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
看着这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男人,七遥无限感激,内心也充满了愧疚。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理应遵从礼教,全心全意对待这个男人。可是,老天让自己先遇上‘红叶’,心也随那个人去了。
“王爷,受伤的这些日子,也没有上北山给婆婆问安,明早就要启程,妾身想去陪陪她。”
白傲雪微笑着答应,亲自送七遥上北山之后,又回了书房,莫叔且已经在那儿等着。
待白傲雪进屋之后,找了条椅子坐下,莫叔且立于一旁,颔首说:“王爷,一切已准备就绪。”
“嗯。”白傲雪应声,皱眉一想,之后问道:“你觉得这次出行,该不该带上侬兮?”
“王爷的意思呢?”
“留她在府里,总觉得不妥,但是也没想过带着她一起去。”
莫叔且提议:“王爷若是不放心,何不带上,免去担忧。这次王妃受伤,属下认为不是侬兮故意为之。”
白傲雪不解地看向他,没有说话。
“王爷说过赤山的事,只是看见死人都吓得不轻,足以见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她伤到七遥,是无心之失?”
“属下认为,是这样。”
猛然间想起莫叔且所说的侬兮在皇城欲要刺杀太子,那时候的狠戾如果不是装的,那么在赤山林中的时候,看见那些人死在面前,为何会吓得破口大骂?究竟哪种表现是真的,哪种表现是假的?
皱眉沉思片刻,说:“婆婆说她是个远房亲戚,但我怀疑不是这么简单。叫个信得过的人去查查她的来历。”
对于此事,莫叔且也有些纳闷,如实回道:“属下查过,只知道她自小在祥云庵长大,有一个师父,其它的就没有了。”
居然查不到来历?白傲雪心里打了个哽。又对莫叔且说:“我和她去北城的时候,她避开我去祭拜程将军,想来这其中有着什么联系。这事还得再斟酌一番。”
蹙眉之后,白傲雪又询问白招瑞的去向,得知她与卓崖去东郊玩耍未归。白傲雪让莫叔且再去问问他们缺什么,好补上。莫叔且离开之后,他便去了一宿院。
去一宿院只有一道石拱门,在这石拱门处,侬兮禁足期间派了人把守。白傲雪走到这儿的时候,守门的两个侍卫恭敬地一颔首:“王爷。”
白傲雪驻足,想到之前说的不许任何人探望侬兮,眼下还没有结束禁足的期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思忖一会儿,还是移步进去。
前一晚有莫叔且的定心丸,一大早起来,侬兮就跪在台阶下,对上天祈祷,希望莫叔且能够成功说服白傲雪。
白傲雪穿过长廊,看见她跪在台阶下,对天而拜,心生疑惑。
当心底升腾起一股蜜意,然后蔓延开来的时候,她笑得恍若精神失常的人。在她的眼里,那出现的白裳男子,无限伟岸高大,恍若漫长暗夜之后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禁足生涯。
“王爷……”微风之下,眼睛干涩到泪流,侬兮也不肯眨一下,唯恐眼前的人是个幻想。
不禁可怜起那还跪在台阶前的人,不过是禁足,她看上去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与心酸,见到个活人也能激动到流泪?不禁怀疑,说她是有目的而来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走到侬兮面前,俯视还跪着的人,半眯着眼,瞧了瞧,说:“公主相邀,一起出游,你也一起去。”
此言一出,侬兮霍然而起,激动地张开双臂,打算拥抱白傲雪,但是碰上白傲雪严厉的目光时,僵硬地一笑,然后重重地点头。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混迹沙场的人,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爽快,从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