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干什么?
莫非这泠音女郎被纳西来气得恼羞成怒,要当场血刃纳西来不成?
这女郎,果真疯了不成?
再场所有人,再次发出第n声感慨。
台下万千人山人海中,有被今日兰临风言论折服者,纷纷好心叫道:“泠音女郎,莫要冲动行事。我迦斯儒生,地位崇高。擅杀儒生者,满族连诛啊!”
“对啊!泠音女郎三思啊!”
“……”
不过片刻,台下竟然此起彼伏全都为劝兰临风而叫喊起来,登时广场之上,一片哗然。
而台上儒生则不同,居然敢当场杀他们儒生,哪里将他们儒生放在眼里了?顿时个个义愤填膺,只等兰临风动手之际,便纷纷冲上去,一雪前耻。
而钟咛咛和邓青雪,被兰临风也给搞得云里雾里。这不是辩论了,怎么平白无故动起手来了?
钟咛咛首先急的在下面大喊:“泠音,擅杀儒生,全族连诛。但儒生杀人,最多十年牢饭。你跟他们来硬的,没好处啊——”
楼上扶风疑惑,转首对着星驰野道:“大王,这……”
星驰野挥手止住:“别理会,她早已成竹在胸。”
扶风眼中的一丝疑惑、惊诧接连闪过,最后却都定格在楼下那吵嚷场面。
但见台上那女郎,万千纷扰中,竟然恍若未闻,依旧如那风中百合般,站的挺拔,笑得悠然。好像她与这周遭万千吵嚷,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那纳西来见此,气得腮帮子都开始颤抖起来了,指着兰临风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果真是没教养、不懂礼节的无知女郎。辩论场上,岂能动刀见血?”
兰临风看着诸人吵嚷不断,忽而敛笑而收声,面上忽带不悦。待得所有吵嚷全都停歇之后,却听兰临风道:“我泠音何时说要杀纳西来了?”
不杀纳西来?
人人面面相觑。
那方才你说要那将士是要……
在众人的疑惑声中,兰临风忽然面带微笑坦然一笑道:“哦,你们是想说方才啊!方才我不过是想将这位纳西来儒者身上的血,放出一半来啊!又没说要杀他,你们激动个啥呀?”
这一个人身上的血,能有多少?放出一半,还能有命在不成?这跟直接手刃于他,还有什么区别?
这女郎,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等等,邓青雪似乎嗅出其中味道,便问了句:“泠音女郎,好端端的,你放人家纳西来的血干嘛?”
兰临风略带赞赏地看了眼邓青雪,这才对着万千疑惑脸庞,以一副正气凛然的面孔,负着手,朗朗道出用意:“恩呀!方才纳西来儒者不是说了么?女子乃天生卑物。我本以为,这堂堂纳西来儒者,一个如此高贵而堂皇的丈夫,应该是男子肚中孕育而成。奈何方才我已问清,竟然也如我等般,是男女结合而来。既是男女结合,那身上,自然流淌着男女各一半的血。堂堂纳西来丈夫,何等高贵,身上本应该只有男子高贵之血,而绝无那女子卑污之血才对。所以,兰临风为了不让那女子卑污之血,玷污了纳西来这堂堂丈夫的高贵之血,这才斗胆下令,让将士将纳西来身上的那半卑污之血放出。如此,方可保持整个丈夫之躯的高贵纯洁。我难道做错了吗?”
这一连串话,跟一串珠子似的,颗颗落地,却将众人炸得全没了声响。
此刻方知,这泠音女郎,思辨之能,简直冠古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