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快速地向前走着,如果从远处看去,她此刻的身形就像游动的幽灵。她之所以不想跑是害怕引起动静,但在路过宫森的房门时还是被他发觉了。不过值得高兴地一点是自己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要远胜过宫森,所以几分钟后便把他给甩开了。
面前刮来的风有些冷,阿星禁不住加快了脚步,虽然甩开了宫森,但她仍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不停得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但还是失败了。阿星突然停下来,她猛得转过身,终于看到了背后的东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她刺来。阿星本能的向后倒去,躲过了匕首的攻击。接着,她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一件黑色的大斗篷。
“是你!”阿星惊呼道。
斗篷人不给阿星躲闪的机会,他再次向阿星刺去,只要划破她的皮肤,三十秒内必死。阿星见他再次袭来,脚步急速地向后退去,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匕首上,直觉告诉她,不能被刺中!
斗篷人的身体快速地向阿星移动着,右臂愈发用力,计划是要一击必杀的,但却被她躲过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再耗费下去只会增加危险系数。斗篷人加快身形,手中的匕首刺向阿星的喉咙。阿星同样挥出右手,攻向了斗篷人拿着匕首的右臂。
“找死!”斗篷人发出一声冷哼。他手中的匕首突然改变了方向,划向了阿星攻来的右臂。阿星见状,连忙止住,但随着一声刺痛,她知道已经晚了。一股剧痛瞬间袭遍全身,伴随着一股麻醉的力道。阿星惨叫着,身体已经蜷缩在了地上。
“去死吧!”斗篷人冷声道。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向了阿星。
“住手!”
斗篷人猛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转过身,看到了狂奔而来的宫森。他看了看正在打滚的阿星,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宫森,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斗篷人知道时间不等人,再这样下去死的只能是自己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夺路而逃。
宫森跑到惨叫着的阿星面前,听到了她的大叫声:“快,砍下我的右手!快啊!”宫森心中惊讶不已,在这么大痛苦的折磨下,她居然还能保持冷静,换作自己的话自己不一定能做到。
“快啊!你想让我死吗?”阿星大叫着,脸上早已布满了冷汗。宫森没有理她的话,虽然自己不确定自己能否正在她的情况下保持冷静,但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还是能处理的了得。
宫森拔出身上的折叠刀,然后打开打火机,对着刀刃烧了一会儿,接着他对阿星说道:“忍着点儿,阿星!我有办法救你!”宫森对准她右腕上处的一根清晰可见的血管,用力地划了下去。
一声痛哼后,阿星昏了过去。
一股黑色的鲜血开始从阿星的右臂迅速地流着,待到鲜血变成血红色之后,宫森用早已准备好的布条包了上去。完成工作后,宫森放心得舒了口气。
阿星躺在宫森的怀中,脸上毫无血色。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抱起她,向疗养院的医疗中心走去……
当宫森来到医疗中心时,院长已经等在那里了。令宫森奇怪的是,
院长脸上的焦急之色竟是那么的深,她们顶多也只是两个在一起呆了十年的长辈与晚辈而已。至于她脸上的焦急是否有另一层含义,宫森就不得而知了。
“阿星怎么样了,宫森先生?”院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宫森听着,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但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他只好回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说实话,宫森也不知道阿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刚才那一招只是急中生智而已。至于砍下阿星的手,先别说他能不能一下子砍下来,就算能,他也是不会那么做的。
听着宫森模棱两可的回答,院长惊叫道:“什么,生命危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宫森说。
“是,是。”院长看着宫森怀中的阿星,推着宫森,急忙找人帮忙。
医护人员闻讯赶来,他们把阿星轻轻地放在手术车上,然后推进了手术室。
宫森坐在一旁的塑料椅上,全身一阵疲劳,见到院长走来,站起身对院长说道:“你不用担心,阿星她会没事的。”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院长冷冷地问道。
宫森皱了皱眉,院长的表现明显有些异常。但他还是把事情详细的对她说了一遍。
院长听着,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她不时地看看四周,又看看宫森,口中呢喃着:“不,不可能的。”
“你没事吧?”宫森低声问道。如果刚才还有什么疑惑的话,现在就可以确定了。院长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和自己关系甚大。只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院长听到宫森的话,脸色恢复了常态。她对宫森认真地说道:“宫森先生,这次非常感谢你,即便阿星有什么意外,那也和你没有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都说了她会没事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宫森听到院长的问话,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阿星在剧痛的折磨下拼命忍受的表情。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那上帝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没有为什么!”宫森的语气的忽然变得有些坚定。
院长看着宫森,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怎么,难道你爱上阿星了?”
宫森一听,脸色顿时变红了。
院长看着宫森窘迫的表情,笑着说道:“你都是成年人了,不用为此事害羞的。”
“不,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院长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带她来这里。虽然我们这儿算不上什么世界名胜古迹,但每年还是有很多游客来这里度假的。”
宫森不想在这件事过多的纠缠,只好草草应付了事。
两个小时候后,手术结束了。
护士推着阿星来到院长和宫森面前时,阿星用日语对宫森说了声谢谢。宫森点点头,这句简单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这次多亏了宫森先那精准的一刀。否则的话,一分钟之内,阿星必死。”主刀医生看了宫森一眼,对院长说道。
“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请恕我孤陋寡闻,这种毒我没有见过。不过您放心,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接下来只需静养就好。”院长听罢,放心地吁了口气。
医生顺手把阿星独自一人安排在一个房间内,随即离去,宫森似乎看出了什么,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去。
“宫森,明天能来看我吗?”
宫森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院长,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宫森来到了阿星的病房。
“你来了。”阿星微笑着说,准备起身。“躺着别动。”宫森快步走到阿星面前,轻轻地按下了她。
“真不好意思,把你的手臂伤得这么重。”
“宫森,我们不算患难之交吗?”
“当然算。”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阿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
“对不起。”宫森面露愧色。
“你很奇怪院长和我的关系吧?”阿星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的确,宫森非常疑惑她们之间关系,但听阿星这么一说,他终于确定了。
见宫森不说话,阿星苦笑一声,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作朋友。”
“如果我猜的没错。”宫森忽然说道,“你们应该是母女吧。”
“你?”阿星震惊地看着他。
“很简单,就算你们有十年友谊,她昨晚的表现未免也太夸张了。那么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我一个,对吧?”
阿星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那是谁?”
阿星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左……明……”
“惠子,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左明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床边低头啜泣的深田惠子。他整了整浴衣,来到床边,正准备把她揽入怀中,却被她推开了。左明皱着眉,不解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他问,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对不起他。”深田惠子一边抽泣一边说。
左明刚准备问她她对不起谁,随即便想到了——深田惠子的法定丈夫——东野山木。而自己,只不过是她已有一年关系的情夫而以。
左明听完后,内心顿时怒火升腾。但他还是尽量按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