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叶之秋强忍着疼痛,托起靠在自己怀中的秦凝雪,看着她昏睡的样子,叶之秋笑了。自从他大水中拼命救起秦凝雪的那一刻开始,他对秦凝雪的感情已经从卑鄙无耻的玩弄变成了深深的喜欢。因此这个笑容代表叶之秋内心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
叶之秋发觉自己的背之所以这么疼,原来是撞断了地上的一具白骨。正在这时,第三人举着一支火把在此洞中出现了。借着明亮的火光看去,这个人就是潭边的那位钓鱼老者。
当然,他们只是曾经隔着潭水,通过渔具拉拉扯扯。如今面对面,却还是第一次。于是,叶之秋不知对方善恶,就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想不到瀑帘之后,居然别有洞天。你大可不必防我,老夫并无恶意,只是见你们被弹进来,就跟来看看。”老者举着火把,一步一步朝叶之秋这边走来:“看来你伤得不轻。难怪,原来你撞到了一具白骨。”
“也不知道是谁的尸骨,居然让我撞到,真是晦气!”叶之秋正生气,又举着被鱼钩挂伤的手指,痛苦地说道:“人倒霉起来,连鱼钩都是暗器!”
钓叟有些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哪知道钓鱼会钓起一个人来?意外而已!”
“原来我是被你的鱼钩所伤!真是讽刺。”叶之秋苦笑着。
这时,那老者说道:“既然你有伤在身,不如先救你们出去。”
叶之秋寻思道:“先等一下。适才我的头好像撞到一个铁东西,你帮我找找,看看是什么。”
老者环视之下,离叶之秋不远处,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盒子。他过去将火把斜插在一个石壁眼里,就蹲下拿着铁盒端详起来,边看边说着:“这里真的有个铁皮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想知道,那就打开看看咯!”叶之秋艰难地起身过来说道。
那老者小心翼翼的打开铁盒,哪里知道里面顿时放出一阵烟雾,他不及防备,被喷了个正着。这时,他把铁盒猛摔在地,大叫道:“烟有毒!是‘西归极乐’。”说罢,盘坐在地,运功抵御起吸入体内的毒气来。
叶之秋寻思道:“‘西归极乐’,用毒霸道,是太阴教独门配制。莫非盒中之物,是太阴教的?”既有此疑问,他便拾起从铁盒里面掉出的布包,看形状,包的东西像是一本书。他当即打开,一视之下,确实是一本书。蓝皮白字,写着‘太阴秘典’四字。这时,叶之秋便说道:“原来是‘太阴秘典’,如此看来,洞内的这副尸骨很可能就是太阴教主天幽神君的。”
“种种迹象看来,一定是了。”那老者闭目运功,微微点头言道。
叶之秋回想道“武昌太阴教因为与奸相严嵩勾结,三年前已经武林正道被覆灭,可惜让天幽神君逃脱,原来他死在这里。”
那老者苦笑道:“小兄弟,你错了!太阴教替严嵩严嵩卖命不假,但教主天幽神君为了取得严嵩的信任以便搜集他祸国殃民的罪证来铲除他,也是事实。当严嵩父子发现教主这一目的,就借武林正道之手来对付太阴教。想不到老夫苦寻了两年都没有找到的教主,原来死在这瀑帘之后,枉我两年都对着这个瀑布,竟然毫无发现。”
“你口口声声称天幽神君为教主,既然你是太阴教余孽,当然会极力维护他。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所言非虚呢?”叶之秋发出疑问。
“实不相瞒,老夫的确是昔日太阴教的大护法邓枫。你有怀疑也怪不得,可是如今此事的知情人,除了老夫之外,恐怕也只有当朝严相国了。”说着说着,从口中喷吐出一些败血。
叶之秋见况,便说道:“‘西归极乐’既然是太阴教独门秘制的毒药,说不定这本‘太阴秘典’里面会有解毒之法,那样你就不用死了。”
“不可能。邓某入教三十年,从未听说‘西归极乐’有药可解。况且这本‘太阴秘典’记载着历代教主的武学精髓,莫说是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我们护法尊者也不能翻阅。其实三年前我就该死了,如今老夫能活过五十岁,已经是赚的。既然教主已死,我毒发身亡,也算是天意!”邓枫微微笑道。
“前辈这样想就错了。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人为天幽神君报仇,也不会有人为太阴教讨回公道。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太阴教大护法的话,就要活下去,付起自己的责任来。相信这‘太阴秘典’上面的武功,可以帮你。”叶之秋说罢,将‘太阴秘典’递给邓枫。
邓枫摇头言道:“都说不能看了,上面的武功只能是太阴教教主才能修炼,更何况…更何况修炼上面的武功,必先自宫。正是未伤人,先伤己,实在有损阴德。”
“原来如此,不过就算不修炼上面的武功,只是看看上面有没有‘西归极乐’的解毒方法,相信天幽神君九泉之下也不会怪你的。其实晚辈也深重巨毒,每当毒性发作,脑袋就好像膨胀,几乎快要爆炸。因此,就很希望能在这‘太阴秘典’之中找到解毒之法。不过它始终是太阴教的东西,外人不方便看,只能有劳邓前辈帮帮忙了。”叶之秋说罢,感觉头部有些疼痛。本已披头散发的他,更显痛苦之状。
“啊!不知你所中何毒?”邓枫疑问道。
叶之秋言道:“如今身中的是惊风草之毒,也要拜严世藩所赐。”
“严世藩为何向你下毒?他是利用你还是杀你?”邓枫追问道。
叶之秋便回答道:“因为之前在下是金枫山庄的少庄主叶之秋,严党一心想铲除反对它的武林力量,于是趁金枫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就利用我和他们里应外合,围剿武林。之后事情败露,更被家父叶开天逐出山庄。严世藩见我已是丧家之犬,没有了利用价值,非但不给‘惊风草’的解药,一气之下,还居然拔剑将我阉割。若非眼前这位秦姑娘好心相救,恐怕我已经被大水淹死。今日毒性发作,癫狂之下不慎滑落山谷。如今大难不死,更遇到邓前辈,假如此毒可解,我定要严嵩父子不得好死!”
就在叶之秋说话的同时,邓枫粗略地翻看着‘太阴秘典’。这时,他说道:“既然严嵩父子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么我们自然是自己人,老夫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放心,我们所中之毒都可以用秘典中提及的碧磷针法解除,你和我都不会死。不过有言在先,你要答应我三件事,老夫才会救你。”
叶之秋有些疑惑不解,捉磨不透,但还是发话:“哪三件事?不妨先说来听听。”
这时,邓枫朝他微微一笑,也不知他心中是如何盘算那三件事的。
这几日,洪水渐渐退去,江南水患得到解除。但是此次洪灾使得江南百姓的生命财产,损失惨重。洪水退去,富庶的江南也呈现出一派衰败的景象,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与那些被洪水夺去生命的人相比,这些人也算是幸运了。
夏云起与陆影彤走在扬州街头,感叹不已。
陆影彤言道:“一场水灾就夺去江南百姓这么多人命,摧毁这么多房舍。所以,人怎么能跟天斗呢?在老天的面前,人的生命实在是太渺小,太脆弱了!”
夏云起则说:“怎么会呢?要我说,应该是人定胜天。有破才有立,有破坏才会有建设。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只是暂时的,相信勤劳、智慧的江南百姓一定可以战胜困难,重建家园!既然让我们遇到了,也很应该慷慨解囊,出一份力。”
“其实江南水患这么大的事,朝廷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开库发钱、开仓放粮来赈济灾民的。”陆影彤勉强笑道。
夏云起苦笑道:“本来皇帝下旨出钱出粮赈济灾民,是好事,可是让朝臣官员执行起来,就变了样,因为官场传承下来的贪欲亘古不变。这些中央和地方官员欺上瞒下,将朝廷发放的钱粮层层克扣,占为己有,当这份皇恩到达灾民手中,已经所剩无几。试问杯水怎么就车薪?”
“你想帮出力这些灾民并没错,但恐怕你我现在已经有心无力啊!”陆影彤有些无奈。
“原来你是担心没银子捐助灾民?你太多虑了。银两的问题,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夏云起很自信地笑道。
陆影彤打趣道:“口气倒不下!如果不认识你,还以为天下的钱庄都是你开的。”
“差不多了!不过我要银两不是去钱庄,而是去赌坊。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富可敌国又有何难?”
“你又在说疯话了!别以为你进了赌坊就一定是赌神。”
这时,夏云起笑道:“既然是赢钱捐助灾民重建家园,可能赌侠更合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