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茗殿溪茗轩的院子里,只有李七遥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陶瓷杯子出神。
“把面纱摘了吧。”端了燕窝和糯米糕过来,看见七遥戴着面纱,白傲雪说。
将燕窝放在石桌上后,见七遥依旧没有摘掉面纱,便伸手上去准备解开面纱,却被七遥躲开。
卑怯地低头,她推说:“很难看。”
白傲雪摇摇头,坚持去摘下面纱,说:“伤口正在结痂,戴着面纱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七遥也不躲了,白傲雪摘掉面纱后,与七遥相对而坐,说:“花婆婆为你熬的,还有你喜欢的糯米糕。”
七遥微微颔首,问:“听闻王爷要与公主殿下一起出游,是吗?”
白傲雪点点头,说:“明日一早启程。你也一起去。”
七遥摇头拒绝,解释说:“妾身来到王府,也未曾去到姐姐墓前为她上柱香,心里过意不去。再过不久就是姐姐冥寿,妾身想去拜望,怕是要拂了王爷美意。”
她所说的这位姐姐,正是白傲雪当年的结发妻子。听她说着,白傲雪十分欣慰,也心生感激,但却依旧坚持让她随行:“只要有心,在哪儿也都可以遥拜,她也定会知晓。你若诚心要去拜祭,我们出游归去,会经过她墓前,到时候我领你去就是。”
“王爷念及妾身,妾身感激不尽。只是花婆婆说过,妇道人家不可抛头露面,再者雾苏婆婆年迈,还得人照料,妾身还是留在府里的好。”
“正是因为你从没到外面去过,我想带你去看看。这事我说定了,别多想。”
见他执意,七遥拗不过,只得答应:“是。妾身谨遵王爷之命。王爷……”
见她踟蹰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白傲雪耐心地问:“怎么了?”
“妾身知道王爷还在生气,但是不应该说谎,我受伤不是易姐姐的错。”
关于那事他不想听解释,脸色刹那间阴转晴,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你已经说过很多次。”
“可是王爷不相信。”
面对执着的七遥,白傲雪败下阵来,放下茶壶,说:“好,那我就听听,你要如何为她开脱。”
不管白傲雪怎么说,这是三番两次的努力之后得来的机会,他终于肯静下来听自己解释了。
“那天,姐姐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才喝了酒。我过去的时候,见她在玩匕首,担心她受伤,想要夺过刀子,却因自己的疏忽大意,不慎滑到,姐姐眼见着我倒下,忙拉住我,但是来不及,我滑到的时候,不小心磕在了匕首刃上。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姐姐没关系。”
“嗯。”白傲雪淡淡地回了一句,喝口茶,说:“这就是你的解释?”
“妾身没有说谎。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蓝心和蓝玉,她们当时也在。”
见七遥有些焦急,白傲雪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番,才说:“我信你。”
七遥欣喜,又小心翼翼地问:“那王爷不怪姐姐了?”见白傲雪点头,七遥喜上眉梢,忙请求:“让姐姐一起出游吧,就当是为了莫侍卫。”
“此事容后再说。”白傲雪不愿表态,七遥想要再劝时,他又将话题引向别处:“皇城有上好的药治疗刀伤,我已经写了信,所以这些日子你先忍耐一下,结痂的时候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