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的战火在兰临风的暗中布置下开始燃起的时候,便是康末的东方合并统一号角吹响的时候!从这一刻开始,嗜血的杀气将会如藤蔓一样绕进人类的内心,并飘荡在凛冽的长风中。那些穿战服、披战甲的四国强兵猛将们,便会如狂扫的飓风一样,铺天盖地席卷到整个东方大陆。
旻国,开始了以聂云卿为主导的战争进攻模式。以往在五国战力最低的旻国将士,在不知道什么世所不知的情况下,忽然如换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成为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钢铁战士。
旻、嵇两国交战的第一场战,即旻、嵇相交的嵇国的鹿城。因与玉国的交战连连大胜的嵇国猛士们,他们觉得,连以往攻占最难的玉国城池,都失去了以往的光辉岁月,成为了他们嵇国勇士们肆意践踏的土壤,更何况是素来弱鸡的旻国将士?所以,当旻国将士一鼓作气攻过来的时候,嵇国傲气爆棚的如云猛士们,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
想必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聂云卿的指挥下,弱鸡忽然化成了火鸡,结果把别人当傻子的他们,最后自己却成了那个傻子。不,或许连傻子也不算。他们的头颅,全都成了旻国初战告捷的象征物。而他们自己,连当傻子的机会都没了。
当然,除了旻、嵇二国的交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外,澳国同时也展开了与邕国的会战。只是,旻国对嵇国的宣战,只是受到了对方嵇国的轻视。毕竟说起国土面积和人口城池,旻国好歹也有八千里土地,八十座城池。而嵇国七千五百里土地,七十二座城池。
但澳国对邕国的宣战,简直都快让整个东方人都快笑死了。除了澳国以东方次小的仅仅六千里土地四十八座城池决战决战一万三千里广袤城池八十八座的邕国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澳国的那位奇葩国主。
据说,澳国的那位素来温良恭俭让的国主大人,在乱世其他诸侯都到处征战的时候,他却到处搞外交送财送物送美人。譬如,三年前,邕国苍王生辰宴,他送去了澳国刚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绝世珍珠;一年前,玉王重病垂危时,他又慰问似的送去了澳国最好的珍贵药材无数;再譬如,今年不久前,在玉王晟音从帝都归来不久后,他又不知第几次殷勤的送去了无数金银绸缎外加精心准备的美男数名……就这样,频频的送礼,让他逐渐成为了东方人嘴中最垫底最软弱最令人瞧不起的诸侯。但现在,这位先天不全后天还带智障的软蛋国主,竟然要跟东方唯一一个疆土面积超万里的诸侯邕国宣战。这不论是对邕国还是澳国,更或者是整个东方的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像很多东方人提起最近邕澳会战时,他们的嘴里都会蹦出这样的字眼儿:“天,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孩拿着兵刃去挑战比他高几倍的大人!”
没有人会相信小孩会赢了大人,正如没有人会相信澳国会胜了邕国。那么,这个小孩澳国,他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
澳国王宫。
一脸和气的澳国国主燕来俊,此时正在王殿之中拥着一名美丽的桔色华裳的女子,于窗前共赏苑中花卉无双。
那女子风致嫣然,清静典雅;桃花玉面,婉风流转。其月眉星目之清俊容颜,不施粉黛亦是玉面生姿,朝霞映雪。其风姿昳丽,人淡如菊,真真是琼姿玉质、光华难掩!
她是典雅的、温情的,每每回目看向她,你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出淡淡的温情脉脉。虽然,这温情中隐约带着股临水照花的清幽与孤冷,这典雅中时常透着些零落与哀伤。
当那女子的又一颗白子落下时,轻软如风荷的声音淡淡已然响起:“唉。国主可知,冰卿在跟随国主前,并不叫冰卿。”话头一转,她的目光紧紧盯在对面一身王袍,却满脸和蔼的澳国国主燕来俊脸上:“而叫——云影怜!”
腾!方才还满脸温情的燕来俊,登时僵成了个石人!
说起“云影怜”这个名字,东方人,当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因其乃东方“十大人物”中仅有的两名女子之一——与世所皆知的晟音公主齐名的风尘第一奇女。
传闻她出生名门,是高门嫡女、豪门千金。幼年丧母,继母虐待,生父丧心病狂、日日毒打。后十多岁被卖到嵇国洪城绮月楼,因绝世的才貌而逐渐扬名。后来因一支“折腰舞”而成为无数富家子弟一掷千金的追捧。但在满世喧嚣的同时,却偏偏养成了爱钱如命却又多情似水的复杂性格。
明明漠视一切世俗,却偏偏喜爱华衣,时常穿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奇装异服,引人注目的走在街上,却无视着旁人或惊艳、或鄙夷、或惊叹、或讥讽的目光,独自芳华!
久而久之,她逐渐成为文人墨客眼中的一朵奇葩,一朵出尘而偏又俗艳的奇葩,一朵可以湮没在尘埃里,却又能开在悬崖峭壁上的绝艳奇葩!
只是约莫是几年前,那个以名妓之身名于世并列为东方十大人物的女子,却忽然消失了!无缘无故,谁也不知道的消失了!嵇国洪城大街上,再也看不到那道独特的风景了!
燕来俊望着眼前与他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几年的最宠爱的妃子,今日为何偏偏要与他说这个?原来不是云影怜消失了,只是换了个身份,成了她澳国国主的宠妃而已。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望着燕来俊眼中的愣怔,扯动着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角,笑得着实奇特:“怎么?国主是不是很奇怪?当年名享天下的嵇国洪城街头不可一世的名妓,却成为今日澳国国主的宠妃冰卿!”
“改名换姓啊?也不全然。”不等对面男子呆愣样儿反应过来,冰卿续道:“我的生母是嵇国大族公冶家的小姐,冰卿是她给我起得小名儿。这云影怜,也非我的真名。只是小时候父亲为了讨继母欢心,特意将我的名字改成‘影怜’二字。原来的名字如何,我也记不大清了。后来跟随主公后,便用起了母亲给我起得名儿罢了。”
“你到底是谁?”燕来俊蓦然起身,灼热的定在冰卿身上。
冰卿好笑得望着燕来俊,叹道:“你跟我演了几年的戏,我都没能看清你吗?”她抬眼望着眼前的男子:“你早就猜到我和文熙,都是兰公身边的人了吧!”
燕来俊这下似也作怔怔模样了。而是径自沉默着,沉默着听着冰卿说着。
冰卿望着燕来俊沉静如水,却深沉似海的脸色,纳闷道:“外面都传你这继位几年的澳国国主燕来俊,虽然还算专心政事,但终究才能平庸,在这乱世中只合明哲保身。甚至连我家那位傲视天下的主公也这么说。当然,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可后来与你相处的时段,却渐渐不以为然了!”
燕来俊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冰卿又叹了一口气道:“唉!澳王来俊,你明哲保身是真,但才能平庸却是假。”
“那时至今日,冰卿准备如何?”此时的燕来俊,再不似方才和蔼,而是言语冷静,语气平和。
冰卿则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燕来俊不假思索道:“刚开始我只是有些怀疑,直到兰临风便是玉王晟音的消息传来时,我便想到,玉王晟音帐下的五君子。你,不会是冷君子公冶冰卿吧!”
公冶冰卿不禁忍不住追问:“既然猜到,为何还要任由我干政,在朝中安插兰公的势力?”
“唉!”燕来俊沉默半响,这才回道:“怎么说呢?你说我在你面前装,其实我压根没有装。只是对你的身份,有些猜疑却又不理会。我虽然没有传说中的才能平庸,但也绝非什么能保得了家国的乱世英主。我所谓的才能,最多不过明哲保身。这些年不管外面人如何讥笑,孤都在不断的送礼讨好他国,其实也只是希望日后不管哪个诸侯统一了东方,都能求个安身立命罢了。”
“但冰卿,这些年,我是真得喜欢你。”燕来俊忽然对着公冶冰卿深情款款道:“之前我还为自己继位而感到极大的烦恼。我不识兵事,也不喜政事,可我却偏偏生在了乱世。所以,日后千年的昏君之名,不论有没有你,都会背负。但自从遇到你,我忽然发现这做澳王也没想象中的难受。若能日日与你琴诗相伴,当真是胜过人间无数!”
燕来俊刚想激动的抱住公冶冰卿,却被她一把推开,眼神恰如风剑刺着身后的男人:“你既知道我是云影怜,也该知道云影怜的事。你就当真不在乎?”
身处风尘,却偏才华横溢。这样的女子,自是会招惹许多自以为风流的才子。而闻云影怜之名而来的世家才子陆世杰,以及著名的中年名儒孟徐,分别在她十五岁的年华与十八岁的岁月中出现。经历了一番起承辗转、你侬我侬的风月情爱后,陆世杰迫于家族逼迫,回去娶了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最后也只是给她留了句:“对不起,影怜,毕竟你的出生,我们这种家庭实在没办法接受。”而那位惧内的名儒原配找上门,将绮月楼闹了个天翻地覆,更把云影怜骂了个惊天动地。曾经暖衾棉枕上与她恩恩爱爱、甜言蜜语的孟徐,前后却是连个脸都没露过。
先后两场风月事,最后却只剩她孤影自怜,依旧穿着奇装异服在洪城街头,顾影自怜。正好应了自个儿那名儿——渺云万里孤影怜。
关于云影怜生平仅有的两件情事,自是传得沸沸扬扬。燕来俊不可能不知道!
见得他沉默,公冶冰卿一颗心顿时全都沉默下去,她玉面上的两只明眸,动也不动地瞪着他,嘴角的讥诮是那样的明显:“澳王实不必如此为难。这男人的誓言,最是信不得的。我这种于风尘中打滚多年的,又岂能不知?故自不会当真。这好几年日日夜夜的温存,千言万语的誓言,澳王只当没发生过。反正我与你一番柔情蜜语,也全没当回事!”
说完,公冶冰卿却拔腿即走。望着公冶冰卿即将离去的身影,燕来俊这才反应过来,忙忙叫住:“冰卿,别走!冰卿——”
公冶冰卿转首,却见燕来俊追上来,一把抓住公冶冰卿的胳膊,道:“不管你是影怜也好,冰卿也罢,我只愿此生与你在这乱世安安稳稳、琴诗相伴,再不用为这我不喜欢的祖宗基业而日日发愁。”
她脖子坚硬笔直,贴着他肩膀的脸,不经意间狠狠落泪:“我以为,你也会嫌弃我。说我不配叫这‘冰卿’二字。”
“不会……”
“不过,这‘冰卿’二字像是在叫一个冰美人。你本性温柔而恬静,何以为‘冰卿’?不如,日后唤你‘卿卿’可好?”
“……”
不管是如今的五君子之一公冶冰卿,还是曾经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云影怜。她才华个性皆有,奈何却独独逃不过一个情字。即便她活得如此的惊艳而绝俗,如此的华丽而高傲。她的嘴中说着不相信男人的嘴,可她零落哀伤的神情下,却永远渴望爱情。不管因爱情遭受多少痛苦都甘之如饴的相信爱情。
二人一番情语,自不必细说。只是这番情语中,却是澳国为何却成兰临风阵营的缘由。
在无数人嗤笑的澳国在对邕国展开宣战时,在玉国八虎中的橙袍女将马山、青袍王渊、绿袍蒋云开以及蓝袍贺擎天率领二十万翻天骑到达澳国时,身在澳国的“五君子”之一的乔文熙,已经主持兵马展开了对邕国的攻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