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府。
我对着镜子用冰块在嘴角敷着,疼的我龇牙咧嘴,不停的吸气。
紫月从暗处出现,站到我身边,看到我脸上的青肿,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意外,意外。”我放下冰块,呼了口气,淤青似乎好了一些。
紫月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药膏放到我面前,叹着气说道:“涂上几天就差不多了。”
我忙打开药膏,还是透明的膏状,在嘴角伤处涂上一层,确实清凉,舒服不少。
“白家被皇上罚了。”紫月淡淡的说道。
我一怔,扬了扬眉:“我倒是没听说?”
“昨天的事,”紫月顿了顿,继而说道,“你一心都在前朝上,自然不知道这背地里的事,皇上为保军心安稳,命令白家封锁消息,这等丑事自然不会让你知道。”
我不禁皱眉:“究竟是何事。”
“军械库兵器造假。”紫月答道。
“什么?”我着实吃了一惊,这军械库按理来说的确是由白家负责,但这军械库里的兵器不止是给边疆的军士用的,白家自己也有行伍,何况白珏前些年一直在边疆戍守。
岂会为了钱财,堵上性命?这如果不是白家做的,莫非是有人陷害。可军械库是由白家负责,就算是被陷害也难以开脱。
“听说是皇上收到了匿名检举,连夜将白家父子接入宫中,军械库里的确是假货。”紫月神色复杂,看向我说道。
“军械库造假这么大的事,究竟是何人举报的……”我眸色一沉,想起那日牢里白玥与我说的那几句话,莫非此事与她有关……
“此事白家也在意料之外,白傅连夜又给皇上呈了几道请罪折子。皇上借此收回了白傅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由禁卫军统领管辖。”紫月又继续说道。
我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会不会是皇帝故意寻衅……”
紫月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不会。白家的军械库账簿都已经被查出作假来了。”
“还真是大胆……”我冷笑一声,“毕竟现在晋国边境没有多大的威胁,白珏都从兰城回朝了。由此看来,白家借此牟利确实有据。”
紫月望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如今萧相回朝,顾家遭贬,白家收权,萧家可谓是如日中天。”
既然如今三家矛盾丛生,萧家已成三家之首,那如今已是时候欲擒故纵了。只要我能掌握当年的线索,到时便只需等个合适的时机将萧家捧杀即可。
我看向紫月,略一思索,一字一顿道,“大叔,你去城东时府,帮我拿一样东西。”
……
皇宫,棠梨宫。
一排屏风遮掩,室内燃着暖炉,侍女与内侍皆被瑾妃遣走。
瑾妃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白珏默然,随后终于点了点头,继而说道,“父亲也是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瑾妃瞥了一眼白珏,似乎有些生气,“父亲就算是需要重金拉拢朝臣,也不能动军械库。”
“往年军械库的兵器皆有纰漏,这也不能全怪在父亲身上。”白珏低声说道。
瑾妃扬手用力拍在桌上,盯着白珏,皱眉说道:“你难道还想皇上治父亲一个监管不严之罪?”
“二弟知错,”白珏皱了皱眉,继而说道,“此事,府内看来是出了内贼了。”
瑾妃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就是自作聪明,皇上早已知晓,为何等到今日,何况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眼下事已至此,只能受着,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办吧。还有府内的细作,一定要查出来。”
“长姐是皇上唯一的妃子,此事最坏也不过如此了。”白珏看向瑾妃说道。
“今日是兵力,明天便是官位,再就是身家性命。”瑾妃一脸严肃,盯着白珏,一字一顿道,“顾家就是前车之鉴,珏儿你太过乐观。”
白珏一怔,皱了皱眉,继而说道:“此事或许可以向璧侍郎透露……”
还未等白珏说完,瑾妃立即打断:“不可。”她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何况父亲一时之怒,围场之事已经彻底触怒璧侍郎,他不会帮我白家的。”
白珏吸了口气,继而说道:“不会,他已是与我白家结盟之人……”
“珏儿你为何还不明白?围场之事虽是我救的璧侍郎,可他也很清楚,是我白家借此事警示于他,以他的性情,怎么可能再与我白家深交。”瑾妃看了一眼白珏,一字一顿道,“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白珏盯着瑾妃,问道:“何方法。”
“联姻。”瑾妃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兵部尚书是我白家的人,我听说他的女儿也到了婚嫁年纪,你与她也算相配。”
“不行。”白珏皱了皱眉,果断拒绝,“二弟喜好男色,长姐应当知道。”
瑾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眼下唯有联姻,才能制衡。为了咱们白家,长姐要你娶个人而已,多个人多一双筷子有什么要紧的。”
白珏深深的吸了口气,看了一眼面带焦虑的瑾妃,似乎有些无奈,眼中闪过一丝隐忍,他握了握拳头,又渐渐松手:“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