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为柳妮淇准备的衣裳太过鲜艳,被炎炽没收,未能交予她,所以至今她仍是一身男装四处走动。
她因走火入魔的反噬,无法习得内力,她的招式虚而不实,倘若能有内力加持,必定不凡。
「师父,怎么样?」练习告一段落后,柳妮淇站到炎承中面前问。
是的,就是炎承中,她缠着炎承中「免费」教她,然后把请师父一年应该付的钱纳为己有。
一年的「学费」二两,刚好能在郊区买一间小宅子,她拜托炎承中陪她去找房子。
一开始他们其实是由市区问起……
「您来得正巧,这间院子,前一位主人愿意降价,原价七两一百文,现在特价只要七两。」介绍人把他们第一间看的房子,形容的口沬横飞,采光、方位、便利性都极好,无可挑剔。
「妳觉得如何?」炎承中不过问她为何要买小屋,只问她价格满不满意。
「不了吧!」七两可以买一亩良田,这里空间又没有一亩大。
介绍人一听,感觉他们是有诚意要买的便试着说服他:「小公子可是外地来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优惠价格,不买可惜!足足便宜了一百文、一百文钱啊!」
他还伸手比了一,在她面前晃,特别强调。
「我可是差那一百文钱的的人?」柳妮淇不为所动。
「妳这么大器?妳哪来的银两?」他可是不会自掏腰包去付剩下的钱,这高额学费是他大哥给的。
「你误会了,我当然不是差那一百文钱的人,是差那五两的人,我还不够五两啊!」柳妮淇也低声回复。
「怎么样?决定了吗?」介绍人以为他们在商讨是否下订。
柳妮淇指着身边的人,「我不是本地人没错,但他可是本地人,若真是这么优惠,哪轮得到我们,早早易主售出!」
「小公子此言差矣,原屋主今儿个才释出的消息,你今天是第一位来讯问的客人,我们的规矩就是谁先订谁先赢。」
「那留给其他人订吧!」她觉得奇怪,采光好,为何会长出需要湿气的青苔?如果很多人来看过房子,那么至少还有条路能让人通行,这里头杂草丛生,他们进去还得「披荆斩棘」,看起来没有他口中说的好,还超出她的预算。
柳妮淇转身要离开,介绍人又说:「六两五百文钱,连我的介绍费都折扣给你。」
「还是不用了,我们想看看其他宅子,行吗?」介绍费五百文钱?有这么好赚?她月俸不过十文钱啊!
「六两,不能再低了。」
「大叔,我说过,他可是本地人,这宅子发生过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麻烦带我们去看干净点的宅子。」连三降,这房子肯定有古怪,想藉由外地人脱手,柳妮淇试探的说着。
「呵…哪能有什么事?」介绍人眼神闪烁,很快就掩饰过去,他看了一眼不太出声的炎承中,小小年纪能知道些什么?
这宅子死过人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谅他们也不会知道。
炎承中虽然是本地人,但他不八卦,也从未听说这里的房子有任何问题,不过他们来这宅子前时,街坊邻居都探出头来看,他与他们视线交会时,他们却是一一闪躲,就这点来看,确实有些古怪之处。
「略有耳闻。」他撒了个谎,炎承中回视介绍人,再对柳妮淇说:「回头换个人吧!」
「欸、小公子,别这样!我手上还有几间不错的宅子,可以供你们参考。」那一句换个人,介绍人便谨慎了起来,怕丢了饭碗。
于是最后,他们挑了一间离市集不远又不太郊区的住所,让她「预支」一年学费,用两两银子把小宅子给买下。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买宅子?」柳妮淇终究忍不住好奇的问。
「妳为什么信任我,觉得我不会告诉大哥?」炎承中反问。
他不说,想必那个暗卫早已向炎炽报备,他倒是对大哥的默不吭声很是好奇。
在炎炽「钦点」炎承中帮她找师父时,她是不信任他的,柳妮淇为自己曾经质疑过他的事感到羞愧,她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很高兴我们都有这种默契。」柳妮淇伸出手,想与他握手,炎承中不懂,她便主动拉过他的手,与之交握晃了几下,「合作愉快。」
除了他娘,他都还没牵过别的女孩子的手,这种感觉特别奇怪,「你家乡的女孩都是这样吗?」
「蛤?」看到炎承中指着自己的手,柳妮淇点点头,「是啊,这是友好的动作,而且女孩伸手,男孩不可以拒绝,否则视为无礼;但男孩伸手,女孩是可以拒绝的,这是基本礼貌。」
「妳家乡的女孩地位挺高的。」原来只是礼貌,果然是他想多了。
「不是特别高,只是能和男孩同等,你们能读书,我们也能,各凭本事,公平竞争。」柳妮淇一边解释,一边走进新宅子的空院上,她指着那遍空地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练功吧!免得被你大哥看到你在教我。」
「好……」他没有拒绝的份,请师父的钱花掉了。
于是,他们只有上午的时间在这间宅子里习武。
想到自己几个月来半天的时间都与柳妮淇绑在一起,炎承中竟觉得生活很充实,与她说话很有趣,从未这么开心过。
只是她内功不修练,时间到了也打不过大哥。
「妳学的很快。」他总觉得,她受的伤不是单单走火入魔如此简单,只是大哥从不向他提起。
其实她不是无法将内功练起来,而是她习惯性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像菁菁教她那样。
不疾不徐,循序渐进地将炎承中白天教她的口诀及技巧,在半夜时慢慢修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