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临风为这变脸如变天的超速目瞪口呆:“……”
她发誓,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无耻男人,绝对没有。
更没有见过这种神一般的神转折!依稀记起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这人从一刚开始的不善,到后来表现出一副伤心欲泣的模样,连自己甚至都骗过了!再后来便是成了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她早就应该深刻的吸取教训——星驰野的这位结拜大哥,就是一朵千变万化的奇葩!
不行!她自跟这人认识,便因不能用武功,屡屡吃了几次瘪,还让他占了不少便宜。着实让性格强势的她,心里受不下来。
若是她能用武功,第一次见面,她不会轻易被他亲到;若是她能用武功,第二次见面,她也不会轻易让他点中穴……
而如今,他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不行!
即便是使用不了武功,她也不能让自己吃亏了!
绝不能再因手无缚鸡之力而妥协分毫。
兰临风打定主意,忍不住风寒咳了几声,道:“好!你若执意与我一屋,那我便去外面去睡。”见薄月笙忽然色变,她继续道:“若你再敢得寸进尺对我做出任何僭越之为,还再敢点我穴道控制我——”她默默地抬头望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薄月笙:“我这一路,再不会与你多说一个字,更不会多喝一口药。”
薄月笙怔怔的望着兰临风:这是什么惩罚?拿自己的生命来与他较量?
兰临风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任你欺凌。但你若真惹恼了我,薄月笙,我就算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会恨,更会不惜一切,去报复你!”
兰临风说完,便转过身背对薄月笙而躺着。
老半天,室内无人不发一言。薄月笙望着兰临风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门外一名灰衣少年,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才打破了这室内的寂静。
薄月笙端过药,摆了摆手让少年出去。坐在床榻边沿,叹道:“泠音,在你看来,我这些行为,果真只是为了欺负你。我不欺负别人,却偏偏来欺负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见兰临风依旧给他对个后脑后,他继续叹道:“你这丫头,高兴时闹得比谁都欢。不高兴时,啧啧啧,这性子,一言不发,还真是无趣……”
薄月笙不禁暗叹自离开西蒙之后,泠音几乎每天都端着一副死人样儿,每天除了去船尾做雕塑,就是回来蒙头大睡。简直跟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搞得他也无聊的很。
“嫌我无趣,你干嘛不去找个有趣的?”
兰临风吼嚷了一句,缩了缩身子,离得薄月笙越发远了。
而他非但不恼,反倒宠溺一笑道:“唉,丫头,你这性子,还真是任性的很!不看人眼色,更不以他人喜好为绳,想如何便如何。你这任性劲儿,还真跟……”说到这儿,他目含隐光,投射到兰临风身上,充满着浓浓的探寻……
但随即,他又将疑惑隐去,吹了吹药,道:“小心肝儿你能不能起来吃药啊!为夫保证,以后绝对不欺负你了!”
哪知兰临风身躯猛然一僵,竟直接拉起铺盖,将自己的脑袋包进被子里面去了。
这厮似乎完全没意料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还诧异道:“心肝儿啊,你要是憋死了,为夫该如何伤心……”
“轰隆!”
一声巨响,薄月笙猛然抬头,门外怀瑜忽然进门,脸色慌乱道:“主子,外面忽然起风下雨了!”
薄月笙眉心一皱,随即拉开帘子出门看去——
但见外面暮色迟迟,海浪接天。正扑打着窗沿,把整条船都搞得摇摇晃晃。
船至海心,夜色方至,却又海浪袭来。这还不算,怎还正好遇上了雷雨天?
怀瑜跑来,报道:“国公,该怎么办?看这天气,这雨恐怕大的很。我们为了掩人耳目,本就租了条小船。若是一不小心……”
“隆——”
雷声响彻,轰炸整条海域。天空闪电如刀,霹雳劈下!
“莫慌!”
薄月笙一拂手,面色沉如江面:“我们也带了救生之物,若是不行,也可及时用上。更何况,以往与海约会战,如何没遇过海战?不巧碰上此等天气,也是常有之事。”
说完便吩咐怀瑜等随时盯好外面状况,自己又回舱内去了。
可方进舱不过片刻,忽然发出“咚”一声清脆,似是药碗坠地的声音。
怀瑜等外面诸多属下皆向舱内望去。连宗政徽也忽然出现,匆忙进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