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找到一个说服莫叔且帮自己的理由,侬兮几日不得安宁,后来也放弃了。在窗前抄写金衣公子的诗文打发时间,也顺道放松长期运转的大脑。
蓝玉端着吃的进来,放好后走到她的身后,看诗题边上的著者,又看完整首诗,无关痛痒地说:“原来姑娘也喜欢金衣公子的诗。”
“嗯。”侬兮随声应着,继续抄写,还没写完一个字,又停笔,看向靠在一边的蓝玉:“什么叫‘也喜欢’?难道你认识的人中还有喜欢金衣公子诗文的人?”
忽视那双眼放光的人,蓝玉说:“在莫侍卫的屋里看见的,就姑娘写的这首。”
“你还能去莫侍卫的屋子?”侬兮诧异,不是说男女有别吗?难道蓝玉和莫叔且有什么?
蓝玉心思虽然单纯,但是也知道侬兮所想,又羞又恼,道:“姑娘想什么?蓝心有事出府去了,我只是临时去送吃的。”
因为自己龌蹉的想法而略显尴尬,侬兮也嘿嘿赔笑,赶紧岔开话题:“莫侍卫也住在东厢?”
“他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也可以住在东厢,可他硬是要住在下人房。现在是住在紫云内门的第一间房,离王爷的书房没多远。”
“想必他那里还有更多的金衣公子的诗文,带我过去看看。”侬兮搁下笔,霍然而起催促,不由分说地拉上人就往外走。
被连拖带拽地拉出一宿院,蓝玉拗不过,只好答应。
见蓝玉带着往北边的远志内门而去,侬兮不解:“紫云内门不是在东边吗?从和瑞宫穿过去岂不是更快?”
自小在雾苏婆婆严厉的礼教管教下长大,蓝玉也不敢放肆。对于侬兮的提议立马否决:“三宫是办公会客的地方,再说从那儿过去就是王爷住的东厢,哪能容许我们下人到处乱闯。得从远志内门绕过去。”
软磨硬泡地嘟囔着说:“明明就是空荡荡的房子,再说府上也没几个下人,谁会有事没事地到处乱窜。跟着我,没人会发现的。”
仔细一想侬兮的话,又觉得有道理,况且从远志内门绕的话,的确要多走很多路。微微心动,却还心有担忧:“不行不行,如果不小心冲撞王爷怎么办。”
“王爷不是住在东厢南边吗,我们不走那儿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不待说完就强行拉着蓝玉前行。
可怜蓝玉那丫头,一路走得心惊肉跳,唯恐有人看见她带着姑娘走主子住的地方,一路祈祷,一路环顾。
眼见着离紫云内门不过百来步,所有的惊险都要消失,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挑战之后,不管是蓝玉还是侬兮,都有种深深的骄傲感,掺杂着些许还未散去的惊惧。
“怎样?我说不会有事的吧?”侬兮自豪地一笑,倒退着走宣示自己的聪明。
蓝玉一直规规矩矩,可骨子里也是个不安分的人,跟着这胆大的姑娘闯上这么一次,也觉得痛快。不住地点头称赞:“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人,难怪婆婆这么喜欢你。如果……”
本来高高兴兴的,忽地见面前的人神色惊惧,侬兮不禁纳闷。猛一回头,果然看见对面一身棕褐色衣裳的白傲雪一边走路,一边端详着手中的书信,并没有发现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