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笔直地站在门前的男人脸上面无表情,只直直地盯着那大理石砌成的门槛。
门终于被拉开,可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也未曾眨一下。
“你可以进去了,本太子只给你七天时间。”沅熙自寝殿内踏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依然矗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天唯。
夜早已深,他跟太子约定每个晚上子时,趁夜班宫女交班的时候交换。
默默地咽下一口艰涩的唾液,黑暗中的男人终究跨了进去,然后将门合上。
房内只剩桌子上一盏微弱的烛灯,闪烁的火光竟然也能将他的倒影缱绻地印在珠帘薄纱之上,却显得落寞非常。
夜太寂静,直到响起了关门的声音,竹帘薄纱的背后,才隐约地传来一阵呜咽。
太子妃芸就在珠帘背后的红木大床上,她红着双眼,全身颤抖地蜷缩在床角,不敢蠕动半分。刚刚在丈夫面前放声哭泣的力气已经荡然无存,全身仅存恐惧,只能纠紧自己身上仅有的菲薄睡衣,盯着那抹黑影发抖。
这一身丝绸暖白色睡袍是宫中娘娘们最爱的衣裳,宫女们总在她们沐浴后为她们披上。睡袍质地柔软舒适,薄得根本包不住她们窈窕的身体,最适合就是睡在皇族丈夫的身边时穿着。可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荒唐的丈夫,要求她接受那荒唐的命令!
却见黑暗中,刚刚进来的高大身影,缓缓地走向桌子,奇怪的是,影子并没有立刻走进珠帘,而是点亮了另一根烛火。
房间更亮了,芸能清楚地瞧见他的侧脸:那坚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唇形,跟她的丈夫阴柔的长相完全不一样,却偏偏让她的心跳越发地剧烈起来。
他终于往竹帘内走去,越来越高大的身影让芸越发地觉得呼吸困难,直到天唯已经站在大床前:
“不——”她困顿地发出一声呜咽,却先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惊恐的、含泪的星眸苦苦地瞅着头顶上的他,又落下一串泪水。
那串眼泪比他的手要烫。
从没有一个男人的手会如此冰冷。
冰冷的男人囔囔自语:“也许,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历史也不一定。我的儿子将会成为高丽王朝的唯一继承人……因为,我将会成为这里的王。”他说着她听不懂的汉语,芸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堂堂高丽王朝的太子,竟然会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
天唯终于松开捂住女人的大手,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刚离开她带泪的脸的手沿着领口,直接往她柔嫩的椒乳探去,狠狠地抓痛了她——
“痛……”呜咽自两人热吻的唇中泄漏出来,天唯选择更深地吻进她的喉咙,不让她有机会哭喊出声。
粗糙的手掌直接来回地磨挲那椒乳上的顶端,疼痛中,竟然制造了无法言喻的快感,刺激着女人敏感的神经,马上感觉一股热流往幽径外涌去——
芸在天唯热烈的吻中困难地倒抽了一口气,根本连要抗拒的丝毫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予夺予求。
不知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抑或是压抑在体内过久的欲望,总之,他就如此放任自己,用力地揉拧着身下已经退去一半衣裳的女人。女人在男人热烈的啃咬下开始喘息起来,那让人脸红的呻吟逐渐取代了呜咽,越发地撩拨着男人的性致,两人便缠得更紧了。
他之所以能这样,因为这个女人长得不赖。
能当上王妃的,必定也拥有闭月羞花的容貌,跟那个美如蛇蝎的女人一样,她本来就叫“蛇子”。天唯用力地甩了甩头,终于挺身往前刺去——
直到两具身体早已****,直到那坚硬贯穿了那紧致的柔软,他们才同时发出了星星相惜的叹谓,接着是横亘不变的律动和喘息,以及更大的呜咽……
“呼噜~~~呼噜噜~~~呼~~~~~~”
沅蔚侧着身子,支头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儿子的脸,以及就跟儿子粉嫩的脸相对的另一张一样粉嫩,却成熟的睡容,已经分不清这呼噜声到底是属于婴儿的,还是母亲的了。
一直以来,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分享同一张床,而孩子永远睡在他们的中间。
这种日子过得太久了,容易让人失去耐心,尤其是对于血气方刚的男人而言。
他失眠实在太久了,内心的浮躁不是常人所能忍耐,要不是他曾经戒过毒,忍受过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煎熬,他是绝对不可能等到今天的。
男人终于有所行动。他轻轻地将儿子挪到床沿的位置,冒着孩子会滚到地上的危险,他今晚也一定要结束这个恶梦。
都怪这个女人太没有自觉,对自己太过放心,否则怎么可能熟睡得毫无防备?
男人首先从眼睛开始,他轻轻地舔过床上女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刻意制造成如羽毛一般轻柔的碰触,也不想冒险弄醒正酣梦的爱人。
他轻易地解开她身上菲薄的睡袍,了解这是所有皇室妃子晚上必须的穿着。
当记忆中朝思夜想的酮体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男人的目光便再也无法自那嫩白移开半分。他没有让她感受更多的清凉,便迅速地脱光自己,以自己滚烫结实的身躯覆盖上那清凉的柔软,如丝质一样的皮肤触感强烈震撼着男人的全身感觉,只是如此用身体彼此磨挲,已经足以让他发出满足的叹谓,他愿意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不过一定要在事情结束以后。
届时要杀要剐,就再跟她讨价还价吧。
男人修长的手从她脚踝上的铃铛开始抚摸,粗糙的中指以扇情的速度,一路扶上她的大腿内侧,直到将要到达那三角地带……
“嗯……”睡梦中的女人发出一声叮咛,下意识地拍开身上的“蚊子”,合上双腿,背转过去,继续睡觉。
不过这样一来,沅蔚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身上所有的衣裳都脱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春梦,当涩芷张开双眼,切切实实地看见自己胸前的那双大手,她就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色狼!!!!”根本管不上身体是否****,株杀“色狼”比较要紧。她猛地转过身去,一下子就掐住了“魔手”的主人的脖子。
犹如被兜头淋下一盆冷水,沅蔚刚刚炙热的欲火,迅速被涩芷冰凉如剑的眼神吓住了:
“你在干啥?”冰凉又暗含杀气的问话非常镇定地从他身上裸女的口中吐出。
“呃……”死就死吧:“爱你……”
美眸眯得更小了:“啥?”
“为夫……正在爱你……”他强调着他跟她的关系,想要证明他这是正当又最自然不过的要求。
没等涩芷反应过来“色狼”太过直白的“调戏”,“色狼”就已经抓住机会,反守为攻,迅速地将她再次压倒在大床上:“我只是……睡不着。”他再次开口,哪怕把人压在身下,可说出的话却显得怪委屈的。
女人稍微沉默地酝酿了片刻,最后才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毫不留情地喊道:“你疯啦?!!允诺还在旁边啊!!!”不过这种声量,还是没有办法把允诺吵醒。
但这个问题容易解决。
沅蔚以最快的速度用被子遮掩****的女人,再给自己套上外袍,连扣子也来不及系,他就抱起允诺,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门边值班守候的宫女眼前,宫女手中随即被放上正在熟睡的小王子:“抱去跟奶妈睡。”
宫女都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说话的人是不是二王子,寝殿的门就又被关紧了。
涩芷没想到她还没有机会坐起来,就又被重新跳上床的男人压回床上,他甩飞自己身上才套上不久的睡袍,同时扯开原本遮掩她身体的被褥。忽然之间,红木大床之上,除了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
沅蔚没有给机会她开口说话,就深深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双手更是霸道地揉上她胸前伟大的柔软,仔细揉搓着,更仔细地拿捏着……
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只有喘气的份;他却趁啃咬她耳垂的时候,才喘着气报告刚刚完成的任务:“允诺……被抱……去,跟……奶妈……一起睡……了……”
就这样,沅蔚用绝对锲而不舍的精神,在毫无预警的这一夜,真正地要了他爱的女人。
床上不停地响起“叮铃铃”的声音,过去被诅咒过的声音,在色情迤逦的今夜,竟然成为最协调的催情乐曲,配合着女人每一次的呻吟,发出最完美的声音……
夜,从此不再漫长。
“疼吗?”才刚睁开双眼,就被男人发现了。温柔的耳语刚溢出他的唇,大手就已经探入她的双腿内侧——
“啊!!”敏感的女人发出尖叫,极力闪躲着,可惜躲得再远,也还是在同一张床上:“你干嘛?!”才刚要了一个晚上,怎么还没完?
大胡子的成熟男人显得委屈极了:“只是想瞧瞧你的那里还会不会……”疼?
“不会!不准瞧!”她迅速地打断了他的疑问。
“那让我揉揉……”看?
“不准!!!!”高达八分贝的尖叫,涩芷全身已经变为通红,昨晚的一切细节历历在目,她用尽力气叫喊完毕以后,再次微喘着气重申道:“不准揉!”
沅蔚终于噗哧一声笑倒在大床上,抱着肚子打滚起来:“哈哈哈哈……涩,涩涩你……真的很可爱……”
男人再次被勒紧脖子,女人假装冰冷的声音跟昨晚一样:“不许笑。”可脸蛋上的红晕却掩盖不住。
可惜那力道一点作用也没有,沅蔚依然能在妻子的犀利眼神底下,发出最愉悦的笑声……
黑夜的幽灵再次默默地从门口鬼魅一样地飘了进来。
他依然没有第一时间走向珠帘的背后,却孤独地坐在了桌子旁,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反而是珠帘背后的窈窕身影有了动作。她自大床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起身时,身上唯一的睡袍已经掉落在地上,****着身体的她踩着莲步,掀开珠帘,盈盈地来到了高大的幽灵背后,轻轻俯身倚了上去。
女人发出了满足的叹谓,在男人的耳边轻唤了一声刚学会不久的汉语:“唯……”
接着,她灵活的舌便卷上他的耳背,纤细的手更是直接探入了男人宽阔的领口里边,显得迫不及待:“我们只剩下今晚了……求你好好爱我……”
天唯的脸上跟七天前一样没有表情,却任由热情的娇躯在他冰凉的身体上来回磨蹭着。直到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完成这最后一晚的任务,才不耐烦地低吼一声,就猛地将太子妃压倒在桌子上,就这样疯狂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孤独的灵魂飘荡在时空隧道的空洞之中,缥缈得让人觉得恍惚又渺小……
身体上强烈的快感竟然变成麻痹,像是跟自己毫无关系,只让人觉得越发地寂寞……还有恐惧:
为什么,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