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赌坊是夏云起经常来的地方,可以说是他的“钱庄”。谁叫他赌运好呢?没有银子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拿,拿多拿少全凭自己心情。开赌坊哪里有光赚不赔的?所以赌坊的人倒也大方,毕竟规模大、花样多,外流一点肥水,倒也还撑得住。
当下,夏云起、叶之柔二人来到了至尊赌坊前。
知道夏云起带她赌坊,叶之柔有些不解,问道:“不是去找玉佩吗?我们来赌坊做什么?该不是你的赌瘾发作吧?”
“你要的东西,很可能就在里面。先进去看看咯!”说话之间,夏云起已经前脚迈进赌坊。
他还不时向叶之柔介绍道:“这间至尊赌坊很大,分上下两层,下面大厅的赌客都只是是小数目的输赢,楼上才是豪赌的地方。应天府的繁华仅次于京城,像至尊赌坊这样气派的却也不少,所以这里每天进出赌坊的赌徒有几千人,都是很平常的”。
夏云起找了个管事的人,说道:“我想找些玉器,崔掌柜有什么好介绍。”
对方是位50多岁的长者,看来人是夏云起,显得十分殷勤:“夏老板想找玉器,今天算是来巧了,刚得到一块上等的翡翠玉佩,我拿来让您瞧瞧?”
“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还是进内堂谈吧!”夏云起看大厅环境如此嘈杂,边走边说道。
于是崔掌柜便把他们带进客厅,招呼二人坐下,命人奉茶,接着便从里屋拿着一个锦盒出来,递给夏云起,“就是这块翡翠玉佩,请两位过目”。
“色泽光润,做工精良,的确是件艺术珍品。叶姑娘,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夏云起把玩了一番翡翠玉佩,便递给了旁边的叶之柔。
对自己的东西最熟悉不过了,叶之柔看得仔细,并很肯定眼前这块翡翠玉佩就是她之前那一块。
“崔掌柜,开个价吧”看到叶之柔失而复得的高兴劲儿,夏云起很乐意仗义疏财。
“大家都这么熟,夏老板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好了,要什么钱啊?”
“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老夫知道夏老板赌钱赢了太白楼,如果愿意转让给我的话,钱这方面,一定不会少的。”
“崔掌柜的赌坊生意做的很旺啊,怎么突然想做酒楼生意?”
“我老了,赌坊生意风险很大,相比之下酒楼生意就稳定许多。”
“其实我也无心打理酒楼,可是太白楼是在赌桌上赢过来的,也应该在赌桌上输回去。赌可以,但是坚决不卖。所以,希望崔掌柜能明白。如果崔掌柜有信心在赌桌上赢我,那么太白楼自然就是你的了。”
“年轻人,别这么嚣张。”
“我也相信姜是老的辣,所以在赌桌上我尊重每一位对手。”
“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我从不喝酒,倒是喜欢饮茶。”
“那你应该开茶楼,而不是酒楼
“我也这么想,只是懂得喝茶的不多,没搞头。”
“开赌坊之前,其实我就是一个色魔!”
“色魔?”
“是色魔!不是色魔!”
“什么是又不是?到底是不是?不过,至少现在不是了,对吧?”
“但是要赢你,我还是有把握。”随即命人准备赌局。
“怎么个赌法?”
“我是色魔,当然要跟你玩色子,比大小!色子数小者为赢,你赢了,至尊赌坊归你。如果你输了,太白楼就是我的,一局定输赢。怎么样?”
“不碰色子猜色子,那才是玩色子的最高境界。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摇色子,我们来猜。点子猜对者为赢,输家要让出自己名下的经营产业。很明显这样的赌局,我什么便宜也占不了。”
“爽快!就这么决定。”
“不过这里地方太小,不如去大厅。那里人多,可以对我们的这场赌局进行监督和公正,以防赢家出老千,输家耍无赖。”
“好提议,夏老板果然想得很周到。”
“那还等什么?”
“这么急,你以为你准赢啊?”
“我不会输!”
大厅里为这场赌局让出了靠窗边的一张赌桌,这是夏云起的意思,理由是窗边光线好,避免有人出老千。
一旁的叶之柔也不敢相信夏云起在什么有利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凭什么还这么自信地认为自己会赢。
为了太白楼,崔掌柜已经拿出至尊赌坊作赌,如果输了,他就一无所有。所以他必须尽全力,不能让自己输?既然有条件可以利用,他有怎么会浪费呢?他似乎有了一些想法,并将这个想法用眼色转达给你他为这场赌局选定的摇色人。
夏云起不会输,在赌桌上,他总是那位笑在最后的大赢家,这个事实更加表现在至尊赌坊一直在为他的生计提供财力支持。
现在被摇色人摇过的色子稳稳地立在赌桌上,就等两位一猜定输赢。
这时崔掌柜说话了:“不如请夏老板先猜,如若你猜对了,这间至尊赌坊以后就是你的。猜错的话,你的太白楼就归我崔百川所有!”
一旁的叶之柔实在看不过去:“赌约早已定下,你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呢?”
“赌约并没有变,老夫只想速战速决。”
“这样也好,我猜色盅里面的点数是2、5、6,13点。”
崔百川示意伙计揭开盅罩,以目了然,正是2、5、6,13点。场上有人惊呼有人呆,有人欢喜有人哭。
“崔掌柜,愿赌服输,收了你这么大份礼,真不好意思。”夏云起乐不可支。
“算你走运,这是你应得的。”
“翡翠玉佩我先拿走了。那么你慢慢收拾收拾残局,到时候我就来接管至尊赌坊。”于是,夏云起叫上叶之柔一起离开。
围观的赌徒开始散去,这个时候,崔百川眼神里的情感,相当复杂,充满着惊讶、怀疑、悔恨、伤感、气愤、无奈和无助。
出了赌坊,两人边走边聊着。
拿到玉佩的叶之柔心情固然高兴,但对夏云起如何能这么快地找到玉佩,非常想知道;“你怎么知道那个贼会把偷盗的玉佩拿到至尊赌坊来交易呢?”
“直觉。如果我偷了东西,也会尽快转手。”
“那么可以去当铺啊,为什么会来赌坊?”
“我猜想这个贼可能是个赌徒,欠了赌坊不少钱,所以就对你们这些无知少女下手咯。如果把贼赃那去当铺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并且出价往往也没有赌坊的高。”
“这么多赌坊,你怎么料定贼赃会出现在至尊赌坊呢?你这么神机妙算啊?”
“赌坊是很多,不过至尊赌坊的崔百川同时也是个艺术品商人,所以他经常要赌徒用些宝物来偿还赌债。那个贼偷了你的玉佩,可能是欠了崔百川的债。”
“老实说,他这回输了整间至尊赌坊,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其实我根本没有打算赢他的至尊赌坊,只不过我不想把太白楼交到他手上。”
“刚才看你在赌坊里一点有利条件都没有,还以为你输定了。谁知道你居然赢得这么轻松!该不是你练成了什么天眼通了吧?”
“没这么神奇,我只是运用风水学说来改变赌运,从而推算出来的。”
“说得这么玄,一点听不懂。”
“其中的道理,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清楚的。”
“那就说上三天嘛!不管怎么说,这次全靠你,才能寻回玉佩,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能帮就帮了,不过千万不要跟我谈钱。你刚才也看见了,银子对我来说,随随便便就可以无中生有。真要谢我的话,就别再弄丢东西了。这次找得回来,下次就不一定还这么幸运。”
此时天际突然一缕紫烟飘过并伴有一声脆响。
“有情况!”夏云起当下有所警觉。
“是我们金枫山庄的信号,可能我大哥有事发生。”叶之柔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紫烟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去。”说罢,夏云起朝放响箭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