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厅堂。
萧宝儿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她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侍女都打发下去。
萧昱端起茶来,咂了一口,放下茶杯,继而对萧宝儿说道:“太后今日请璧侍郎去了一趟千禧宫,太后这消息还真是灵通,本相亦受人所控。”
萧宝儿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就连上次夜探璧府一事,都已露出风声。如今看来太后也未必肯帮咱们萧家。”
“此事无需担心。”萧昱冷哼一声,“本相的夜明珠已在璧府内,他日就算璧侍郎反水,也必受牵连。”
“父亲此次终于是肯拉拢璧侍郎了,”萧宝儿有些无奈,继而说道,“以利诱之,眼下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萧昱叹了口气,继而说道:“若不是顾家的万民表还在皇上那儿,本相何须诸多顾虑。皇上眼下是暂不发怒,他也知道,定州一事,并非是本相能操控得了的。”
萧宝儿一怔,有些疑惑,看向萧昱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定州的事,是皇上亲自安排的?”
“这河中之水,说清可清,说浊可浊,皆是如此。”萧昱扬了扬眉,话锋一转,“璧侍郎的意思是要宝儿在太后寿宴当日献舞一曲,你可已准备妥当?”
“女儿打算试跳剑舞,晋国境内鲜有剑舞,皆以软舞为主,听闻太后早年曾与先帝一起征战沙场,若是能模仿其一,略显英气,也可迎合太后寿宴。”萧宝儿若有所思,对萧昱答道。
萧昱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舞衣与长剑,你皆无需考虑,舞曲不如选用破阵子。爹请几个曲艺师傅到时帮衬着你即可。”
萧宝儿点点头,继而起身行礼便回房去了。
……
琳琅在一旁添着焚香,见萧宝儿进来,忙行了个礼。
萧宝儿朝她摆了摆手,示意琳琅过来,她见琳琅已走到眼前,开口问道:“你与璧侍郎相识?”
琳琅摇摇头,低头说道:“昨日他来府里,奴婢才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他会送你贴身的手帕?”萧宝儿当即打断琳琅,似有怒意,“你最好给本小姐说实话,当日夜探璧府一事,是否是你通风报信的?”
琳琅当即跪下,痛哭流涕:“奴才万死不敢欺瞒主子,奴才不会一点武功,如何通风报信啊。何况奴才从来没离开过主子,至于那条手帕,奴才也不知道为何璧侍郎会送给奴才。主子要相信奴才啊。”琳琅伏在地上,一脸哀痛。
萧宝儿一怔,回想起当日试探琳琅,她确实没有功夫,否则不会被茶水烫伤。
她顿了顿,压住怒火:“手帕拿来。”
琳琅止住哭泣,从腰间将手帕递给萧宝儿。
萧宝儿拿过手帕,翻看一番,确实只是一条绣着花样的普通手帕,并无不妥之处,她皱了皱眉,摆摆手,示意琳琅起身。
琳琅仍有些惊吓,不停的颤抖着。
“行了,别怕了。”萧宝儿看了她一眼,继而说道,“本小姐要继续练舞了,你去拿点茶水过来,这焚香熄了,太难闻。”
琳琅一打哆嗦,擦干眼泪,忙点了点头,把焚香倒掉,又出去拿了壶茶。
萧宝儿换上舞鞋,对着长镜搔首弄姿,摆出各种姿势研究美态。她手执一把木剑,对着镜子旋身,将木剑摆出花样。
琳琅走进来将茶水放在桌上,便在一侧候着。
萧宝儿练了一套整舞,汗流浃背,坐回桌上,倒了杯茶,慢慢的喝尽。
琳琅在一侧凑上来,对着萧宝儿耳语道:“小姐辛苦了,此舞定能打动皇上,只是,奴才觉得,除了献舞以外,咱们还得做点别的准备。”
萧宝儿扬了扬眉,放下茶杯,看向琳琅,问道:“有何准备?”
琳琅诡谲一笑,低声说道:“奴才听说,江湖上有一种秘药,可使男人动情,届时小姐舞毕,可向皇上献酒……”
“住口。”萧宝儿甫一皱眉,忙打断她,“此事不可提第二次。皇上虽然年轻,但已登基多年,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已不屑放在眼里,如果我真这样做了,皇上震怒,到时倒霉的只能是我萧家。”
“奴才明白了。”琳琅忙点点头,又站回旁边。她脸色一僵,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狠厉与鄙夷。
……
城南,旧屋。
玄汐一把拍在木桌上,怒气四溢:“简直愚不可及蠢钝如猪。”
“行了,别气了。”韦秋看了她一眼,继而说道,“这三家的公子小姐,皆不是省油的灯,心眼都多的是,长姐你就淡定点吧,反正到时也由不得她。”
玄汐深深的吸了口气,瞥了一眼韦秋:“那秘药你做的如何了?”
“早成了,到时你易容在皇帝身侧,随便找个机会放了便是。”韦秋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淡然一笑,眸目一沉,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