伤的脚半浮水中,好不容易单脚站稳了,却看见炎炽脱好衣服走进池子。
「你……」
「好好的梳洗,等等一起见我爹。」虽然他是往池子的另一头走,还有大石头挡着彼此,但要她怎么安心梳洗?这是露天的温泉耶!她能相信他吗?
「你爹?」他爹来了?
「妳只有一刻钟时间梳洗。」石头后方的并未传来任何水声,炎炽便知她未有任何动作,索性出声限制。
「你根本强人所难,光是脱掉这一身就不知要多少时间了,一刻钟哪够?」开玩笑,平常洗澡不含褪去繁复的古装时间,她都要洗上半小时,现在折半哪够她用?
炎炽掌心朝下,自水底运气一拨,精准的往柳妮淇方向去。
「啊!」她将身子蹲得更低。
「现在没困扰了。」
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化成碎片漂浮在水面上……
「你就不能好好说吗?」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猫,全依照他的指令进行,边洗还边张望,很没安全感。
「磨磨蹭蹭,何时才能好?」
「你没听过男人的『三从四得』吗?」被催促得不高兴,柳妮淇忍不住把网络上现代男人「三从四得」改变了一下念给他听。
「三从」是: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命令要服从;娘子说错要盲从。
「四得」是:娘子梳妆要等得,娘子生辰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花钱要舍得。
「所以,你不要催促我梳妆打扮。」这才是她搬出新三从四得的目的。
「妳是我娘子吗?」抗议驳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