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怪我。”深田惠子继续说着,她和左明是在两年前认识的。认识他之后,深田惠子很快便被他英俊的外表和渊博的学识迷住了,自此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但那时,深田惠子已和东野山木结婚一年,迫于现实,她只好掩饰着自己对左明的情意——东野山木能给她令世人望尘莫及的财富,但却给不了她想要的爱。
同样的,左明也被深田惠子的款款深情所吸引,并向她表了态。于是,磨了一段时间后,深田惠子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他。
“你要走了吗?”左明看着穿戴好的深田惠子,问道。
她点头。
“你何时?”
“我不知道!”深田惠子用沉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左明看着被拉上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刚转过身,门铃却响了。
左明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他打开门,刚准备把门外的人搂入怀中时却停住了。
“先生,您的包裹,请签收。”邮递员低沉沉地说。
左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面前的邮递员看起来有些奇怪——墨绿色的制服显得有宽大,帽子被低低地压着,完全挡住了脸。当然,这只是左明一瞬间的感觉,他还是接过包裹,签了名,说了声谢谢,很快就把邮递员打发走了。
左明关上门,看着手中的包裹发愣,脑中尽是邮递员的身影,他奇怪地摇了摇头,撕开了包裹——一个蓝色信封和一个金属小瓶映入眼帘。左明拿起信封,看到了信封右上角的黑色玫瑰。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想到刚才那个邮递员哪里不对劲了。
“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水晶玫瑰型戒指!”他瞪大双眼,扔下手中的盒子,然后冲了出去。
左明跑到电梯门口,看到那儿摆放着“电梯维修”的牌子,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扭头看了看四周,早已没了邮递员的身影。
左明奔向楼梯口,他的公寓在第二十层,虽然走楼梯追到邮递员根本不可能,但对方的身份却使他不得不这么做。
左明跑到下一层时停住了,这一层并没有“电梯维修”的牌子,也就是说,电梯依然能用,左明被对方耍了。
意识到这点后,左明放弃了追踪,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不过对于对方来说有充足的时间离开了。
左明回到公寓后,注意力不得不再次集中到盒子上,最后,他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信封,极不情愿地撕开了它。
亲爱的18号:
鉴于你极其低效率的工作,我为你送来了它。72小时后给我回复。
黑玫瑰
左明打开金属小瓶,里面的蓝色液体令人遐想。他知道,如果不用这瓶液体来完成任务,自己就得喝下它。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下攥紧手中的小瓶,眼神越来越深……
柏丽尔酒店位于S市市中心的东南角的柏丽尔湖旁,这里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它也就成了S市最豪华的酒店。今晚,这里将举行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的筹办方是东野跨国集团。当然,这次晚宴表面上是为了筹集善款,实则是为了进行更深的项目合作。而作为东野集团的最大股东东野山木则是今晚的焦点人物。
参加晚宴的各大公司高官到位后,晚宴便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开始了。
灯光作用下,晚会现场显得有些暧昧,聚在一起的众人或是拉家常或是谈业务,时而爆发出笑声。打扮精致的服务员,拖着酒,穿梭在人群中。穿着靓丽的小提琴师为大家表演助兴。
这时,东野山木到场了。在场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他们用谦卑的表情,带着各种眼神向东野山木举杯致敬。东野山木和煦地笑着,点头一一回应。
深田惠子挽着东野山木的胳膊穿过人群,虽然她今晚的打扮引来了在场所有男士的眼球,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紧张又小心地在寻找着什么。
左明站在深田惠子的不远处,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俩。
一切都将在今晚结束,左明想。
左明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他顺手将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杯酒,向东野山木走去。
深田惠子看着迎面走来的左明,眼神不由一亮,东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东野君。”左明微笑着,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东野山木。
东野高兴地啊哈一声,他接过酒杯,和左明握了握手。
“左明,好长时间不见你了。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对惠子的帮助呢!”
“这是我分内的事。”左明谦卑地说道,同时微微地欠了欠身。
“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东野说。一旁的深田惠子点了点头。
“东野君,惠子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所以不能让她喝酒。”左明认真地说着。
“谢谢关心,我会的。”
“好,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失陪了。”左明举了举酒杯,转身离去。
东野点点头,他品着杯中的酒,眼中若有所思。
左明走远后,看了看手中的表,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东野喝着杯中的酒,忽然感到胸口发闷,口中发干,他又喝了几口,胸口的堵塞感越来越重。
“你怎么了?”深田惠子听到东野逐渐加粗的呼吸声后问。
东野看向她,从她震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布满虚汗的脸,他再也坚持不住,猛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惠子发出一声尖叫,口中大喊着:“医生!快来医生!”
所有人看向这里,他们发出一声声惊呼,没有一个敢上前的。而人群中的记者趁机拍下了这价值连城的场面。
左明撞开拥挤的人群,跑到昏迷不醒的东野山木身旁,他简单地看了一下东野的症状后,立即喊道:“服务生,端白开水,叫救护车!”
几个呼吸后,服务生将准备好的白开水递给左明,左明顾不得安慰痛哭的深田惠子,他托起东野的头,开始给他喂水。
左明本能地吞咽着,一杯接着一杯,过了一会儿,干裂的嘴唇才恢复常态。
两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医护人员将东野放在担架上,然后迅速地抬进了救护车。
左明看着拉着自己手的深田惠子,说:“你先去,我随后到。”深田惠子犹豫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钻进救护车,接着,救护车走了。
左明站在一旁,丝毫不在意旁人的议论,他看着匆匆离去的记者,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夜色似乎更加暧昧了……
宫森听完阿星的故事时已经是中午了,他看着面色沉郁的阿星,轻轻地把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口中叹着气。
“你不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阿星对沉默不语的宫森说道。
“后来你父亲去世了,你母亲理所应当地继承了你父亲的全部财产。过了一段时间,左明和你母亲结婚,他也就成了你的继父。”宫森说着,他已经隐约猜到阿星和她母亲为什么会呆在这儿十年了。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左明忽的一笑,下意识地在阿星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阿星一愣,注视着他,苍白的脸上露出醉人的红晕。
宫森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应有的动作。
“你为什么不问问后来的事呢?”阿星为了掩饰尴尬,转移了话题。宫森微笑着摇了摇头,该明了的时候总会明了的。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阿星忽然说道。
“你是想问左明让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吧?”
阿星一听,犹豫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他让我来这儿接你回去。”宫森说。阿星并没有露出反常的表情,显然,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那他给了你什么?是钱吗?”
宫森摇摇头,说:“作为交换,他会告诉我有关我父亲行踪的消息。”
“你父亲?”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阿星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你先休息。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院长知道了的话会杀了我的。”
“哪有。”
宫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病房。来到门外时,他吐出了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思绪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左明为什么要害死东野山木,仅仅是为了深田惠子吗?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为什么又会把爱妻和继女抛弃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长达十年之久?她们母女为什么不逃离这里?左明为什么不亲自来这里完成他想做的事,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害怕的?还有,宫森总觉得左明背后似乎有一团看不见的东西像沸水一样在滚动。
他揉了揉胀的发疼的太阳穴,这一切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却因为一个消息让他卷了进来。
宫森看着死气沉沉的走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