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广极,朗阔苍苍;万里无云,水天一色。
远处有高山之巍巍,云雾之缭绕;近处有流水之汤汤,海风之凛凛!
海上一舟,扬帆、起航,远望人影重重。
船尾船板上,立着一个身影,海风拂动着她的衣衫,衣衫似云朵起伏。而她眼底风光,却比起伏的衣衫,还要翻涌几分、沉暗几分。
那佳公子,携一凤血玉笙,缓缓自内舱走出。
“海风如此之大,为何不进舱去?”
薄月笙徐步向他行来,脚步带着一股沉重的愤意。
兰临风回头望来,只是随意瞟了他一眼,便回过头,双手环着身子,继续望着前方那永无尽头的翻滚海水。
他几步便至她身旁,一手拽了她,便欲拉她进去。
兰临风一把挣脱他:“放开我!薄月笙,我爱如何便如何,你管不着!”
薄月笙一愣,随即哼道:“呵,你爱如何便如何?你可知前往海约这片海域,随时都有潮水袭来。你被卷进去不要紧,完不成我迦斯重任怎么办?不行,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
兰临风白了他一眼,还反着跟他杠上了。刚听他说完,便马上后退了两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薄月笙见此,一时气节,捏了捏拳头。上前两步愤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乃是病躯?拖着一副病躯,站在这里,你能看见他吗?那个连门都不让你进的弟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兰临风自西蒙过后,便与众人一起向海约进发。海约悬居海外,只能坐船才能到。而兰临风自第一日起,便每日站在船尾,望着西蒙的方向,一言不发……直到海风太大,吹得她染了风寒。
可她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船尾,宛如一只雕塑……
随后,他不管她的反对与否,将她打横抱起,抱进舱内单间床榻。
她固执而又任性,丝毫不领他的好意,反使劲儿打骂:“放开我,薄月笙,你这个霸道无礼、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薄月笙将她扔在床榻,回头唤道:“怀瑜,将药端来。”便抱着胸,面对着她,一眼胜利的微笑。
兰临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但见他一身银白玉袍,白云纹络,月袖广拂,似能笼一河山川!但他额间若隐若现,红莲初绽,朱砂血印,犹天边红日。
“什么人?哼!”国公大人端着一副高大架势,却越到榻上兰临风的身后,一把抱住她,唇若棉花贴近耳边:“我是你什么人?小心肝儿你还不知道?莫非还要为夫亲自证明一番?”
兰临风分明感受到耳边的瘙痒,顿时浑身似雷电劈中。下一刻,一张脸便如暮山青紫,言似寒风凛冽道出:“薄月笙,我说得话,你转眼便都忘了不成?”
“呵呵。”男人却毫不在乎,在她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你觉得本国公不让你走,你能走的了吗?更何况,本国公只是答应了不亲你,又没答应不抱你。你说是不是?嗯?”
兰临风刚欲冒火,薄月笙却又灵巧的躲开,站起来再次端着一副大公无私的架势道:“你此行身兼重任,本国公乃是负责监督你的人。你说你要是一不小心病死了,出使不了三国,本国公如何向大王交代?所以为保你生命安全,本国公只好暂且牺牲牺牲,与你从今日开始,共住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